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张奇脸上的表情,田芬儿又冲沈淑彤说:“二小姐,我认得这醉忆楼里的那个打杂的,刚才这掌柜的说海鲜都是她寻来的,若掌柜的不点头,可直接去找她。”
她就不信田思思那个丑八怪敢不给尚书府的千金小姐面子!
沈淑彤不太相信田芬儿的话。
她一个穷乡村里出来的人,怎会认得在京城酒楼里打杂的?
沈淑雅却径直看向张奇确认道:“掌柜的,你这醉忆楼里的海鲜真是一个打杂的寻来的?”
通常那些商人加急运送到京城的海鲜,都有固定的销路。
这小小的醉忆楼理应是没有买到海鲜的渠道的!
若田芬儿口中那个打杂的有购买海鲜的渠道,往后倒是可以通过她买些海鲜来讨好二姐姐!
张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不过未免眼前这些人去找田思思的麻烦,他特意解释道:“我们醉忆楼并没有与海鲜相关的菜色,思思寻到的那少量海鲜都是用来招待贵客……”
“我家小姐是堂堂尚书府的嫡小姐,对你这小小的醉忆楼而言,算不上贵客?”那小丫鬟不高兴的打断了张奇的话。
“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张奇很是头疼,这堂堂尚书府出来的小姐丫鬟怎地都如此蛮不讲理,他都说了他们醉忆楼没有卖海鲜相关的菜色了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
在张奇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时候,捆着围裙的田思思突然从后面走了出来,还未接近柜台她就扬声问:“张叔,柜台前那几个女的就是上门来找茬的人么?”
话落,不给张奇与田芬儿等人反应的时间,她紧接着就说:“倘若是上门来找茬的,叫咱楼里的店小二把她们轰出去就是!”
沈淑彤身为尚书府的嫡小姐,几时被人这般对待过,当下就动了怒。
田芬儿眼尖的瞅到了沈淑彤脸上的怒容,‘蹭’的就窜了过去,“田思思!她们可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你竟敢让人把她们轰出去!是想被抓进大狱吗!”
沈淑彤美眸一眯。
那人叫田思思?
跟田芬儿同姓?
另外……
田芬儿刚刚说的那个打杂的,就是她么?
在沈淑彤探究的打量田思思的功夫里,田思思看也未看田芬儿,径直道:“有句话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她们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无端到我们醉忆楼找茬滋事,那也是行不通的!”“你好大的口气!”田芬儿没料到田思思竟然半点不给尚书府的千金小姐面子,面上当即浮出了幸灾乐祸,沈淑彤是沈尚书最疼的女儿,她今儿要是在醉忆楼受了委屈,沈尚书必不会轻饶了田思思这个
丑八怪的!
“你口气才大!”
田思思没好气的撇向田芬儿,“隔得这么远,我都要被你的口气给熏死了,你是有几年没刷牙漱口了?”
听到那话,田芬儿下意识的哈了一口气,没有闻到任何味道才松了一口气。
周遭看客却是被她这一举动给逗乐了。
哄笑声响起,沈淑彤黑着脸开了口,“清如,让她闭嘴,丢死人了!”
那先前将银袋放到柜台上的小丫鬟轻应一声去到了田芬儿身边,“小姐让你闭嘴,你莫要再说话了。”
“我……”田芬儿很是委屈,这沈家的几个小姐对玉平哥倒是礼貌有加,何故老是针对她?就因为她是妾?
“张叔,怎么回事?”田思思进到柜台,环视着柜台外面的众多看客发问。
“思思你难道不是知情了才从厨房出来的?”张奇压低了声音不答反问。
“刚有个小二哥到厨房说有人在柜台找茬滋事,我就立刻出来了,没有问具体情况。”
“这样啊……”
张奇点点头,低声跟田思思说明了一下情况。
田思思听罢似笑非笑的看向沈淑彤,“你是尚书府二小姐是吧?我今日寻到的海鲜是用来招待三楼两桌贵客的,倘若你非吃海鲜不可,就去跟三楼的贵客商量。”
“凭什么是我家小姐去商量,要去也是你们自己去!”清如吼罢嫌弃的上下打量田思思,黑成她这样也敢出来见人!“我既用了贵客二字来形容三楼的客人,就说明那客人不是我这普通小老百姓能够招惹得起的,而你家小姐就不同了,她不是堂堂尚书府的千金小姐吗?大可仗着自己的身份去强迫那客人答应不是?”
田思思故意加重了语气,言辞间满是嘲弄。
来醉忆楼找茬是吧?
回头找些人把今儿这事添油加醋的传开去,她尚书府二小姐的名声可就臭了!
沈淑雅隐约察觉到了田思思不怀好意,当即又拽上了沈淑彤的衣袖,“二姐姐,我们还是回府吧,指不定那三楼上的客人就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人呢?”
沈淑彤不乐意的甩开她的手,“父亲深受皇上重用,这京城里,有几个我们不能招惹的人?”
接着,沈淑彤就朝着清如说:“跟我去三楼看看。”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