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将朱木盒子合上,亲手交给了云家夫妻之后,回到了帝焱身边。
帝焱从头至尾没多说一句话。
看着帝焱的冰冷的目光,尉迟也知道自己一顿罚是免不了了。
帝焱和云家夫妻道了声罪离开前,示意玄恩则留下以便帮忙。
回到了安静的院子,尉迟关起了院门走到正厅直接跪下了。
帝焱的表情已经隐约显出几分危险来。
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暗卫也发觉不对后,迟疑着是不是要现身。
帝焱手下的折扇往桌子一放,背对着尉迟。
主仆二人的沉默持续了很久,还没见过自家小主人对尉迟大人如此恼怒的暗卫,心中更是忐忑。
“尉迟大人,您跟在我身边有不少年月了吧?”
“臣下跟着主子,已经六年有余。”
“从你我第一次以主仆见礼时,尉迟大人可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尉迟手下紧紧攥着拳,说不出话来。
帝焱见尉迟不应声也不再逼迫尉迟。
其实尉迟比任何都懂自家主子是个怎样的人,若说心善那不见得,可若说冷酷却绰绰有余。
今天在云家面前,尉迟的一番举动虽然说是善意,却已经触及了帝焱的逆鳞。
从来说一不二的帝焱,自小就不是一个会轻易下令的人。
所以一旦出了口的话,或者定了的事,是绝不许人置喙的。
但今日尉迟不仅当众置喙帝焱的命令,更让旁人看透了他们之间不一般的主仆关系。
玄恩则同样是帝焱的心腹,可是就算此时云家夫妻花无畏,没有一个和皇家斗争有关系,玄恩则也没有表露出什么太大的破绽来。
帝焱不用会被私情牵扯的人,更讨厌任何人质疑自己的决定。
尉迟之于帝焱何等分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早就不需要帝焱指明。
纵使现在的帝焱只有十五岁,全天下或者说整个皇城也没谁把帝焱看在眼里,但帝焱当了这个主子,就有着绝不能丝毫侵犯的权威。
尉迟表现出了对帝焱命令的质疑,这有多犯忌讳,尉迟不会不明白。
所以在沉默的正厅里,帝焱不说话也仿佛有千斤重,压在当朝兵部司正尉迟大人的头上。
虽然真要算起来,如今只顶着一个皇子头衔的帝焱,该是见了尉迟还要行礼的身份。
可尉迟看似在朝堂上是个对霜国国君忠心不二的纯臣,其实早早就已经被帝焱收归手下。
这一趟远离帝京,看上去是离职出游。
实则是拿着密令替皇帝查案,然后暗地里替一同出行的十三皇子布局。
帝焱的心思缜密,眼界高于他的任何一位皇兄。
无人注意的时候,那些在帝城斗的你死我活的皇子,还不知道有一个早就看破全局的弟弟,就等着他们斗的几败俱伤。
“这几日东西送到丽都了吗?”
帝焱径自让尉迟跪着,淡淡一问。
隐秘的气息,仿佛不存在的暗卫悄无声息的现身,将这几日皇城和丽都的情报交到帝焱的手上。
帝焱大略的看了一看,一切发展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也就随手一撇,那纸张眨眼就化作薄薄的冰晶粉碎在空气里。
“吩咐丽都那边的人,东西送到就不必再多事,四哥的人自己去动手找到的东西,才是最安全的。”
“是。”
暗卫低声回应,一眨眼就又消失不见。
这边帝焱不动声色的处理自己的事情,云青那边花无畏和玄恩则二人,都为到底该如何调理云青脉息而伤脑筋。
“这青玉芥子戒暂时锁住了云青体内的灵息。黑岩通神木只要我以三元真血催化,就可以直接为青儿重塑筋骨。到时青儿的体魄灵海会超越寻常灵修许多。
但是这天宝虚灵的脉息实在事不同寻常几乎没有规律可循。稍微一有大的变动,就不住的翻涌。青儿的脉息磅礴,有一丝不慎只恐反过头伤了青儿的灵海。”
“如此倒是可以请无畏先生放心,在下不才也曾为门下弟子开过灵脉。虽然云青小少爷的灵脉非同寻常,但我尚且压的住。”
花无畏不由看向玄恩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