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到了……让江忱羞愧的地步。
江忱僵硬数秒,轻声说了一句“只是没考好”,就急匆匆地转身走了。
近乎落荒而逃
苏断:“……”
他不生气,呼。
然而虽然苏断不断地在心里劝着自己不能生气、要做一颗平和的土豆,但大约是因为小孩子的身体太过于憋不住事,苏断这个上午的第一节课上的还是蔫头耷脑的,活像一颗失水的土豆。
连老师都来关心地询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用不用联系苏母来接他。
苏断兀自委屈了一节课,终于在课间休息时间等了十分钟,还没有像往常一样看见江忱的身影之后,彻底炸毛了。
江忱不来找他,他就自己去找江忱!
苏断蹬着小短腿,气势汹汹地跑去了初中部,找到江忱的教室。
江忱果然在教室里待着,正带着耳机听歌,眼睛朝着窗外看,似乎是在发呆。
看到江忱戴着自己送他的耳机,苏断心情好了一点儿,不过总体上还是很生气,气哼哼的拍了拍窗户。
看到他来了,江忱明显愣了一下,立刻从教室里跑了出来。
班里因为江忱慌忙跑出去的举动产生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江忱出来的速度很快,快到他身前的时候,却迟疑地慢了下来。
“断断怎么来了?”江忱轻声问,看向苏断的眼神里有藏得很深的复杂。
他不问还好,一问苏断瞬间就无穷无尽的委屈淹没了。
江忱心情不好,他也没有开心到哪去,憋了一晚上和一上午的难受在见到罪魁祸首的时候,控制不住地爆发了出来。
还没开始说话,眼泪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苏断路上想了很多指责江忱的话,但见了人之后,却只剩下了一句。
“你不理我!”
还不跟我一起睡觉……
走路也不牵我的手了……
——是不是外面有了别的土豆了?!
看见苏断的眼眶泛红,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往地上掉,江忱瞬间慌了起来。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反复揉搓,江忱尚未从罪恶感中脱身,整个人就被更深的自责淹没了。
他让他的小少年伤心了。
“不会了。”顾不得自己持续了一晚上以及一上午的纠结,江忱很深地将人搂在怀里,妥协似的低声保证道:“不会再不理断断了。”
第二天的时候,江忱的精神肉眼可见的更不好了。
他糟糕的状态实在太明显,这次连苏父苏母都忍不住了,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昨晚半夜起床洗完内裤后就一直没怎么睡的江忱:“……”这种困难,大约还是不用说出来了。
江忱冷静地搬出昨天蒙骗苏断的那套说辞:“考试没考好。”
苏母关心地询问:“宝宝考了多少呀?”
江忱:“第二,以前都是考第一的。”
苏母一句“只要及格就可以啦偶尔不及格也没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宝宝要开心”死死地噎在喉咙里:“………………”
忽然间就安慰不下去了。
现在的初中生,对自己都是这么严格的吗?
“这个——”苏母清了清嗓子,艰难地安慰着:“偶尔第二一次也没什么,总要给别的同学一点儿机会嘛。”
江忱垂着眼点头。
苏母:“你要放宽心态,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第一第二都不重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江忱说:“谢谢阿姨,我会的。”
苏母:“……”可你脸上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并不是这么说的!
苏父忽然开口:“阿忱,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有些事顺其自然就好,越是强求,最后可能离得越远。”
江忱握着岔子的手攥紧了一些,过儿几秒“嗯”了一声,低声说:“我会调整的。”
苏父不再说话。
江忱低头吃着自己盘子的煎蛋,心思却并没有放在煎蛋身上。
那种事……真的能纵容它顺其自然下去吗?
先不提性别的事,就说他和苏断之间的和亲兄弟没什么差别的关系,情况就已经变得复杂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苏断还小着呢。
他怎么会做那种梦——
心中忽然涌出近乎荒唐的罪恶感,江忱食不知味地吃着盘子里的煎蛋。
旁边的苏断歪着头,有点儿担心地看着他。
似乎从昨天放学之后,江忱就变得怪怪的。
不仅心情很低落的样子,连对他的关心都变少了。
以前不管是干什么,江忱都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可今天从早饭开始到现在,江忱就看了他三次!
小心眼的苏断数的清清楚楚。
苏断简直哀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