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涯如今看着那群被他追杀的抱头鼠窜的鲜卑骑兵心中只剩下两个字——该死!他们也并非没有想过反杀肖涯,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打得过肖涯的这具身体,先不提天策府的武功招式要比他们毫无章法的劈砍强多少,单是肖涯这具身体的勇力与他身上这副精良的兵甲就足以杀的他们毫无反手之力了。更何况肖涯骑着的踏炎乌驹不知胜过其他所谓的宝马良驹多少,火龙沥泉亦是削铁如泥的神器,而且肖涯用的是他游戏中的军爷的身体,那么肖涯的这具身体便是真正的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将军,毕竟极道魔尊可不是过家家混出来的,肖涯气势全开时那一身威势不待动手便已让那群鲜卑骑兵两股战战了。
肖涯如砍瓜切菜一般三下五除二便将那队鲜卑骑兵尽数挑于马下,正当肖涯要解决掉那最后一个鲜卑骑兵的领队时忽然听到村口传来的马的嘶鸣声,肖涯不由枪势一缓,在那个鲜卑小队长畏惧的目光中变刺为抽,一下子便将他抽晕在地,随即不理会那获救的妇人的连声感谢催马便从村子另一边如流星一般急掠而走,空留下一地血腥。
踏炎乌驹自非凡物,等吕布等人盘问清带着高晴进了村子肖涯早已跑的没了半分踪影。高氏才刚回过神来乍见高晴也顾不得吕布等人连忙扑了上去询问高晴的情况。高晴看到高氏额角未干的血迹也是忍不住泪流满面,母女二人当即便相拥而泣。
这边母女重逢吕布却半分也没看进眼中,只因一眼看到那地上皆是一枪致命的鲜卑骑兵吕布便不由大惊,一枪致命并且让对手毫无还手之力他或许也做得到,但是这十来个鲜卑骑兵要在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便将他们都屠戮殆尽便是现在的他也做不到,或许再过几年他能做的比这人更好,但是如今他也必须承认他不如此人!吕布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北地何时出了这么一位枪术高手?!
高晴平复下心情后四下张望了一下,不由奇怪的问道:“阿娘,那位将军呢?”
“什么将军?!”正在思索着北地何时出了一位他不知道的高手的吕布听到高晴的话连忙问道,高晴刚被肖涯救下如今见了可能与肖涯是同袍的吕布等人倒也不拒,虽然吕布周身气势骇人但高晴并不是太过畏惧,自然答道:“嗳?不是你们的将军吗?银甲红袍,骑着一匹全黑的骏马,威风极了!不知可否让小女子当面向将军致谢。”高晴说着不由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脸上不由飞染了一抹红晕。
吕布这也注意到了高晴身上的披风,红白之色的披风饰以纯白的皮毛银制肩甲,通体似是锦缎裁成,绝不是高晴他们这种山野人家可以拥有的,但如此华贵若非高晴所说吕布也无法相信这件披风属于一个武艺高强的将领。吕布觉得这件事中充满了违和感,但他想了想并未想出什么不对,于是只得又看了那件披风一眼,随即下令道:“清扫战场!如有活口带回去审问,至于你们……”吕布的目光在高氏母女二人身上逡巡片刻随即道:“带回大营!且与某好好讲讲那将军是怎么回事?”
“什么?你……”高晴这也感受到了不对,而且她们两个女人跟他们回大营像什么样子!但不待高晴多话高氏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吕布他们穿的都是并州军的袍甲,反倒是先前的肖涯似乎来历不明,吕布似乎并无恶意,此时惹怒他明显对她们母女不利,高晴不懂事她又怎么可能任由她胡来。
高晴气呼呼地瞪了吕布一眼,随即便听她阿娘的话安静了下来。吕布瞥了她们一眼也不愿与小姑娘家家多做计较,打扫干净战场后便迫不及待的收队回营了。对于高晴口中的那位将军他可是十分的感兴趣呢……吕布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不知可否有机会与那人一战!
高晴感受着身上不断离她而去的衣物,耳边是眼前两个异族士兵淫邪的笑声,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地处幽并的人每年秋末都会迎来异族的窥视,但是他们这个小村子土地贫瘠又靠近河内丁刺史的驻地,往年向来安然无事,她虽也曾听说过鲜卑骑兵的凶狠残暴,但那也不过村中爷们们的闲话,她兄长时常说要从军守疆,但在她看来他们只需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是了,从军不如种地,反正外敌也打不到他们这里。
本来今日晨起她还是如往日一般在家中做活、给阿娘熬药,然后做些简单的绣活备着过几日拖西家婆婆带到城里卖了换些钱财补贴家用。但当那队凶神恶煞的骑兵肆无忌惮地冲入村子时一切都变了,当他们手起刀落,昔日熟悉地东家伯伯,西家婆婆转眼间便身首分离,空留下一双惊恐的双目圆睁。看到隔壁家的妹妹被抓住,被那些凶神恶煞的异族压在身下糟蹋,她好想逃,逃得远远的!但是阿娘却紧紧地捂住她的嘴,把她圈在怀里紧紧地躲在柴堆中。当阿娘紧紧的扣住她不让她冲出去的时候高晴才惊觉,原来在她眼中那么柔弱、丝毫不通武艺的阿娘原来那么有力气,竟然可以压得她动弹不得。
高晴听到耳边传来的昔日玩伴的绝望的哭嚎,她恨不得冲出去和这些畜生拼了,但是她也深知她的武艺远不如她家兄长,便是真的冲出去也不过杀得了一两个鲜卑异族然后沦入敌手,再加上自家阿娘紧紧地按住她,高晴挣扎了片刻便也停下了动作,因为看到那四处飞溅的鲜血,看到曾经熟悉的邻里转眼间就变成了死不瞑目的尸体,高晴也不由胆寒,她纵使学过几分武艺,但这般场景她却是从未见过的,高晴的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这……这就是……兄长想要杀的异族吗?
高晴看到灶房外不时穿过的鲜卑骑兵,看到被砸的七零八落的房子,高晴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杀意,这些畜生,真是该死!若是,若是兄长在,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守住村子,他们是不是就不用遭此劫难了?高晴从来没有那么痛恨过她以前没有跟兄长好好学习武艺,不能保护她在乎的人,甚至不能保护她自己。
高晴眼睁睁地看着早上还和自己一起画花样的邻家妹妹,直到被糟蹋到死都咬牙不提她和阿娘的藏身之处,看着村头王寡妇一把火把自己带房子一起烧了个干净,看到她放火时嘴角仍带着笑意:“老娘就算死也不能便宜了你们这群丧天良的畜生!”
但,就算她和阿娘愿意躲起来,可那群胡人却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她们,看到被一把火点燃了的整个村子,火势蔓延开来,张伯拼死护着自家小子冲出了火场,但才刚跑出门没两步便被早就等在一旁的鲜卑骑兵手起刀落,又一条稚嫩的生命终结在了他们手中。躲在一旁看得清楚的高晴目眦欲裂,可是比起他人,她更要担心的是她和阿娘,火势马上就要烧到她们这里了,她要怎么办?她要怎么才能护着阿娘冲出去?
不待高晴心中乱成一团麻的念头理清,她阿娘猛地放开她抄起身边藏起的柴刀便冲了出去,一刀砍向那领头的鲜卑骑兵,她一边胡乱挥舞着柴刀一边大声呼喊着:“晴娘快跑!快跑!”
高晴眼中不由盈满了泪水,她好想冲上去救下阿娘一起走,可是她知道,她做不到,她那样做只会让阿娘为她所做的一切付诸东流,她必须跑,她只有跑出去才对得起阿娘的付出,她只有逃得走才能让娘瞑目。高晴闷着头向着村外奔去,眼眶中的泪水不住地滚落,她第一次看到那样的阿娘,阿娘出身家道中落的书香门第,阿爷在世时常说娶了阿娘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阿娘身子弱常年喝着药,阿爷在时从不让阿娘做重活,阿爷走后兄长和她也从不让阿娘拿过重东西,可就是那么娇生惯养的阿娘,为了护着她也挥得动柴刀,杀得了胡人……阿娘……阿娘!
高晴拼命地跑着,她要逃出去,逃离这个人间地狱,她不敢回头去看,她只要不看她就能想着阿娘还活着,阿娘还像个女战神一样在为她而战……阿娘就不会倒下……
但人的双腿又怎么跑得过鲜卑的战马,柔弱的农家妇人又怎么杀的尽凶恶的鲜卑骑兵……高晴才刚跑到村口便被身后赶来的鲜卑骑兵一脚踹倒在地,追来的两个鲜卑骑兵随之跳下马来,一人提着大刀虎视眈眈,一人上来便拉扯着她的衣服:“哈哈哈跑啊,小娘子怎么不继续跑了,呸,就你们也想逃得出大爷的手掌心,哈哈哈今天你那老母吓了我们一跳,就让你来把我们服侍舒服了,说不定大爷还给你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