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九章

果然是船长的风格呀。

香克斯将继承自船长的草帽微微下移,并且左手双指紧扣草帽,右手握拳按于胸口,向自己的船长表达着敬意。

眼中有些晶莹的液体,也无法判断出究竟是雨水,还是来自他本身了。

还是无法避免的,在看到船长行刑的那一刻,内心深处翻涌而上的情绪。

雨越下越大了,他默默转身离去。

香克斯并没有马上离开罗格镇,这个他所敬爱的船长行刑的地方。恰恰相反,他打算找个地方,去将手中的那一瓶酒给喝掉。

随意的走着,没有目的地,只是打算找个没人的清净地方。

香克斯的目光有些涣散,却仍旧是亮着的。

脚步停下来了。

他看到了一片竹林。

一片竹林之中,除去几块被人工清理出来的地方,其余都是原生态,竹子自由随意的生长着。往密集之地窜进去,就随意躺在一丛竹子的便是,半躺着的姿态,也不顾地上的湿气。

灵巧而不用力的将香槟酒打开,酒的香气便开始蔓延出来,是同他曾经所闻过的一般无二的味道。

直接将口对着自己的嘴中,没有快速的喝完,难得的小口小口的喝。

因为每喝一口,他便向地上倒下一点酒液,就当做给船长喝,营造出两人一起喝酒的感觉。

虽然说是难得小口小口的喝,但本来就只带一瓶酒,也不是什么大瓶装,自然很快就喝完了,瓶内只残余着些许浅黄色的液体。

“唔,就喝完了吗。”

看到空瓶,香克斯随意的发出一声感叹。

还不等他用脑子想一下接下来去做什么,便有哒哒的脚步声响起。

等到脚步声距离自己近了,香克斯才朝着声音传来方向望过去。

是一位小妹妹呀。

这么想着,他也直接说出了口。

“原来是一个小妹妹呢。”

却见到小妹妹仍旧是慌张的眼神,又跟着安抚的说:“别怕呀,我不是坏人的。”

接下来,香克斯本来只是想随意的让这个小妹妹指一下附近的休息的地方,却被带到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山洞之中。

令他能满意的就是,在来的路上,他成功了消除了小妹妹的不安,并且做到了一个身为男子汉该有的体贴与礼貌。

进入山洞之后,他也并不在意里面的环境,对于一个海贼而言,哪里都是一样的。而在他的预想之中,那个小妹妹是不会再次来到这个山洞里的。

所以,当她出乎意料的再次到来的时候,他也忍不住惊讶的说道:

——“诶,小妹妹你回到这个山洞,是有什么事情吗?”

接下来的也是一段令他颇为惊讶的关于‘好人与坏人’、‘海军与海贼’的浅浅讨论,还有关于她此次前来的目的——想要知道海上的故事。

一个向往着外面的孩子吗?

他如此想着。

想了想,这才发现,自己和船上的大家已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共同见证了那么多,时间居然过去了那么久。那就讲其中一个与爱情有关的人鱼的故事给这个小妹妹吧,就当是报酬。

故事讲完之后,小妹妹的脸上明显还沉浸在故事之中,些许恋恋不舍。

然后,她提出了交换名字。

“好,好,好!”

“我的名字,是香克斯,‘红发’香克斯。”

“伊希娅,这是我的名字。”

一个天真稚气但却…并不会惹人厌烦的小妹妹。

尤其是她黑色眸中对外界的向往,更是令他有种想要带她出海的冲动。

之后,小妹妹却像是习惯了来找他一般,又来了这个山洞一次,并且给他带来了偏家常的还残余着热气的食物。

而她注视着他吃时的目光,像是闪烁着皮卡皮卡一样的光泽,很亮,特别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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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眨眼,马上将手中的提拉米苏放下,便将自己的目光直视着他,以表示倾听的姿态,然后说道:“唔,说吧。”

沉默了两秒。

又沉默了快一分钟。

但斯摩格还是没有说话。

气氛就这么保持着沉默,有些令人感到异样的沉默。

斯摩格的眼睛是明亮的,并没有出神,只是犹豫而始终无法下定决心的纠结。

他开口,语气很轻的说道:“我…我喜欢你。”

但这语气却也太过轻了,使得我无法听清,就像羽毛拂过我的脸颊,带来了微微的感觉,却无法更深一步的感觉到,只能随之而飘逝。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点,眯了眯眼睛,随着他轻轻说话那般,轻轻的回答他:“突然声音这么低,我没有听到。”

斯摩格的眼睛从亮亮的开始渐渐暗淡下来,却仍旧保持了一定的亮度。

他嘴角勾勒出一个随意而不含任何含义的笑容,然后突然伸出手敲了敲我的脑袋,说道:“我说,我不是明天就要离开了,所以今天才特意请这顿甜点。不然的话,等我那么久之后回来,你这个没记性的家伙还是记住我?”

不对,明明是说他喜欢什么呀?但既然,他是这么回答的话,那就默认…如此吧。

脸上带上不满,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说道:“知道你明天离开,至于记住你,还得看我的记性好不好。”

说完这句话,我哼哼了几声,抬起了头,想用余光去看他此刻的神色,但却发现由于自己比斯摩格矮了不止是一点点,我哪怕是抬起了头,也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以及他的唇。而当我用余光去看他时,却正好与他的目光所对视着。

被被看到了。

我的脑袋此刻重复着这句话,脸上的红色顿时更加布满了白色的嫩嫩的脸颊,红与白,对比得鲜明而夺目。

“不过…既然你请了我吃这顿甜点,”头微微移动,视线朝着其它方向望去,就是不望向斯摩格,我继续说道:“那我肯定会记住你啊。”

说到这点,我有些恼怒的想,我会是那种人吗?

轻轻的一声笑。

我循着笑声下意识的看过去,正是斯摩格,他眉眼间是舒展开的笑意,虽然五官仍旧是给人一种凶狠,非好人的感觉,却更加的平和。

“我知道了。”他如此说道:“不忘记我,你不会忘记我。”

——“伊希娅不会忘记斯摩格的。”

那当然了。

我张口继续说道:“哪怕就凭我们青梅竹马的情谊我也不会忘记你的啦。”

更何况,我喜欢甜味,而糖的味道是甜的,我一直都记得呢。

所以,你我也会一直记得的。

“那…跟以前一样吧,拉拉勾。”

“好。”

清晨,太阳才刚刚冒出个头儿,海面上映着朝霞,波光粼粼,随着风儿而出现朵朵涟漪,一个又一个波浪,美得触动人心。

港口随着太阳的升起,也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劳动,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港口了。

而此刻,我正站在港口这个地方,准备着接下来的道别。

说是道别,其实也并非如此,毕竟,我想要道别的人已经登上了前往海军本部的船了。

唇角徐徐绽放出笑容,我无视其他人的神色与想法,突然便随着心大声喊道:“再见!”

——“再见,斯摩格。”

声音是我所能发出的最大,还染上了嘶哑。

我在喊着的时候,手是挥着的,很用力的挥出了很大的幅度。

再见,斯摩格。

我心底再次缓缓念到。

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听到,但我想,听到也好,没听到也罢,两者并没有什么差别。

这一年,《世界文学天地》推出了一个短篇故事,取名为《青梅竹马的你》。

虽然说名字取得比较俗气,并不能够阻挡它风靡整个世界的风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