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应了一声,田思思直接拉着鲁氏往外走,“我有事要跟娘说。”
鲁氏顿生狐疑。
想到她家思思嫁去那边也有些日子了,她就在被拉着步出院门的一瞬小声问:“是不是你有了?”
田思思果断摇头,“没有!”
“那你……”
“我是要跟娘说爹的事情。”
“……”
鲁氏脸色瞬间就变了。
田思思对鲁氏这样的反应有些在意,就试探着问:“娘是不是已经隐约察觉到爹的病很严重了?”
鲁氏摇头,直言道:“我曾习医,可学着学着,我却对施针使毒生出了浓浓的兴趣,但最终我连施针使毒也没有学精,故我只能探出你爹病情严重,探不出究竟来。”
田思思‘哦’了一声,一直跟鲁氏走到了后山入口处才道:“徐大夫说爹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你说什么?”鲁氏满脸不可置信,那好不容易养出了些血色的脸上瞬间变得惨白一片,她知道他病得严重,却还没有想过他是患上了不治之症。
“爹患的是骨瘤,徐大夫说他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田思思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重复了一遍,接着还又补充道:“也就是说,这三个月内,爹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去了。”
“不可能!”鲁氏摇摇头,转身就要回家去。
田思思一把拽住她,大声说道:“我之所以把娘带到这里来说这事,是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要如何跟奶奶说,娘你这样冲回去,可是做好要告诉奶奶的准备了?”
鲁氏被问的愣住。
见状,田思思索性直接道:“爹怕他走后,你一直病着不好,就把他当初遇上你的事,以及我并非你们俩的孩子这件事告诉了我,娘你能去把自己的事了结了,让爹走的心安吗?”
十多年的朝夕相处,她不相信她娘对爹半点没有感情。
而她这招就是所谓的激将法了!
只要她能逼娘去面对过去,娘就算不能自己去了结,那也或多或少会跟她透露一些事的。
那般一来!她就有更多的线索了!
口随心动,田思思下意识就问出了口,“爹你当时是不是见我娘生的貌美如花,动了歪心思?”
田大同摇头,一脸认真的解释道:“你娘当时着装不整,披头散发,我倒是没有看出她貌美如花来,就觉得她那在夜风下冻得发抖的模样很是惹人怜。”话落,田大同冲田思思牵了牵嘴角,继续说道:“尽管那样,我也没生出什么歪心思,只是听你娘说了她什么都可以给我,我就对她说,我除了缺银子,就只缺媳妇儿了,问她能不能给我一个媳妇儿。
”
“所以我娘就把她自己给你了?”田思思问罢,暗自叹道,这缺心眼儿的人其实也可以是撩妹高手啊!
“恩,最后还附赠了一个你!”
说完这话,田大同似累了一般,闭上眼,也松开了握着田思思手腕的手。
实际上……
他是因为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闭上眼想把那一刻印在脑海中。
当时阿妁跟他说,她可以当他的媳妇儿,但是不许他碰她,如若不然,她就要死给他看!
他当时心想,这只要带回了家,哪里还由得她?
奈何!
当他真的把她带回了家,瞧清了她倾城的容颜,他竟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且不说她不允,他自发的就歇了碰她的心思,觉得那样做会玷污了她。
晃眼过去了十多年。
尽管阿妁与他同睡一床的时候,早已没了丝毫戒心,他还是除了偶尔睡迷糊了会搂阿妁以外,未再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
在田思思以为田大同是睡着了的时候,田大同忽然睁开眼冲她说:“我记得大概是在我把你娘带回家后半个月的时候,她忽然很慌张的跟我说,她有了身孕。”
“哦。”田思思淡淡应了一声,她非原主,故那身世于她而言半点都不重要,可实际上她并非那么淡然,她在琢磨鲁氏知道自己有身孕的时候,因何会那么慌张。
“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徐大夫说若能解了你娘的心结,对解她体内的毒,有很大的帮助,所以你……”
“娘中毒一事,徐大夫告诉爹的?”
田思思忍不住打断了田大同的话。
她一直以为,他是不知情的!
田大同点头,“昨天徐大夫来的时候,我多问了几句,该是因为怜悯我时日无多,他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了。”
田思思心下一沉。
爹剩下的时日不多了这件事,徐大夫也告诉爹了吗?
待收拢心神,她道:“爹跟娘夫妻多年,该很清楚娘有多固执,就算我有心帮娘解开心结,她也未必会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她的身世,还有我的身世,以及她因何会有那样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