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尘相信她是累着了,所以才会走不动在那里休息。
可是梁文海呢?
他为什么还不回家?
梁尘心事重重,在医院呆到了下午,严以惊来接她,她才和杨婆婆告别,坐电梯下楼去和严以惊回合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不知道为何,梁尘一看到那电话,直觉就认为那是梁文海打来的。
她接了起来,事实也的确如她所料的那样,电话是梁文海打来的。
“梁尘,杨婆婆醒了吗?”
“醒了。”梁尘努力在压制自己的怒意,冷冷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带她走?为什么要伤害她?”
“我只是想问她一些事情而已,谁知道她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才威胁她的,我并没有要伤害她。”梁文海为自己辩解着。
“你问什么事?她只是一个孤寡老太太而已。”
“这就不需要你过问了。”
“行,我不问,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再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我绝不会再手软!”梁尘冷声威胁。
梁文海讶异于梁尘对自己的冷漠,“梁尘,你这什么意思?我好歹是你的父亲,她不过就是一个救了你的人而已。”
“是啊,你是我父亲,可是你对我做过什么?而她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可她却救了我,这种对比还真是讽刺!”
“你……”梁文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总之我的话放在这里,你听也好不听也罢,往后,请你自己多保重了。”
“等一下。”梁文海急急的阻止了她挂电话的动作,“梁尘,你和杨婆婆认识了这么多年,她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她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比如……她有没有提过一个叫长情的人?”
“没有。”
“你好好想一想……喂?喂?”梁文海愤怒的砸了电话。
电话被梁尘很不客气的挂断了,他就算在愤怒,却也不能怎么样。
梁文海烦躁的喝了一口酒,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和胸前。
那里有大面积的烧伤,他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可伤口还是疼痛难耐,让他苦不堪言。
这些,都是拜杨婆婆所赐。
可偏偏梁文海拿她没办法,只能在这里气恼着。
他喝掉最后一口酒,扔掉酒瓶后,拿着外套穿上离开了这个小破房子。
这里是冰海弯上最角落的位置,这个房子是由一艘破旧的小木船改建而成的,因为地势偏远,所以很少有人来这里。
他也躲在这里,从这里到冰海瀑布,只需要绕过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就行,他抓了杨婆婆,就是藏到这里的。
说起来,这个地方,还是他亲自建造的呢……
为那个女人建造的……
梁文海回到了家里,汪凤莹一见到他就激动的问道,“梁文海,你这两天去哪里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差点犯了大错了!”
“行了,别闹了,我这不是没事吗?”梁文海到是很大摇大摆的,“你就安心吧梁尘不可能报警的,好歹是我把她养大的,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
梁尘现在可没有时间跟她说这些废话,直接问道,“我爸把杨婆婆带到哪里去了?”
“你爸带走杨婆婆做什么?”汪凤莹还不能理解的反问她。
听这语气,大概是不知道了。
梁尘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只能说道,“你能联系上他吗?我现在得确定杨婆婆是不是安全的,如果你能联系上的话,告诉他不要做什么傻事,赶紧把杨婆婆送回来,不然养老院这边肯定要报警的!”
报警这种事情可是大事,汪凤莹也紧张起来,“那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梁尘啊,你可千万别报警啊,你爸爸肯定不是做什么坏事,他估计就是想见到你,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都联系不上你,远梁那边又出了大问题,他是没办法了才这样做的,你一定不要报警啊!”
“你赶紧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记得给我答复。”
梁尘先挂了电话,为的就是让汪凤莹给梁文海打电话。
“别担心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严以惊安抚梁尘,“你先去休息吧。”
“我现在也没办法睡觉啊。”
“那就这么坐一会儿也行,我陪着你。”
“嗯。”梁尘靠在他的身上,眉头一直紧锁着。
严以惊拿着平板在划着什么。
没一会儿汪凤莹就打电话来了,告知梁尘她并没有联系上梁文海。
梁尘心里很是难受,但还是让汪凤莹继续联系。
严以惊这边到是率先收到回应,说有人在瀑布那边见过梁文海。
一得到消息,严以惊就立马让邵尧过去查看情况,梁尘也要去,严以惊知道劝不了她,便陪着她一同前去。
到了那边,果然找到了杨婆婆,不过她浑身湿漉漉的,呆呆的坐在地上,谁靠近就踢谁。
梁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想给杨婆婆披上,她也不让梁尘靠近。
看得梁尘心里都疼了起来,“婆婆,是我啊,我是小尘。”
“你们都走开,别靠近我。”杨婆婆保护着自己,“我告诉你们,我是巫女,你们要是再靠近我,我就不客气了。”
“婆婆……我是梁尘啊……”在这一刻,梁尘只觉得自己那么的没用。
她都保护不了杨婆婆,让自己的父亲伤害了她……
严以惊看了一眼邵尧,邵尧得到准许,趁杨婆婆不注意,飞快的过去按住了她。
杨婆婆瞬间强烈的挣扎起来,梁尘担心的在一旁叫道,“别伤到她,千万别伤到她。”
一针镇定剂下去之后,杨婆婆最后还是渐渐的安静了。
严以惊的保镖过去抱起了杨婆婆上车,直接把她送往医院。
医生给杨婆婆检查了一下,除了一些皮外伤之外,她并没什么大碍,梁尘的心可算踏实下来了。
严以惊再劝梁尘回家休息,她也能安心了。
回去的路上,梁尘有些忧心。
虽然知道了杨婆婆,可却没有找到梁文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应该只是躲起来了,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希望吧。”梁尘叹了口气,然后看向窗外,一阵阵的复杂的情绪在眼底涌现。
梁尘回房间去洗澡了,邵尧来找严以惊,两人到外面的阳台上说话。
严以惊问道,“什么事?是不是找到梁文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