“知道。”荀攸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里边也许还有一些别的危险？”

“知道。”

“知道，还要跳吗？”

“要跳，我要挣脱，他们给我编织的牢笼，我要让他知道，我练体也可以成为至强者。”荀攸一双眼睛灼灼的望着易水寒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你跳吧。”易水寒平静的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荀攸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纵身跳到水里。

寒风凛冽，易水寒平静望着冰冷的湖面，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知道荀攸在水里不会有丝毫问题，之前说的话大多数只是想吓吓荀攸。

这湖水的来历，他大致可以可以猜到，当年阴冥珠碎裂，便掉入这易水冰湖，水质发生了一些改变也属情理之中。

“噗通”一声，荀攸猛的从湖水中冲出来，浑身被神袍散发出的金光包裹住。

荀攸坐在岸上，剧烈的喘着粗气。只有短短半刻钟，却仿佛有一天那么长，脑中撕裂般的痛苦，眼睛中猩红了血丝，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此时的他散乱着头发，像是从地狱中挣脱出来的恶鬼一般可怖。

“怎么样。”见他思绪似乎平复一些，易水寒轻声问道。

荀攸慢慢的抬起头，努力的对着易水寒笑了笑，然后咬着牙颤抖的说道：“疼死……老子了。”

看着荀攸这副样子，易水寒不由得笑出声来，“不用你说，那种感觉我已经体验过了。”回想着自己跳入冰湖时的感觉，易水寒竟也不自觉的打了冷颤。

入夜了，荀攸觉得疼痛感似乎减轻了不少，慢慢的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活动一下双手。

荀攸望着这整易水冰湖，这里四季冰冷、刺骨的寒风从未停止过呼啸，却从未下过一场雪，虽被称作冰湖多年，却从来没有结过冰。

“当年这里的传说，应该是真的，阴冥珠碎裂碎片落入这片易水中。”荀攸慢慢的回过身说道。

易水寒慢慢的点了点头，荀攸所说也他想的不谋而合。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打开阳子神袍的圣光，便可克制这寒水。

荀攸慢慢得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全身的变化。

刚跳入冰湖时，周围还仅仅只是寒冷，还没等我适应周围的温度呢，只觉的周围寒气瞬间侵入体内，刺入大脑、身体、手臂和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不仅仅是身体，还有神识，在不断的刺激压迫下，他感觉道身体和神识都变的更加凝实了。同样受到的痛苦，也是和收获成正比的，他疼到几乎晕眩，甚至感觉到离死亡也不会太远。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只有夜幕中月亮照射出来的点点幽光。荀攸慢慢睁开眼睛，眼睛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谢谢你。”

“什么？”易水寒微微愣了一下，没听清荀攸说的话。

“我说谢谢你。”荀攸回头看了易水寒一眼重复道。

易水寒看了看荀攸笑道：“谢我干嘛，我又没做什么。”

荀攸慢慢的坐在地上，丝毫不在意地上还有刚刚上岸留下的水渍，他慢慢低下头，眼神空洞的望着地面或者是别的东西。

“我曾经也想过不争了，就听他们的，叫我怎样我就怎样。”荀攸轻声说道，像是是自语，又像是说给易水寒听。

“你……”

“我不想我的人生那样过。”荀攸猛地抬起头看着易水寒，眼角的血丝似乎要爆开。

易水寒看着荀攸的样子，不由的愣住了，看似矛盾的两句话，却无法让易水寒感到丝毫怪异与不适。荀攸说话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跳冰湖凉到了。易水寒继续安静的听着荀攸讲，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我曾经还任性的想过，不修练了，在宗门里做点小生意什么的，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毁掉他们在我身上花费的所有心思。”

“你不能那么做。”易水寒突然的说道。

荀攸用力的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没那么做，我知道我对他们有多重要。可是他们为什么都不在意我的感受。”荀攸用尽全力喊出了最后一句，沙哑的声音在半空中盘旋，在这阴冷的谷中显得异常恐怖。

“我相信你可以。”

“什么？”荀攸惊讶的看着易水寒，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轻声问道：“你相信我可以在二十岁突破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