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能医治好清持,别说尊敬了,你想怎样都行!”时暮就希望他能快点去看看风清持。
无尚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女子,眉微微皱起,当看了一下伤口的时候,苍老的眉眼皱地更深了。
“怎么样?”时暮急切地问。
紫月痕也是定定地看着无尚,在等着他的回答。
“伤口太深,无法止血,最重要的是靠近心脏。”无尚一直盯着不断顺着血槽流血的伤口,面色凝重地开口。
“你到底能不能救她?”时暮有些怒了。
“可以,不过,只有四成把握。”随即将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救?还是不救?”等着他们的回答。
时暮一愣,向来不羁的眸光有了沉痛之色。只有四成,连一半的把握都没有!
“救。”一旁沉默许久的紫月痕突然开口,紫月痕缓缓走过来,温润的眸子有些沉重地看着无尚,“如此,她就拜托你了!”
无尚点点头,淡淡地扫了一眼房中的人,眉微微一皱,“你们都出去!”
“我不放心清持。”时暮抬眸看着无尚。
无尚雪白的胡子又是一翘,“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见时暮还欲开口说话,无尚摆摆手,“算了,既然那样你们就都留在屏风外面吧!让他们端热水进来,还要一坛酒!”说完就打开医药箱,将一块淡黄色的锦帛摊开,上面密密麻麻地整齐地摆放了许多粗细不一的银针,只有针尾露在外面轻轻颤动,看得人一片心惊胆寒。
低头看着神色痛苦的风清持,紫月痕眼底闪过复杂之色,“你先忍忍,我马上给你找大夫!”
抱着风清持回来了一个幽静的别院,素来温雅如玉的紫月痕第一次直接一脚踹开门,毫不犹豫地往里面走。
“公子,出什么事了?”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看见紫月痕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神色担忧地上前,一脸凝重地问。
“林老,吩咐厨房烧好热水!”吩咐完就越过他回了房间,时暮也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个算不得奢华却也是极尽精致的房间,紫月痕将风清持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雕花木床上,看着她苍白的额头不停地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从怀中掏出一方淡紫色的锦帕,正打算帮她擦汗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微冷的声音,“清持就不劳烦陛下了,还是让我来吧!”说完直接走到床边,轻柔地帮风清持拭汗。
“蓝钰那家伙请大夫请到哪儿去了?怎么还不来?”时暮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动静的房门,狠狠道。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踢开,蓝钰拽着一个老者的衣领直接将他拎了进来。
“大夫,你快看看她。”时暮急忙将那名大夫拉到床前。
腹部源源不断地流出妖红的血液,染红了她水蓝色的衣裙,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双眉紧锁,却硬是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
“容老夫诊断一番!”那名大夫放下挂在肩上的医药箱,缓缓道。
当看见风清持腹部上的刀刃,苍老的眉眼紧紧皱起,半晌,终还是摇摇头,“公子还是另请他人吧!”
“你说什么?”时暮立刻揪起他的衣袖,冷声道。
“这……这位小姐的伤势太严重,刀是斜插着刺进去,伤的地方靠近心脏,而且这柄刀有专门流动血液的血槽,所以姑娘的血才会一直止不住,老夫不敢随意拔刀,一不小心便会危及性命。”大夫吓得抖了一下,他今晚是倒什么霉运,最开始被那个冷漠的蓝衣少年一路拎过来,现在又被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年如此揪着衣领。
“这么说你没有办法?”一道温润如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明很温和却有着说不出的凛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