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港啊,好好交格上海小姑娘,寻了格种外地宁,伊会得只出轨过一趟伐?塞古哦。(就是说啊,好好的上海小姑娘,找了这种外地人,他会只出轨过一趟吗?可怜哦。)”叶青叹气:“马伊琍为撒勿离婚呢?伊私噶赚得动。(她自己赚得动)”
唐方想了想,轻声问她:“万一老吴外面有花头,侬会得离婚伐?”
叶青一愣,摇摇头。
“不离总有不离的原因。”唐方感叹:“实际上想想呢,结婚真可怕。”
“你不结婚,一个人过?廿岁开心格,三十岁开心格,四十岁呢?爷娘身体勿好哪能办?商量的人都没。”叶青叹气:“独生子女最可怜了。”
两人瞎七搭八说了几句,上楼去接娃。萌萌看见唐方就高兴得跳了起来:“大妈妈!吾老想侬格!”
唐方一把抱起她,转了半个圈:“等你来市里上小学了,离大妈妈就近了。阿拉一道去切蛋糕。”
萌萌在她怀里扭头摆尾,给唐方看她的芭蕾舞发髻和粉红小裙子,发起嗲来:“大妈妈看,吾好看伐?”
唐方笑得不行:“好看,好看极了,我看看你这个腰带,哦,原来是系在边上的呀,谁帮萌萌打的这么美的蝴蝶结啊?”
“吾私噶打格,萌萌中班就会打蝴蝶结了。”萌萌忽闪着大眼,啵地在唐方脸上香了一口:“大妈妈,吾老欢喜侬格。”
小人儿笑成一朵花,赖在唐方手上不肯下来。
一群人在电梯里,叶青笑眯眯和其他家长说话,出了大门,脸一沉:“萌萌下来,大妈妈累伐?你都几岁了还要大妈妈抱。”
萌萌头一拧,把唐方脖子抱得更紧了。
唐方笑着搂紧她:“不怪萌萌,是大妈妈喜欢抱萌萌,萌萌香香软软的,比我的龙猫还好抱。”
萌萌回头看了姆妈一眼:“吾手指头痛,今朝好勿去上钢琴课伐?姆妈,阿拉跟大妈妈一道切夜饭好伐?”
想起自己小时候为了逃钢琴课宣称眉毛疼,唐方失笑:“约好老师突然不去,老师见不到这么可爱的萌萌,肯定很伤心的哦。”
叶青霍地拉开车门:“吴一萌,你给我下来,上车!”
萌萌扁了扁嘴,不情不愿地蹭下了地,低着脑袋,靠着唐方两条小肥腿绕在一起,扭啊扭的不肯上车。
“好好站,站要有站相!”叶青皱起眉,拎了萌萌胳膊一把:“小姑娘扭啊扭的干什么!贱骨头似的,难看伐!”
“叶青——!”唐方喝了一嗓子,蹲下身,看到刚刚笑眯眯的小人儿大眼睛里满是委屈的泪水,一抽一抽的要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心都碎了。
按摩师柔声请她们翻身平躺,擦干手替唐方把手机取了过来。
一看是陈易生来电,唐方估计是家具送货的事,赶紧按了接听。
却听秦四月嗷嗷叫:“上帝也太不公平了吧。糖糖你的胸为什么躺着也这么翘,给我摸摸呗,摸摸会更大。”
唐方一把遮住手机怒目而视:“侬寻西啊!女流氓!”
秦四月挤眉弄眼吐舌头,被林子君和叶青沈西瑜啪啪啪三条毛巾扔在脸上。当年在学校女更衣室,秦四月招呼不打直接上手一通乱摸,气得唐方追着她打,她却挺胸无畏,让唐方尽管摸,还劝唐方不要做高冷宝马(bw别摸我)。
“喂——什么事?”唐方尽量温柔可亲地轻声问,希望陈易生就算听到了也当没听到。
手机那头静了片刻,整个spa室里都听见陈易生刻意压低了嗓门讨好的语气:“唐方,家具今晚就送到,你方便给我点你的个人信息吗?身高体重、工作单位、兴趣爱好、父母是做什么的姓什么。不好意思,因为我妈开始啰嗦了。”
唐方松了一口气:“没事,我马上微信发给你。谢谢了。”谢谢您终于识相了一次。
“谢谢你才是。”陈易生声音更轻了,小心翼翼的安慰她:“嗯——咳咳,其实男人都不喜欢隆出来的胸——你别生气啊,再见。”
终于在唐方挂他电话之前就先挂了电话,陈易生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太够朋友了。这世界上多少女性都被误导了啊,什么瘦才是美,胸大才性感。屁!一把骨头摸起来能舒服嘛。老章的小女朋友抽了大腿的脂肪隆胸,老章都说怎么摸都觉得怪怪的,像在摸大腿……
外面传来常总工的狮子吼:“陈易生!你只剩一只手,还带着手机上厕所干什么?要便秘的,你拿手机擦屁股的啊?快点出来!这种坏习惯要不得。”
陈易生迅速浏览了一下唐方发来的个人信息,觉得唐方还是生气了,不然怎么没发体重呢……
“陈易生,你还不出来!”洗手间的门被常总工拍得嘭嘭响,大有他再不出去就要破门而入的气势。
唉,女人真麻烦,妈真烦。老婆更是一种天下最可怕的动物。陈易生打了个激灵,发出了专业歌手的“怒声”。
“好了呀——!被你这么又喊又拍门的,我尿都吓回去了!真是!”
“咦?尿还能吓得回去?你要有这本事,我马上把你卖去医学院做科研。”常总工也怒了。
陈老实在听不下去了:“老常,烦不烦啊你?他三岁还是三个月啊?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过来,把这包虫草磨成粉,我磨不好,洒了。”
“啊呀,你别动手,你看看,全撒桌子上了。”常总工的声音弱了下去:“还有一包海马和鱼胶呢?易生的手马上要拆石膏了,他也不早说,早说早吃好得快,真是个王八羔子!”
陈易生进了客厅,一脸谄媚:“谢谢爸,谢谢妈,正好我虫草差不多吃完了。前两天老曹给我打电话,说今年虫草又涨价了,我看看他照片里的,还没妈你手里的大呢。”
常总工白了他一眼:“这一包三十万,贵得要死,你记得还我钱。等你结婚了,让小唐给你磨,我就省心了。”
陈易生打了个激灵,差点结巴了:“什么结——结什么婚?”
陈老捧起茶杯抬起眼:“以前你那个丹麦的女朋友,分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