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杀人,为什么要抓你弟弟?”
“警察说了,弟弟现在是重大嫌疑人,只有完全确定人不是弟弟杀的,才能放人。”
“土匪!一群蛮不讲理的土匪!”何香芹气呼呼地说。
“婶子,你们也不要急,相信警察会秉公办案的,不会错抓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钱三运自己都替这段冠冕堂皇的话感到好笑,可是为了安慰她俩,只能出此下策了。
徐芳菲说:“婶婶,刚才要不是他,弟弟可就遭殃了。派出所张所长用皮带抽打弟弟,他上前阻止,张所长不听,他将张所长打倒在地,现在张所长被送到医院了。”
听徐芳菲这么一说,何香芹非常感激,说:“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没事的,没事的。”钱三运连声说道。
钱三运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徐芳菲:“听邢校长说,你弟弟前天下午去学校了?”
徐芳菲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吧,我弟弟平时很少在家,都在外面玩耍,有时候也去学校附近玩。你怎么了?是不是也认为我弟弟就是杀人凶手?”
钱三运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不是的,如果想证明你弟弟不是凶手,那么就得拿出有说服力的证据来,或者证明你弟弟无罪,或者证明别人有罪,你懂吗?”
徐芳菲点了点头,一脸感激地看着钱三运,道:“我们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呢?”
钱三运很想说: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不帮你帮谁?可是,他觉得难以启齿,于是想了想,道:“因为我也认为你的弟弟是被冤枉的。哦,你对邢校长了解多少?”
何香芹不明就里,插话道:“怎么问起邢校长?他口碑挺好的呀。”
徐芳菲想说什么,也许觉得不太方便,又咽了下去。钱三运敏锐地捕捉到徐芳菲的这一系列表情,将徐芳菲拉到角落处,轻声问道:“你想什么但说无妨,我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的。这次要不是邢校长举报你弟弟,警察也不会抓他的。”
“邢校长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人很正经,可以说是道貌岸然,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前些日子,我的一位才九岁的小堂妹无意中对我说,说邢校长用手抠她下身。”徐芳菲说到此,脸色更加绯红了,就像红通通的大苹果,钱三运真想上前啃上一口。
钱三运义愤填膺,挥舞着拳头,猛的击了张兵一拳头,张兵猝不及防,痛得直叫,可嘴巴并不服软,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竟然敢打老子,也不看老子是谁!”
张兵忍着疼痛朝钱三运反扑了过来,本来钱三运还很理智,只想见好就收,不再打他了,免得惹出事端来,对他非常不利。但张兵的反扑令他怒火中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张兵一阵拳打脚踢,张兵哪是他的对手?要不是陌生警察和徐芳菲将他拉开,张兵今天可就吃大亏了。
徐芳菲并不知道钱三运和张兵一直面和心不合,还以为钱三运为了她的哑巴弟弟而同室操戈,心中非常愧疚,将钱三运拉到一边,苦苦哀求道:“你不能再打他了,若是把他打出个三长两短来,你倒霉了,我心里永远也不安啊!”
钱三运看着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张兵,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但嘴上却说:“你他妈的就是欠揍,老子早就想揍你了!依仗着自己是派出所所长,整日不将老子放在眼里,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张兵,我警告你,别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就是公安局局长,我也一样照打不误!”
“你扶我起来,我要见甘队长!”张兵挣扎着坐了起来,对陌生警察说。
陌生警察架起张兵的两只胳膊,将他扶了起来。张兵半边身子依靠在陌生警察的肩上,一瘸一拐地走了。
“你会不会有事呀?”徐芳菲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愧疚。
“有屁事!大不了赔他点医药费,还能拿我怎样?”钱三运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其实他的内心还是隐隐约约有些担心的,毕竟张兵不是别人,而是镇派出所所长。自己来高山镇任职时间很短,万一此事闹大了,对自己的前途可能都有一定的影响。
徐芳菲听钱三运这么一说,心中顿时平静了许多。
她走到哑巴面前,用手比划着什么,哑巴也跟着比划着什么,反正钱三运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徐芳菲和哑巴比划好一阵子后,走到钱三运的面前,她的表情轻松很多,一脸兴奋地说:“我弟弟说了,人不是她杀的。我就说了嘛,我弟弟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
“我听你们学校邢校长说,他昨天早晨看到你弟弟慌慌张张地从学校后面的树林里跑了出来,正是这个原因,才导致我们判断是你弟弟作案的,最后也确实在那片树林里找到了失踪女孩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
“我弟弟也提到了邢校长,可能是由于不太好描述,我也没有听懂他到底在说什么。这样吧,我再来问问他。”
正在这时,甘日新走进了询问室,他一脸的严肃,责问钱三运:“钱书记,你怎么动手打张所长了?”
“甘队长,你看看。”钱三运指了指遍体鳞伤的哑巴,“在未确定他就是杀人凶手之前,张兵打人是不对的,我阻止他,他偏不听,一气之下,我就动手打他了。”
甘队长的语气放缓了许多,说:“钱书记,你糊涂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兵是谁啊。刚刚我安排人送张兵去医院了,我和张兵关系还不错,以后的事我帮你圆场吧。钱书记,你还很年轻,做事容易冲动,一个容易冲动的人是干不成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