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真是他的可君啊!
须臾。
鲁氏端了两杯茶进堂屋,放了一杯到鲁鸿威面前,又冲鲁贺说:“这是思思特意去药店帮我配的滋补茶,贺叔也坐过来喝一杯吧。”“思思……小姐,今日不在?”鲁贺一想到田思思,心里就生出了内疚,他都跟田思思见过数次面,交易过数次了,若他能早些因为田思思与大小姐相似的容貌而来查探一番,说不定相爷早就跟大小姐重
逢了。
“我夫君今日下葬,思思她还在山上陪着她奶奶。”
“……”
闻言,鲁鸿威伸向茶杯的手一顿。
鲁氏见状,又端起那杯茶,直接跪到了鲁鸿威身旁去,“女儿不孝,这些年都没能在父亲身旁尽孝道。”
鲁鸿威忙把她扶起来,接过茶杯的同时忧声询问:“为父瞧着你脸色不好,可是病了?”
鲁氏摇头,“只是这两日有些劳累罢了!”
接着她就问:“父亲今日怎会突然过来?”
“果然你母亲在为父之前就知道你所在了?”鲁鸿威不答反问。
“这般说来,父亲方才知道吗?”
“是啊!相爷前几日才看到大小姐的画像,因为不确定是不是大小姐,今日相爷是来亲眼确认的。”
闻得这话,鲁氏直接冲鲁贺说:“贺叔,能否让我跟父亲单独说说话。”
鲁贺立刻便点点头退到了堂屋外面去。
堂屋门一合上,鲁氏就再度跪到了鲁鸿威面前去,“父亲能否就当没有找到女儿?”
“为……”
‘为何’两字没有问出口,鲁鸿威直接改口道:“你给为父一个理由。”
她就在离京不远的地方,行动没有受到任何限制,却十多年没有与家中联系。
其中必有隐情!
她今日若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自己也会设法查清!
那一点……
鲁氏心里很清楚。
犹豫再三,她轻叹了一声,问:“父亲可还记得宫中传出消息,说不日就将有圣旨来召女儿入宫为妃,女儿知道后曾偷偷去找过父亲。”
鲁鸿威沉沉点头。
这些年,他一面担心可君突然失踪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一面又在想可君十有八九是不想入宫而离家出走了。
每每一想到可君是因为不想入宫而离家出走……
他都万分自责!
怪自己当晚没能用更好的说辞来让可君放下心!“那晚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后,我遇到了可人,她说只要我不告诉别人,偷偷跟她去参加云安王府上的晚宴,她就有办法帮我逃离进宫的命运,我信以为真,谁料想……隔天我偷偷带着阿妁前去云安王府
,却是害了阿妁,也害了自己!”鲁氏一回想起来那晚在云安王府里发生的事,她面色就微微发白,双手也瞬间紧握成了拳头。
“云安王府的晚宴……”
鲁鸿威敛眉回想了起来。
若他没有记错,那天是云安王长子的满月宴,邀请的都是皇室中人,会破例邀请可人,那是因为可人跟云安王妃从前是闺中密友!
没给鲁鸿威太多回想的时间,鲁氏紧接着就问:“父亲你知道被自己从小呵护疼爱到大的妹妹背叛了,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吗?”
“可人?可人对你做了什么?”鲁鸿威一惊而起,可君问那话时眉眼间的伤痛告诉他,可人对可君做了无法饶恕的事!
“具体她做了什么,我是不会告诉父亲的,我只告诉父亲一点……”
鲁氏垂眸,继续说道:“可人该是以为我已经死了,若她知道了我还活着,以她不达目的,从不罢手的心性,她必会想方设法再杀我一次!”
那个‘杀’字狠狠的刺进了鲁鸿威心里。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
可人竟然要杀可君?
迎上鲁鸿威眼里的震撼跟不可置信,鲁氏掀唇苦涩的笑了笑,“其实在云安王府具体都发生了些什么,女儿已经记不清了,唯阿妁的死跟一句回荡在我耳边的威胁,我记得格外清楚。”“你说来为父听听。”鲁鸿威颓然跌坐回去,当年可君失踪后,娴儿病倒,可人一面与他安排人手找可君,一面还要彻夜照顾病床上的娴儿,若非今日听了可君所言,他哪会生出半点怀疑可人的想法来
?
“那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她让女儿就当自己跟阿妁一起死了,不要回相府,如若不然,她就把可人的身世公诸于众!”
“……”
鲁鸿威震惊得再度站起了身。他一直都以为可人的身世除了他相府的少数几个人之外,世间再无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