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醐京弥拍了拍陆奥守吉行的背:“安啦,承认也没关系。”
冲田总司眯起眼睛:“咦,你不怕我把他的事情说出去吗?”
“不怕啊,”醍醐京弥摇了摇头,“因为我认为你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就不会去揭发他吗?”
“不,”醍醐京弥敲了敲太阳穴,“聪明人会留有后路。”
“武士可是以贯彻忠义为荣。”
“即使这忠义导向死亡?”
“不一定会死的吧”
“你自己也不确定,说明你的确预见了末路,”醍醐京弥毫不犹豫地指出来,“一定会死,这样下去的话。”
“幕府会失败吗?”
“会失败。”
“你这样的口气,仿佛来自未来。”
“未来就是这样。”
“为什么呢?”冲田总司追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这是时代的潮流,”醍醐京弥回答,“在争权夺利上,幕府的反应太慢了,必将淹没在这潮流中。当然,如果井伊直弼还活着,说不定历史会走向另一个方向。”
冲田总司若有所思:“也就是说维新开国,是正确的?”
“当然。”
“可是你又说,幕府会失败。”
“因为倒幕派也会意识到,维新的重要性。”
而且就在这两年。被生麦事件和下关事件引来的联军用炮火教萨长两藩做人,外国人一度占领了下关。直到那个时候,他们的藩主才能被打醒,正视蛮夷的力量,明白维新的重要性。
“明明一开始想要维新的,是幕府才对,”冲田总司摇了摇头,“是那些攘夷派暗杀了井伊公。”
“历史不看对错,只看结果。或者说,”醍醐京弥这样宣告,“会看对错的,只有人而已。”
“原来如此,”冲田总司垂下眼帘,“你和我们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和那些一腔热血的尊攘志士也不一样。”
“有点意外,怎么个不一样法?”
“比如说,你对未来似乎抱有绝对的信心。你刚才说的话仿佛不是推演,而是陈述,”冲田总司斟酌着用词,“你知道的绝对不少,却一点也不为这个国家的未来彷徨。”
外有咄咄逼人的外国人,内有野心勃勃的各藩。幕府式微。眼下这般内忧外患的处境,人人都看得到。这时代的人,怎能不为国家的未来彷徨?
“你的眼睛里,不仅缺乏忧虑,还缺乏希望。”
“好似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真是敏锐,”醍醐京弥鼓了鼓掌,“正解。”
冲田总司喃喃道:“简直不是人”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