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满正要解释,天武帝却气愤地拍了桌子,“选妃之事,朕刚刚安排下去了。你回来的第一天,朕就告诉过你,成大事者,心不可为女子为扰。别忘了,你身为君氏皇族的嫡长子,你真正的任务!别忘了你对大皇叔的承诺!”
听到这里,夏小满突然就不敢出声了,心里头大骇!他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
他和芒仲算是最了解殿下的了,一直以来,他们都在揣测殿下当年为何要被送走,既送走了那么多年,为何又要回来,而且协助太子,涉政?皇上既让殿下回来了,给予同太子同尊的权利和地位,为何又不改立太子?要知道殿下是嫡长子,储君一位本就是他的,他远远能胜任!太子年级尚小,还成日里都囔囔着不住东宫,让哥哥来东宫。太子若不是去南方游历了,一得知殿下进宫,那是一定要来缠的。
然而,这些疑点都不算什么。
令人夏小满最纳闷的是,殿下全心全意地帮衬太子,竟对储君之位也从未有过想法。
“真正的任务?对大皇叔的承诺?”
夏小满在心里头默念着这些字眼,他想,这一定就是原因了。殿下和皇上、和从未露面过的大皇叔,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夏小满不敢出声了,君九辰也没有马上辩解。他缄默着一张脸,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显露出来。他知道父皇在看他,在试探他。
他等了片刻,确定父皇不出声了,他才跪下去,恭恭敬敬地说,“儿臣有罪,请父皇降罪。”
见状,天武帝的拳头就不自觉握了起来。
他要的不是请罪,而是解释呀!
他一直待这个儿子都是例外的,很多时候,父子之间很多礼数都是免掉的。可是,儿子待他,却向来礼敬,甚至比其他皇子更要礼敬。这种礼敬既似臣对君的恭敬,更似一种客气与疏远。
他是他亲生的儿子,是他和大皇兄等了十多年的儿子。他们费尽了心思,抹掉了他幼时那些不该有的记忆。可是,他就偏偏还是不跟他们亲近。
天武帝的愤怒和不满都在心中,他最终还是让了步,怒声,“起来,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大理寺的黑牢,阴森幽暗,空气中弥散着潮湿的血腥味。
长廊的尽头,时不时传来凌厉的鞭打声,伴随着是一声声惨叫。
从神农药堂里抓回来了七个活口,其中五个是药堂的伙计,一个是掌柜,一个便是那个武功不赖,身份不明的黑衣女子。此时,五个伙计全都被吊在刑架上刑问。沾了辣椒水的特制细鞭子,一鞭鞭全抽在他们皮肉最薄的脸上。让一直横眉怒目,沉默不语的他们,一个个痛叫起来。
动刑的是芒仲,君九辰并没有露面。
此时,他正站在最昏暗处。他的状态似乎不怎么好,他背靠着墙壁,微低着头,棱角分明的侧面轮廓一如既往的孤冷好看,只是在黑暗中显得更加安静孤独。
“啊……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啊……啊……”
“我们从来没见过三殿下,啊……”
“掌柜和采薇才知道殿下在哪,我们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啊!”
……
听到这里,君九辰就起身来,离开。
掌柜的和那个采薇的女子单独关在另一处,掌柜的嘴巴倒不是很严,可是掌柜的知晓的不多。采薇那个女子是个关键,用尽了极刑至今却一声都不吭。
君九辰一到天牢大门,便见宫里的太监总管梅公公在门口候着,夏小满则站在梅公公背后,使劲地朝他使眼色。
无疑,父皇要见他。
一见君九辰,梅公公立马迎上去,毕恭毕敬地说,“奴才拜见靖王殿下。皇上急召殿下入宫,特令奴才来请。轿子已在门口备好,殿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