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她脸上的面纱,心里总是痒痒的,想要摘下来看一看,但是又怕万一这姑娘脸上有一块硕大的胎记,或者什么伤疤,这个面纱就是用来遮丑的,他给人家揭了,多不礼貌。
云轩这辈子都没有浪费过时间,这样细致地打量一个人。
目光落在她细嫩的手腕上,他忽然想起之前她牵过他的手,那软乎乎的感觉、好像怎么都忘不掉了。
咽了咽口水,云轩侧目看向了窗外的风景。
少女安静地躺着,忽而听不见任何动静,她小心翼翼眯着眼,往外看了一眼。
看见云轩就坐在她对面,他的手背、胳膊跟裤子都有磨破的地方,难道是带着自己从盗洞出来的时候伤到的?
初始的下面四个盗洞,她是下去看过的,洞口真的很小,一个人还好,两个人就有点拥挤了。
感觉到云轩的脸要侧过来,她当即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继续挺尸。
而这次,云轩却是走了过来,有些不放心地俯首摸了摸她的额头,空气里有他不解的声音:“没发烧啊,难道是我下手太重了?”
这般想着,他心里更加没底了。
就在她的床边坐了下去,牵起她的一只手,然后用力掐着她的虎口!
云轩是真怕她有事,所以掐的特别用力!
床上的小姑娘额头上全是汗珠,面色跟唇色都越来越苍白了,却依旧一动不动。
云轩这下慌了,他看了眼,她的虎口都快被他掐破了。
放下她的手,他倾身上前开始掐她的人中。
她戴着面纱,所以云轩看不仔细,他看见她的鼻尖在那个位置,忖着她的人中就在下面,谁知他手指刚刚抚上面纱,小姑娘忽然张口隔着面纱将他的手指用力咬住!
“啊!嘶!啊!”
云轩那个疼啊!
他长这么大,就算是学功夫的时候被人练的一身伤,也没这样被人咬过啊!
“你住口!你属狗的吗?住口!痛!”
大男人喊痛,真是真痛!
然,小姑娘却是越要越凶,还一副魔怔了像是做噩梦的样子,双手在空中挥了挥,要揍人一样。
云轩见状,顾不得疼了,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握住她胡乱舞动的小手,然后温声安慰着:“没事,不怕,是噩梦,醒来就好了。你已经安全了,没有坏人了,安全了。”
小姑娘牙口的力道忽而就松了许多,双手跟脸上的表情,还有牙口的力道,都随着云轩安慰的话语而变得轻盈起来。
仿佛她就是做噩梦了,而现在噩梦渐渐淡去了。
云轩一手握着她的,另一手好不容易从她口中取出。
他看着自己手指上清晰的压印,暗暗想着:这姑娘真狠,隔着面纱还能将他的手指咬成这样,是梦见了什么特别憎恨或者害怕的人事物了?
张口在自己手指上吹了吹,他疼得一身汗。
另一手刚要放开她的小手,小姑娘又不安地蹙起了眉头,他不敢放,赶紧又握住,轻声哄着:“没事没事,安全的。”
小姑娘褶皱的眉心令他瞧得不舒服。
他就用那只被她咬痛的手指,一点点抚平了。
时光就这样流淌着,不知道过去多久,小姑娘的小手自然而然地放开了。
可是,她放开了,云轩却是有些放不开了。
见她背过身子侧着睡了,他却是坐在她的床边没有离开,甚至帮她脱掉了皮鞋,拿着卧铺的毯子展开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他就站在车厢门口,好像忠心耿耿的战士,一直一直守望着她。
这姑娘真能睡啊,首都站刚刚抵达,车刚停稳,她便自己醒了过来。
一坐起身,看见面前高高大大的云轩,她皱眉头道:“谁让你打晕我的?”
云轩紧抿着唇,忽然有些紧张,就怕她不高兴:“你一个小姑娘在那样的地方活动,太危险了,陛下的顾虑是对的,就应该带你回来的。你也别闹了,快点穿鞋起来,我带你进宫去。”
小姑娘瞪了他一眼,看着自己一双洁白小巧的脚丫子,忽而道:“你给我脱鞋了?我老祖宗的祖宗的祖宗说,女孩子的脚,只有自己的丈夫才能看的!”
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