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五小姐却是时刻令我意外着。”看着风清持的下子点,言络眉微微一皱,手中刚才还冰凉的棋子已经沾了几分温和,旋即又落在了冰冷的棋盘之上。
“习惯了就好了!”
凉凉的微风透过竹帘流转在马车之内,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清冽幽香,极是好闻。
“公子,前面有家客栈,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休息一晚上明天赶路?”马车之外传来了苜尧询问的声音。
言络捏了捏手中的棋子,望了一眼外面已经微微西沉的太阳,缓缓开口,“你们去订好房间,我们等一下过去。”这个你们自然是苜尧,苍梧和湖蓝三人,至于我们就是他和风清持。
苜尧是知道言络在里面与风清持下棋的,不过对于风清持可以与自家公子下这么久都分不出胜负还是很意外的,毕竟自家公子的棋艺除了紫皇陛下和右相,还从来没有碰到过与之匹敌的人,这位风五小姐,还真是很令人意外啊!
苍梧和湖蓝本来不愿离去,苜尧上前对着他们说了些什么,三人便一起进了客栈。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客栈中一位伙计见有人来,笑意盈盈地问。
苜尧将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住店,五间上好的客房,再送一些这里的招牌菜。”
那位小厮看着面前的金子眼睛发亮,连忙拿起金子放在嘴里摇了摇,真的!生怕被别人抢走一般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也顾不得为什么三个人却需要五间房间,点头哈腰地开口,“请跟我来。”
言络坐在淡白色的软毛毯上,白皙修长的左手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茗,神色慵慵懒懒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百无聊赖的风清持,然后又瞅了一眼摆放在一旁的棋盒,“你会下棋么?”
“尚可。”风清持看都不看言络,只是神色恹恹地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杯。
言络眉梢一挑,骨节匀称的指已经拈了一粒墨玉棋子,放在手中细细地摩挲,问,“对弈一局?”
风清持懒懒地看了一眼言络,“就只是下棋?”依旧是刚才漫不经心的姿势,就连眉间的恹恹之色都没有褪去丝毫。
“或许,我们可以下一点赌注。”言络眼中眸色微微一闪,缓缓道。
风清持似乎终于被挑起了一点儿兴趣,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什么赌注?”
“赌注么?”颇为优雅地摸着下巴,略微沉吟了一下,在马车的暗格的抽屉一拉,从里面取出一个寒玉制成的盒子,轻轻打开,马车中的温度都似乎降了几分,空中埋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其意味不言而喻,是打算以雪莲作为赌注。
风清持深深地看着那株淡白色的雪莲,唇线很不明显地扬起,“左相这个赌注未免太大了!”雪莲,生长在最北方的风云之巅,终年冰雪,寒意料峭,而且是十年出芽,十年傲雪,十年成苞,十年开花,摘下来还要用沧澜寒玉盒来维持它的效果,可谓是极其珍贵。
言络却是不怎么在意地笑了笑,“不过一株雪莲,本相还是输得起!”幽幽地目光带着玩味之色落在风清持的身上,“倒是风五小姐,你打算以什么为注?”
“你在我这里看中了什么?”风清持头也不抬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