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辰并不急着回答,他偏头对身旁的护卫低声,“去,告诉程亦飞和唐静,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一切照旧。”
护卫离开后,他才朝老夫人看去,认真说,“此事,本王也是今儿一早才知情。昨夜并非包庇。再者,程将军并非故意砸天钰赌场招牌,而是无心之过。据本王了解,唐静当场已代程亦飞道歉,且愿将招牌归位。是你们的人咄咄逼人,非得动武,他们二人不得已才逃走。”
玉家老夫人轻哼了一声。玉明扬讥讽而笑,“啧啧啧,听说靖王妃是个能言善辩的女子,没想到靖王殿下也不逊色,狡辩的本事如此高明!不得已才逃走?怎么个不得已了?他们二人分明是畏罪潜逃!”
周遭,不少人都窃窃私语起来。君九辰这“不得已”三字,还真是有点强词夺理,难以服人。然而,君九辰看着玉明扬,面不改色道,“若真动起武来,本王的将军怕是能在一盏茶的时间里,屠了整个大钰赌场。为了不伤及无辜,大事化小,他们二人也只能逃走了。”
这话一出,全场顿是一片寂静。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威胁,甚至是警告!
百里明川嘴角勾起了一抹玩索的弧度,他还真没想到君九辰会为了程亦飞如此开罪玉家。他想,这场戏比他想象中的要精彩很多。君九辰想看他的好戏,还是自己先演一场吧!
“君九辰,你!你……”
玉家老夫人气急,玉明扬直接抽了剑。然而,君九辰还是岿然不动,继续道,“此事虽是无意,却终究是本王的人的过错。老夫人,今日本王当着大伙的面,替手下的人给你陪个不是。回头,让他亲自去将那块招牌挂回去。此事到底为此,你看如何?”
君九辰强势,护短,但是,他并非不讲理。可惜,玉家母子并不讲道理。
玉明扬嚣张地说道,“君九辰,我娘客气给你点脸,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呀!你陪不是,这件事就算了?你休想!”
君九辰那深邃的眸光寒了下来,他冷冷问,“那你想怎样?”
偌大的竞拍场里,一片寂静。
这竞拍场里,大多都不是平庸之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全场无一人逃走,甚至有不少人都意识这场竞拍并非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竞拍。但是,此时此刻,并没有人去深思这场竞拍背后的阴谋。因为,大家都被玉家那个护卫的话所震惊到。大家虽然来不及看清楚唐静的样子,却听清楚了那彪汉说的每一个字。
玉家的大钰赌场昨夜被砸了招牌,玉少爷派人连夜搜查,扰得整个天钰城鸡犬不宁。就在现在,玉家的护卫都还在城里到处搜。这件事,可谓是人尽皆知。
突然,玉明扬从高高的贵宾席上飞落下来,站在竞拍台上,直面唐静。那彪汉紧随其后跟了下来。
他们刚站稳,背后的玉家老夫人就拍了桌子,怒声,“明扬,哪个赌场的招牌被砸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竟敢瞒着我!”
玉明扬正要回答,那个打落唐静面具的男子就突然大声说,“老夫人,大钰赌场的招牌被砸了!”
“什么?”
老夫人大惊,大钰赌场只是玉家数个产业中的一个,并不突出,但是,大钰赌场的招牌可是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亲自挂的,意义非凡。
那男子连忙又道,“砸招牌的不是这姑娘。这个姑娘不叫红豆,叫唐静!她是神农谷竞拍场的首席竞拍官。砸招牌的人是她的同伴,叫程亦飞,是天炎的护国大将军。小的并不是要抢竞拍物,不过是想揭穿他们的真面目!靖王和靖王妃……”
别说玉家老夫人和玉明扬了,就是其他不相干的人都非常意外。没想到砸招牌的人会是大名鼎鼎的程亦飞,君九辰最信任的武官!人群里,大家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只有百里明川面不改色。他的视线已经从君九辰身上转移到孤飞燕身上了,除了冷鸷之外,还透出了些许审视的意味,就像个猎人,盯着实在不得的猎物。
那男子还要往下说,君九辰强势打断了,“本王同玉家的恩怨,轮不上你一个身份不明之人插嘴。来人,将这他和他的同党全都押下去!”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包括唐静和程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