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道子听言连连点头,言道:“对对对!你不说本宗还差点将他忘了。”随即,众人跟着赵叔带行至正西方震位上的铁牢处,西门楚丞上前一脚将铁门踹开,众人行至牢中,见里面一人躺在地上动也不动,赵叔带忙行上前去探其鼻息,只觉他呼吸微弱,时有时无。忽听仆道子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这小子死了没?”
赵叔带轻叹一声,道:“气血不足。”随即转身问秋勉道:“勉儿身上还有没有荷香腐骨散的解药?”
秋勉摇了摇头示意没有,赵叔带沉吟片刻,道:“先将他救出去再说。”秋勉随即吩咐随行的两位军士将那人扶起,只见那人三四十岁样子,骨瘦如柴,肤无血色,一番病殃殃的模样,看样貌装束,与自己一般文弱无力,绝非武艺不凡的高人,又见他右手食指已断,断指之处皮肤齐整,仿佛曾被什么锋利无比的锐器削断一般,早已愈合多时,正不解他为何也会被那妖后囚禁在此,忽听赵翎儿问道:“爹爹,此人是谁呀?”
只听赵叔带道:“此人便是吴国铸剑大师侗敷之子。”
言语间,众人便已先后退出石室。赵翎儿与父亲久别重逢,甚是欢喜,一边挽着父亲,一边拉着秋勉。只有仆道子一人,跟在秋勉后面一直唠叨个不停,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一会问翎儿与秋勉的关系,一位问司马誉的年纪,众人均拿他没辙,忽听仆道子对秋勉道:“小兄弟,小兄弟,我看你面相当是官家子弟,又怎会跑到此处来救我等?你将手给我,让我给你好好的卜上一挂,如何?”
秋勉无奈,轻叹一声,只得将右手伸予他,仆道子看了片刻,连连点头道:“嗯,嗯,另一只,另一只……”
秋勉微笑摇头,随即又将左手伸给他看,仆道子握住秋勉左手一看,表情立时僵住,原本吵吵闹闹,唠叨不停,此刻却一言不发,表情怪诞,随即将秋勉的手放开,自行绕至众人前面去了,秋勉也只道他是性情怪癖,未曾理会。
待到众人从井口出来,仆道子这才将赵叔带拉至一旁,离得众人远远的,赵叔带心中有些不赖烦,叱道:“老方士又想做甚?”
只听仆道子一本正经的将嘴边贴在赵叔带耳畔,低声道:“赵老怪,赵老怪,我给你说,千万别让你的乖女儿嫁给你徒弟。”
赵叔带还道他有何正经事要说,岂料这老方士又是胡言乱语,心中不悦,斥道:“你这方士,疯言疯语,没点正经。”言罢,大袖一摆,转身离去。
仆道子一脸无奈,立于当场,满肚子憋屈,喃喃的道:“哼!本宗是怕你乖女儿日后守寡,这才不惜泄漏天机,好心提点……”
众人从密牢中出来,便即退出泰和宫去,见鲁孝公此刻正在泰和宫外满脸焦虑,秋勉与司马誉二人见状,连忙上前禀报,言泰和宫中里外全部搜遍了,并无天子踪迹。
只听鲁孝公道:“你二人来得正好,这万和宫甚是诡秘,孤侯已连派三队人马进去,却无一人出来,孤正欲亲率大军前去探个究竟,你二人与我同去。”
秋勉听言暗想,定是那万和宫中妖后所布的幻象作祟,人多恐怕反而不利,随即对孝公道:“主公何必以身犯险,不如就让臣下等人率领百骑,先去探个究竟。”
鲁孝公听言微微点头,言道:“也好,你等进去千万小心,恐怕里面有诈。”秋勉点头称是,起身领命,与司马誉,赵叔带,赵翎儿,西门楚丞,仆道子等人率领百骑,一起进入万和宫中,唯将侗黎留在宫外,让兵士好生照顾。
众人进到万和宫,只觉阴冷异常,行不一时,秋勉不经打了个冷颤,随即想起那日自己与木厄经历,嘱咐众人道:“大家千万小心,若是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切记不可理会,均是摄人心魂的妖法幻术。”话音未落,便见众军士中已有人开始哈哈大笑,行为异常起来,只见有军士开始自言自语,有军士开始拔出长剑,乱挥乱砍,当下乱作一团,立时便有人被伤到,秋勉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得花蚕在耳后温软呵气,柔声道:“夫君……”声音娇柔百媚,好不叫人醉心。秋勉自然不加理会,厉声喝道:“大家冷静,且莫去管周围异象。”
司马誉只听得身后有人叫道:“誉儿!”正是自己祖父的声音,猛一回头,忽见空间扭动,自己已然立身在自家密室之中,见父亲躺在寒玉棺中,双目圆睁,嘴角鲜血直溢,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直盯着自己,口中喃喃道:“誉儿救我……救我。”
司马誉一时把持不住,失声叫道:“父亲!”便欲上前去揭那棺盖,正至此刻,忽觉有人用布条晒住自己耳朵,又在自己额头上一拍,司马誉一眨眼,眼前一切立时恢复正常,心中大骇。
只听仆道子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胆敢阻我。”便即吩咐赵叔带,西门楚丞等人撕下衣襟布条将耳朵堵住,自行从怀中取出一个罗盘来,在罗盘上看了片刻,又对着东北方向看了片刻,忽然猛的从身旁一名军士腰间拔出长剑,足下一点,闪身朝东北方向的一座亭子处奔去,‘岑’一剑斩在亭子边缘处,众人顿时清醒过来,只见仆道子右手反握剑柄,将长剑立于身后,行了过来,左手拿着个雪白的蘑菇,众人见那蘑菇晶莹剔透,雪白异常,心中均感好奇,司马誉问道:“刚才幻想?难道就是这蘑菇在次作祟不成?”
只听仆道子摇头道:“非也,非也,此乃天灵夺魄阵,这朵幽灵菇只不过其中一个阵眼而已,若是老道没猜错的话,前方当有更厉害的东西。”
“喔?当如何破此阵法,还请前辈指点。”只听司马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