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凉声音哽咽,“月清,疼就告诉我啊,姐姐的手劲有些大。”
战月清回头看她,清脆地说:“一点都不疼,我这辈子第一回有人给我洗头,很舒服很舒服。”
她不但这么说着,还给了明月凉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她伸出她的小黑手,用力在头上抓了两下,“你看,真的不疼。”
明月凉捂着脸跑一边哭去了。
战月清急了,“姐姐,真不疼,我没骗人,姐姐信我,不疼的。”
反观林小仙,虽然也心疼得慌,但终是忍住了。小凉从小被关在家里,林家人对她苛责,偶尔也会打她,但不会下重手,毕竟有个明月炎拦着。
可这村里,谁家的姑娘,不是从小被打到大?被爹娘打,被祖父祖母打。
她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她养母说的,那个女人说,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嫁给林家老二。
林小仙知道言雪的遭遇,她确实怕了,她不知道,村里有多人拿这种事吓唬孩子。
明月凉缓和了一些,察觉到林小仙的沉默,她问道:“你小时候也挨打的吗?”
林小仙轻轻点头,“女娃本来就是出气筒,但打的这么严重的还是少见。月清能活下来,靠的是她自己。”
林小仙也是在看清楚战月清头上和身上的伤之时,才明白了小月清那句:我能活到六岁是不是很厉害。
明月凉也觉着这伤她处理不了,她本以为只是外伤,可都烂了,“等会让神农给月清细细检查一下。”
明月凉说话间,已经用精神力感知小月清内脏的情况。
一个六岁的孩子,长得跟流光差不多高,内里已经亏损严重,以后得好好调养。
战月清始终瞪大着双眼。
明月凉换了一遍又一遍的水,好算水能见底了。
洗完澡,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
林小仙揉着酸疼的胳膊,轻轻抚了抚肚子。
战月清看着她的肚子,轻声问:“仙姐姐有宝宝了吗?”
“是啊。”
“那仙姐姐的相公呢?”
“死了。”
“死了好。”
“怎么说?”
“死了就没人会欺负仙姐姐和仙姐姐的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