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沉着脸盯我,另一只手摸到腰边的剑鞘上。
他他他他他真要动手……
我好不容易重活一回,我还想再当五百年皇帝。
我怕。
我松开他的衣襟,帮他抚平褶皱,学着芙妍那矫情的语气道,“寡人跟皇儿闹着玩,皇儿心胸宽广断不会介意,寡人才做父亲,还不熟练,皇儿多担待些。”
秦宿瑜一脸面瘫,倏忽张手往我脑袋上拍,“脑子进水了?儿臣给您拍出来。”
我:“……”
我被拍的晕乎乎,要说的话全被他打乱了。
秦宿瑜拽着我进了屋,旋即找出衣裳丢床上,就要出去。
我匆匆喊住他,“别走啊!”
秦宿瑜脊背一僵,木着脸侧头道,“父皇还有事?”
我张着手道,“你说了要给寡人更衣的。”
笑话,我可是君王,哪个君王自己穿衣裳?再说了,我又不会穿。
秦宿瑜沉默了半晌,问我,“父皇真要儿臣给您更衣?”
湿衣搁身上黏的要命,我早等不及了,他在这里跟我磨叽,不就是不想伺候我吗?我偏要他伺候,让他欺压我。
我催促着道,“点,点,你不会反悔吧?”
秦宿瑜转到我身前,伸长手指解了我的腰带,帮我脱了外袍,他一直低着头,我也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不过铁定是一脸不服气,我就是要折辱死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指派我。
他把我的衣裳从里到外全扒掉,顺手拿着床上的干衣裳要给我穿,我拦住他的手,低一下头道,“布也解开。”
秦宿瑜的手顿住,错愕的抬头来道,“解这个?”
装,给我装,衣裳都湿了,我胸前的布能不湿吗?
“解掉,寡人憋过去了,又闷又湿,”我连呼了两口气,真的要憋过头。
秦宿瑜的手有点颤。
我看着烦,焦躁道,“早知道就让周欢来了,让你解个布这么磨蹭,你是不是想着寡人就这么憋死,你好不用动手了!”
秦宿瑜抿紧唇,须臾道,“屋里没布。”
我半信半疑,“怎么可能?缠布不是男人屋里必备?那你用什么裹的!你脱下来给寡人穿。”
秦宿瑜变得木讷起来,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白痴。
我透不过气,急得自己反手去摸背后的盘扣,我都急出眼泪来,我何曾这般可怜过?虽然近身侍奉的人就穆娴一个,但也从没自己做过这些事。
我吸吸鼻子,决定把这口恶气忍下来,总有一天我要踩在秦宿瑜的脑袋上,让他跪下来学狗叫。
“我来吧,”秦宿瑜忽然道。
我哼一声,手还是老实的垂下来。
秦宿瑜伸手绕到我的背上,帮我把盘扣解了,他的眼睫抖得飞,我看着就纳闷,不就让他更个衣嘛,至于这么委屈?
他终于帮我把布全散掉了,我一身轻,怡然自得的仰着下颌,恰好看他呆滞的望着我前胸,那眼睛都直了,整个人就像被勾走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