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了声音说:“爹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开,你有时间多陪陪他,我再去山里一趟,若能再猎些猎物回来,就能跟那狐狸皮一起拿去城里卖了。”
“嗯。”田思思抿着嘴点头,受伤的人本就脆弱,若没有家人在边上支持安慰,恐真会坚持不下去。
思罢,田思思正要进厨房去,就被匆匆前来的徐陵给叫住了,“你家六郎呢?”
田思思往徐陵身后看了看,疑声反问:“他刚刚进山去打猎,你来的时候没遇上吗?”
徐陵也随之掉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嘀咕道:“怕是正好错开了!”
而后,徐陵去到田思思跟前,沉声道:“这天气眼看就要热起来了,我来是想问问六郎,要不要给他爹用好一些的药,不然到了暑天他爹的伤若还未好,一旦溃烂就麻烦了。”
“是不是会贵很多?”田思思问的小声,同时拉上徐陵出了院门,生怕房里的风一海听到了。
风一海现在正因伤口太痛,还有会连累六郎而生出了寻死的念头,断不能再让他听到别的了。
“嗯,药钱会贵几倍。”徐陵点头。
“那就麻烦你用好的药吧,药钱方面我跟六郎会想办法的。”
“……”
闻言,徐陵深深的看了田思思几眼,而后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走了。
一两个时辰后。
风六郎从山里出来,收获还算不小。
田思思惊讶于他突然之间去哪儿猎来的那么多猎物的同时,什么也没来得及问,就把他送出了家门。
他得赶在天黑前进城才能去当那些银首饰,还有卖狐狸皮跟猎物。
就在她盯着风六郎远去的背影发愣的功夫里……
她脑中响起了丸子十分惋惜的声音,“唉!要是现在你的淘宝就能用,就能通过淘宝买些止痛药,你那公公也就不会痛到都想寻死了!”
想到风一海那惨状,田思思就没法儿不担心,好在晌午刚到,风六郎就从山里满载而归。
说满载而归,是因为他又猎到了一只狐狸!
不仅如此,除了狐狸之外,还有两只野鸡。
田思思兴冲冲奔进了房里,把那些银首饰都递给了风六郎,“你把那狐狸跟这些首饰都拿去卖了吧。”
“有了这狐狸,就可以不用卖你的首饰了。”风六郎微拧着眉头,一脸不想卖她东西的表情,且那些银首饰,其实也换不回多少银子。
“没关系,我等着你以后给我买新的。”
“好!”
听了田思思那话,风六郎这才妥协,把银首饰踹进兜里,去一旁剥狐狸皮,等他把狐狸皮剥好,风家那边终于来了人。
“六郎,你爹怎么样了?”风得缸一撅一拐的进了风一海家院子,迎面就朝风六郎问出了声。
他眼里满满的都是焦急,脸上却还有着没有褪尽的怒火,显然他才刚刚得到消息,且还跟家人争吵过了。
风六郎看得分明,晾好刚刚剥好的狐狸皮,就过去搀扶上了风得缸,“我爹的情况已经稳定一些了,这会儿我媳妇儿正在里面喂他喝汤。”
话音未落,风六郎就又接着说道:“近日天气潮湿,你的腿疾怕是还没好吧?怎么不叫个人扶你过来,若是摔着了怎生是好?”
风得缸听罢猛跺了一下脚,因用力过猛而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而后他痛心疾首的说道:“你爹这次要是真有了个好歹,我也就不想活了!摔死了正好省事!”
自他多年前受伤后,就犯上了腿疾,每逢干旱潮湿的季节腿就疼痛难忍。
前不久入夏后下了许久的雨,他的腿疾来得比往年还要严重,已经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
若非今日老二媳妇去给他送饭的时候说了老大的事,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知道!
更是不可能知道乔石香那个女人竟然为了给晴儿攒嫁妆而选择不拿银子救老大!
见风得缸气得不轻,风六郎也没有再说什么,一言不发的把他搀扶进了风一海房间里。
“阿海……”
进到房里,看到床上虚弱的风一海,风得缸那双浑浊的眼瞬间就湿了,哽咽得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