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柔和的声音在神使耳边响起:
“理解不了的话,就直接去问三日月吧,”小狐丸伸出手,摸了摸神使的头,“他会回答你的。”
“啊,小狐丸大人,日安!”神使转过身,自然而然地从小狐丸手中接过他准备的礼品:“哇,是三途川的特产,还有特级金鱼草!您特意从地狱那边带回来的吗?”
“是啊。”
“我马上就去处理!”
神使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过头。
“三日月大人,很看重那位审神者大人呢。”
小狐丸当然知道。刀剑付丧神将一个人类以没有被神隐的姿态带上高天原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事关那个三日月宗近,他的这种做法本身就释放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信号,不必多做解释。
“我呀,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他了。这次接触过后,也能感觉到那位大人的特别,”神使眨了眨眼睛,“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而我没有必要为了他,特意询问三日月大人。”
他侧过脸,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
“因为,我是一个人偶啊。”
一个只需要接受命令、执行命令的人偶。
不需要好奇,不需要疑惑。
话音落下,神使向小狐丸鞠躬行礼,然后继续前行。
“小狐?”三日月宗近出门相迎,脸上挂着惯常的微笑,“你倒是来晚了,我刚把醍醐京弥扔出去。”
“没关系,我不是来见他的。”小狐丸笼起袖子:“我只是来确认一下你的想法而已。”
“那就多谢关心啦。”
他们一边寒暄着,一边走进了房屋。面向庭院的房间里,神使已经把酒烫好、将下酒菜摆好了。
“这不像你的作风,”坐下来之后,小狐丸直白地进入正题,“我原以为,你会更加直接一点。”
“直接把他神隐吗?”
“是的。”
“那样会少了很多乐趣吧,”三日月宗近摇了摇头,“我现在觉得,忍耐和等待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小狐丸仔细看他的神情,发现他这句话说的真心实意,似乎真的是这样想的。他不禁摇了摇头:“这可真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因为,京弥现在也很焦躁不安,”三日月宗近拿起筷子,“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小狐丸惊讶道:“啊你是说,他是在装疯卖傻?”
“不,算是半真半假,”三日月宗近否认了,“他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是真的,差点死掉也是真的,渚薰的事也给他造成了负担。虽然他一向表现地成熟稳重,仿佛能将一切玩弄在股掌之间,但到底还年轻,心理承受能力有限。”他摸了摸下巴:“既然逮到了机会,就干脆胡作非为一把嗯,这是他的作风。”
小狐丸显然做足了功课,早有准备:“从时之政府对他的评价上来看,他不像是会为了这种事情困扰的人。”
“人类可是很复杂的,”三日月宗近不以为意,“时之政府的评价只能拿来做参考,而不是做结论。”
“说的也是。”
“而且,鹤丸差点碎掉,这件事一直压在他心里,也让他很自责。”
“所以你才让他和鹤丸一起行动?”
“你看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