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皆屏息凝神，跟随着那恍如倾盆大雨前压抑苍穹一般的暗沉气息，深入曲子营造出的那恢弘磅礴的场景之中。

蓦地，似有一道惊雷劈开天幕，裹挟着万马奔腾之势，在耳边炸响。

雄厚的低音唱出了战争的沉吟。

楚歆娇咬着唇，那双手放在琴键上，似乎都是一种多余。

她完全跟不上楚遥星的节奏，可以说两个人的水平相差的不止是一个档次，压根就无法相提并论。

这指法和难度，已经完全可以媲美《鬼火》。

更别提，楚遥星还是即兴演奏，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去跟节奏。

众人都已经完全沉浸在那钢琴曲之中，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楚歆娇的异常。

故而楚歆娇便假装头疼，扶着太阳穴颤巍巍地起身。

因为身子不适而离开席位，总比跟不上节奏被迫中断要好。

霍权见状，担忧地大步过去将她搂在怀里。“不舒服？我去叫人请医生来。”

楚歆娇摇头：“我就是有点累，休息一下便可，不必兴师动众。”

于是霍权便把楚歆娇带到一旁的座位上休息。

没了楚歆娇，楚遥星便往椅子中央坐了坐，而后不拘于低声部，开始弹奏正常的曲目。

但难度依旧没有降低，反而隐隐有更上一层的势头。

她的手早已快得只剩下残影，连琴键的跳动都捕捉不到，只能听到那疯狂涌出的乐曲。

深蓝色的裙摆和洁白的纱柔柔地笼罩在铺着白色毛毯的地面之上。

最后，她的手从一排琴键上拨过，按响了最后一个音。

纵然手已离琴，余音依旧回响。

楚遥星准备起身之际，秦夜辰便已经站在她身后，向她伸出了手。

她那葱白的葇荑自然地搭在了他的手掌之上，另一只手提着裙摆......

缓缓起身。

“见笑了。”

她莞尔，跟着秦夜辰走到一旁。

楚渊脸色莫名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