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没见面的两个人,终于见上了,不应该会秉烛夜谈一整宿吗?
思及此,阎小小就问道:“师兄可有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风六郎摇摇头,“他们进到房里后说了些什么我倒是没有听到,不过在那之前,兴平公主反复向云易说了好几次对不起。”
“兴平公主等了云易那么多年,还为云易毁了自己的容貌跟嗓子,她却跟云易道歉……”阎小小皱皱眉,“这有些反常!”
“嗯,我也觉得有些反常,所以我想了一宿,得出的结论是,兴平公主恐怕知道一些云易他们当年惨败的内情。”
“这般一来,就有必要再安插些人进兴平公主府了。”
“……”
见阎小小说完那话就迈开步子走了,风六郎转身推门进了房里。
床上,田思思还在熟睡中,似做了什么美梦,咧着嘴笑得正甜,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挂着一缕可疑的银丝。
风六郎盯着那银丝瞧了几眼,满目宠溺的坐到床沿,拿帕子轻轻的擦掉了。
近来他接触的朝廷里的人越来越多,对现下朝局的了解程度也越来越深。
若是可以……
他并不想涉入其中。
只想与她做些小买卖,守着家人平淡到老。
然而!
每每一想到怀他十月,再辛苦将他生下的女人可能被那深宫里的某个人害死了,他便迫切的想要弄清楚他的母亲是谁!
田思思醒来时,见风六郎神情凝重的坐在床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眨眨眼,而后挺身坐起,“莫不是六郎你送云易去兴平公主府发生什么事了?”
“媳妇儿你怎会这么想?”风六郎不答反问的同时换上了一如往常的表情。
“要是没出什么事,你怎么那副表情?”
“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哦。”
田思思点点头,压下了那句想问的‘为什么’。
六郎会立刻收起脸上的表情,一定是不想她问。
那她不问就好了。
等六郎想说的时候,该就会主动告诉她了。
而后,田思思打着哈欠看了看外面,见天色还未大亮,她拉上风六郎的手说道:“还早,六郎你再陪我睡会儿。”
“好。”
风六郎应罢合衣上床,轻轻拥她入怀。
……
归云楼。
果刹听完阎小小的话,踌躇的看了阎小小半晌,突然问:“小小你是不是很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怎么?你有线索了?”阎小小霎时眯了眯眼。
“嗯。”
“当真?”
阎小小一个激动,直接站起了身。
前不久他不是还说无论如何都查不到任何的线索吗?
头一回看到阎小小这般激动的模样,果刹紧锁着眉头起身出了房间。
片刻后。
果刹返回来时,将一张画像摊开放到了阎小小面前的桌子上。
那画像微微泛黄,似已经放了很多年。
再看那画上之人……
阎小小眸色一动,“这上面的女人五官与我极像,她是谁?”果刹也未立刻回答,他幽幽一叹,盯着画中的人说道:“受你师兄之托,我仔细的调查了云家班众人的底细,连他们家住何处都查的一清二楚了,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故我只好将矛头转向云易等
人的顶头上司,也就是当年率领他们出征的战王。”
听到‘战王’二字,阎小小眸色又是一动。
难道说,她的身世跟那个战死的战王有关?
被她猜中。果刹接着说道:“世人只知战王已死,尸骨由皇上亲手葬入了历代战王陵,然实际上,战王如今在我们归云门,只是伤势过重,外加走火入魔,这些年来一直处在昏迷当中,我在亲自潜入尘封多年的战
王府时,发现了这幅画像,画像后面有战王的字,写着吾妻霜冷,而当年战王领军出征时,其王妃叶氏不日就将临盆。”“就算我如今八岁,战王领军出征也是八年前,而他的王妃容貌又与我神似,也不能断定我就是他们的孩子吧?”阎小小说话间翻转过画像,果真瞧见了‘吾妻霜冷’四个字,那龙飞凤舞的字迹中,透着一
股浩然正气。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目前也还没有确定,只是觉得这也算是一个线索。”
“那叶氏的家人现今何在?”
阎小小突然想到,前不久嫂子在与人说起滴血验亲那个话题的时候,无意中提到过一句,说是用什么特别的技术,可以做到隔代验亲。
只要能寻到那叶氏的亲人。
再拜托嫂子帮忙。那就可以确定她是不是叶氏跟战王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