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除了她家六郎跟小小,还有温廷卿兄弟二人跟几个侍卫。
那个妇人坐在床沿,身子僵硬的有些不自然。
田思思上前看了两眼,疑声询问:“你们点她穴道了?”
温廷烨点头,“谁让她一醒来就开始哭喊,惹来了人怎么办?”
“倒也是。”赞同的点点头,田思思顺势坐到风六郎身边,凝目盯着妇人那双蕴满了恐惧的眼睛问:“大姐还记得我家小小把你救走时发生了什么吗?”
那妇人眼中的恐惧霎时升华,变得猩红一片。
田思思头一次知道,原来人在害怕到了极点的时候,眼睛也会变得血红。
心下不忍,她又把声音放柔了几分,“大姐既然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就别再哭喊了,招来了当时杀死你同伴的那些人就不妙了。”略微一顿,田思思又接着说:“我们一行人是昨天刚到宝兰城的,因为在街上瞧见了你们跪地拦轿的一幕,有些在意,就让小小去跟踪你们弄清楚情况,哪知小小竟看
到了你们被人杀害的一幕,事出突然,小小也只顾得上救你一人。”
说清了情况,田思思瞧见妇人眼中的惧意明显减少了一些,她当即蹙眉扫向旁人,“她醒来后,你们有好好跟她说情况吗?”
温廷烨第一个点头,“有啊!我一来就问她知道杀她们的人是谁不。”
田思思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
小小都没看到人,这妇人还能看到了?
温廷卿想了想,如田思思那般尽量以轻柔的语调说:“大姐你醒来后发现没有?我们此时住的地方是客栈,而非昨天那个院子。”
听到这话,妇人才终于扭头看了看四周。温廷卿又继续说:“我们想到杀害你同伴的人,一定会很快就查到我们落脚处,立即转移到了这个客栈来,不出所料,昨晚就有人去到了那个院子,把我们留在那个院
子里的马匹全部都杀了。”
妇人眼里方才褪去的惧意瞬间又凝聚了起来。温廷卿忙说:“大姐,我说这些不是想吓唬你,而是要告诉你,我们的处境现在跟你是一样的,对方杀死我们的马就是在警告我们,也会像那样杀死我们,还请你配合
一下,我们同心协力找出凶手来。”
话落,温廷卿仔细的看了看妇人的脸色,而后动手解了妇人的穴道。
能够动弹了,妇人‘扑通’一声冲着阎小小跪了下去,“恩人的救命之恩,妾身实在无以为报,就给恩人叩几个响头吧。”
阎小小拿手制止了妇人叩头的动作。
同时,风六郎出声说:“大姐,你若真想报恩,就跟我们说说你知道的事吧,毕竟我们刚来宝兰城,对眼下的情况是一头雾水。”
妇人一脸茫然的摇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对方既然杀你们灭口,一定是你们的存在对他们有阻碍,大姐你好好想想。”
“我……”
无力的张了张嘴,妇人突然两眼放光的说:“我们昨天上街拦轿后,一出城就遇上了那样的事,会不会杀人凶手是城主的人?”
风六郎不答反问:“此话怎讲?”妇人急促的说道:“我们的孩子进康王府后了无音讯,我们曾多次结伴到康王府外面抗议要见孩子们一面,次数多了,康王府的侍卫开始一见到我们就发狠的赶人,我
们每次去都要落下一身的伤,没办法,我们只好改为当街拦轿,想着街上人多,他们该是不敢下狠手,谁料想……”
说到这儿,妇人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等到她压抑的哭声渐渐平复下来,田思思问:“昨天当街拦轿的都是些女人,你们的相公呢?”
“早几年城主大人以朝廷征兵为由,把我们那一片的男人都拉去当兵了,至今没告诉我们,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当兵。”
“既然有了那样的先例,你们又为什么要把孩子送进康王府?”“夫人有所不知,当时到我们村子里游说的那个人是城主身边的幕僚,那人能说会道,许诺我们的孩子进康王府练武成才后,会给孩子们锦绣前程,我们当时昏昏沉沉
的就都答应了,事后回想起来是后悔不已啊!”
“……”
田思思皱皱眉,没再问别的,只扭头看向温廷卿,“若杀死那些妇人的凶手真是康王,我们该怎么办?”
这宝兰城是康王的地盘。远道而来的他们势单力薄,哪是人家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