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示意凌云身边的小妖王折月:“那我倒想问问赵门主,你那个匡扶武林,为百姓除妖死而后已的弟子,为何要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呢?嗯?”
赵鼎秋顿时神情更加冰寒,一甩袖子冷哼一声:“一派胡言。”
折月缩在凌云身后,听到赵鼎秋的话,倏地谈出口握拳恨恨咬牙:“才没有。”
这些日子到处被欺负殴打,非但没有让他变得胆小畏缩,骨子里的血脉反而让他平添一股子狠劲儿。
能看出来漂亮哥哥是因为救自己而被这个老家伙带这么多人围住,折月咬牙定定开口。
“你那个徒弟不是好人,他之前抓过我,要不是假装昏迷逃出来,现在恐怕已经死了,他还抓了很多小孩子,都关在城外破庙下面的地窖里,不信你让人去看……”
赵鼎秋的色变得极为难看:“我门下弟子死于非命,赵某人不愿冲动行事,给你们分辨的机会,谁知,你们却不思悔改,还妄图诬陷我门中弟子!”
说着便是一指苏暖:“还不说,你们到底是何来路,草菅人命还信口开河,难不成和那些妖物是一伙的?”
苏暖吹了声口哨懒懒倚在门框上,笑嘻嘻:“哟,恼羞成怒了,难不成,你那好徒弟做的事情,你这个师父都知晓不成?”
说着又是挑眉扬声开口:“现在带人去那地窖里看看不就完了,丢了那么多孩子,不会一点风声没有,这小孩子是不是撒谎,应该很好验证吧,赵门主在怕什么,嗯?”
赵鼎秋身后的也不光是他的人,已经有人低声议论,分明是的确有不止一起小孩子丢失的事情。
赵鼎秋沉声冷喝:“妖言惑众,我先拿下你这个草菅人命的恶徒再去验证也不迟。”
说着就是毫无预兆抬手朝苏暖攻了过来。
赵鼎秋的攻势过来,苏暖却是动也不动静静站在那里,凌云顿时急了,低呼一声:“教主。”
他知道这坏家伙被圣僧制住了不能动手。
就在赵鼎秋的手即将落下的一瞬,忽然就停了下来。
甚至都没人看清楚这个雪衣僧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在看到的时候,赵鼎秋的攻势就已经生生停了下来,他攻过去的手被僧人两指头轻轻抵住,看似没用半分力量,赵鼎秋自己却知道,面对那两指,他仿佛感觉到雷霆压顶的那种惊悸。
面上一片震惊,下一瞬,发现自己能动了后,赵鼎秋立刻收手后退一步,半是敬畏半是忌惮拱手:“不知这位大师是……”
就在这时,赵鼎秋那群人的后边,忽的响起一道声音:“少庄主,是少庄主吗?”
那男子挤开人群钻出来,满眼激动看着凌云:“少庄主,您去哪里了啊,总算找到您了……”
听完梵音的话,苏暖原本还尖锐的神情骤然一收,然后就是一声冷笑。
“和尚,教主我是杀人没错,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人不是死有余辜,又怎么知道本教主不是替天行道呢,嗯?”
看到她面上的冷笑,梵音面无表情淡淡开口:“无论他是不是死有余辜,这是非是不是分辨的清楚,总归轮不到由你来替天行道。”
说着便是冷眼看着她缓缓说道:“若我也是你这般作为,早在神武山下,我便已经可以对你下杀手了,又哪里轮到你现在来替天行道。”
苏暖哂笑:“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和尚,说什么要我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说是要加以教化,其实你内心本来就是想除我而后快,否则,也不会这么一路上因我受制于你,处处以恶意揣度,处处为难于我,极尽苛待……”
缓缓站起来,她看了眼手腕上的佛枷,然后就是轻掀眼皮看着梵音,淡淡挑眉:“既然如此,也不必教化了,和尚,你今日打我这鞭,还有今后任何一次伤我,我都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不与你计较。”
看着盘膝坐在那里静静盯着她看的梵音,她勾唇:“一次次,一样样的,我都会记得分明,有朝一日,但凡你再制不住我,我定然会千百倍的偿还于你。”
她抬手虚空点了点梵音胸口位置,笑的恶意满满:“圣僧,你可要记清楚了啊,千万不要忘了!”
梵音静静与她对视,眼底平静无波。
苏暖直接走向屏风后边,一边解开衣衫,在转入屏风后的一瞬,如火红衣倏然褪下,黑发下,洁白的后背一闪而过,下一瞬,便是水声响起。
梵音倏地闭眼,最后一瞬,眼前是那白到刺眼的后背上那道几乎深可见骨的伤痕。
他心里忽然浮出个奇怪的念头。
自己后背那些伤痕也是这般触目惊心的模样吗。
苏暖靠坐在浴桶里面,眼角具是邪恶冷笑。
好一个八方不动的守镜圣僧,她就不信拿不下他……等将他收服后,必定要好好折磨,誓报今日之仇!
沐浴完后,换了身衣服,依旧是火红的装束,束腰箭袖,衣摆长长及地。
换了个新的玉冠将头发照旧束在头顶,走出来,又是一个精致绝伦又桀骜天成的少年郎。
梵音仿佛就没动过,闭幕入定,她瞥了眼,正准备出去,就听到楼下传来声响。
“我远远的就看到他们朝这边来了,这镇上就两个客栈,另一家在别的方向,人不在你们这里又在哪里?”
旁边有人附和:“对,这里是住了个和尚没错……”
“那还说什么,还不把人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