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不住心里那股想要亲自去确认一下的冲动,鲁鸿威到底还是冲鲁贺吩咐道:“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在不惊动府中任何人的情况下,去一趟那上河村。”
话未落音,他又补充道:“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
鲁贺想了想,道:“两日后是夫人跟二小姐定期去庙里进香的日子,相爷可在她们出门后离京。”
因路途遥远,夫人跟二小姐每每去进香都需要三日时间来往返,届时府中大半的丫鬟、家丁、侍卫都会随行。
这府中人变少了,相爷下朝回府后要悄无声息出府离京也就简单多了!
……
转眼两日过去。
这日鲁鸿威下朝后亲自把温氏跟鲁可人送出了家门,紧接着就去书房里按照事先跟鲁贺商定好的,换上相府家丁的衣裳,由左侧门出府。
只是原本他二人商议的是,他独自出京前往那上河村,鲁贺留在府中帮他打掩护。
可……
他刚迈出左侧门就听到了鲁贺的声音,“别墨迹了,快些上来,我们要赶在晌午之前到姚新县城。”
进相府数十年了,鲁贺何曾用这般语气跟鲁鸿威说过话,他表面镇定,心底是虚得直打鼓。
待会儿出了京城他得好好的跟相爷解释一番才行!
鲁鸿威却只僵了一瞬就明白过来了,他直接低着头上了马车去坐到鲁贺身侧。
他知道。
鲁贺定是找了一个由头出府去姚新县办事!
而他是鲁贺带出门办事的下人!
故一出京城,料到了鲁贺会立刻与他解释的鲁鸿威适时扬手制止了鲁贺,同时问道:“有关那田大同的事,你可打听清楚了。”
“倒是打听清楚了……”
鲁贺面露迟疑之色。最后还是在鲁鸿威的直视下,将他派出去的人这两日查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那田大同曾是京城里一个倒夜香的,从认识他的人口中得知,他离京的时间就是大小姐失踪隔天,老奴若没有猜错,且若
那鲁氏真是大小姐,那大小姐便是与他一起离京的,可就老奴所知,在那之前,大小姐跟那田大同别说认识,连见都不可能见过!”
鲁鸿威捋着胡须轻点了一下头。
他的可君养在深闺,怎会认识一个倒夜香的!
鲁贺停顿了片刻,忽然拔高了声音道:“怪就怪在大小姐与之明明素不相识,却不仅跟对方出了京城,还在随之回到上河村后,立刻就下嫁给了他!”
闻言,鲁鸿威心里的不确定更浓了。
那鲁氏十有八九不是他的可君啊!
因为他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的可君为何会那般行事!
为此……
他只压着嗓子道:“待我去见过那鲁氏再下定论!”
“是。”鲁贺应罢就未再发一言,直到经过姚新县城时,他忽然拿手指向那城门开了口,“相爷该是有好些年没来姚新县了吧?这么多年,这城门也无甚变化啊!”
“……”
鲁鸿威看了一眼过去,未言语。
与他记忆中的姚新县城门相比,的确是没什么变化,连旧都未旧几分,该是有时常在修整。
看来这姚新县的县令有在认真做事!
思及此……
鲁鸿威忽然想起如今姚新县的县令南宫轩辕乃是他的学生,便道:“回来时进城去县衙一趟。”
“是。”
鲁贺应罢转头盯着鲁鸿威看了好几眼。
相爷是打算穿成这般下人的模样去见南宫大人?
……
上河村。
今日是田大同入土为安的日子。
下葬结束,村民三三两两散去后……
周氏趴在那坟头哭到肝肠寸断。
田思思几度欲上前相劝都被鲁氏给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