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接下来每次的循环失败后,她都会在第五次循环的时间线醒来,直到下一次成功下车。

希冀升腾的同时,宿鹭觉得心拔凉。

她把猜想和同伴们讲了。肖鹤云显得尤其激动,因为他知道,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在警方那里能获得很多他们无法凭个人力量获得的信息,甚至是真相。

三人对了对拳,开始互换线索。宿鹭说了张成有关司机的推测,听罢大家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几乎是场死局。

摇晃的公交车上,正一同经历第六场循环的年轻人们陷入可怕的沉默。

还是心理防线最硬的李诗情首先扫除阴霾,向颓丧的同伴们支招:“不管怎样,这次循环的重点不是这个——我们得先知道炸弹的引爆方式。”

“你们注意观察。”她说着,紧握着栏杆起身,深吸一口气,大喊:“车上有炸弹!”

灼热气浪扑来,宿鹭和肖鹤云同时伸手去护李诗情。

主动赴死的感觉太过特殊,宿鹭从挡板上抬起头,额角突突地疼。

她果然在第五次循环、在审讯室里醒来。

皮质的挡板冰凉,她无意识地一遍遍用手描着上面的纹路。手上撒的云南白药已经干了,浸了血,透着黑色。

有人推门进来,站在她面前,她不理不睬,继续折腾挡板。

对方终于说话了,声音响在她头顶:“宿鹭。”

——是江枫。

宿鹭终于抬起头。

江枫拿着一罐云南白药,不熟练地摆弄着。他不说话,宿鹭也不出声,静静地由他上药。

江枫的手很暖,她觉得自己像块正在融化的冰。

自己真的还活着吗。宿鹭混乱地想。究其前二十年,她寻找的无非一件事:归宿。她渴求一个长久的、安宁的避风港,能支撑她在这茫茫几十年中前行。

以前是抗拒破碎恐怖的梦境,现在是抗拒无穷无尽的循环。

可是第五、六次循环的经历毫不留情地将她尚存的一点幻想撕碎了。原来她没有受到那点可怜见的眷顾,原来她也是在循环中不停穿梭的一员,她和她的两个同伴一样,身前是粉身碎骨的未来,身后是无数次无人承认的死亡。

如果说先前的她尚有一丝根紧抓泥土的话,那么现在她彻底是一株漂泊在江面的蒲草了。

“江枫。”

像对话更像发泄,她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

“你抱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更新频率╭╯:

尽量保证一天一章。至于加更,随机掉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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