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言无不骇然,均不敢相信秋勉所言,秋勉又将《龙胛脾经》上的内容简单的向众人讲述了一番,又道:“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的话,此人第三步,便是要大量的培育妖邪,从而达到他变世的目的。”
众人听完秋勉所诉愕然不已,只听白祁道:“原来真有妖灵存在,看来族中传说并非是假。”
秋勉听言一惊,问道:“白前辈可是知道些什么?”
只听白祁道:“我族乃是上古九黎族的一支分支,传说逐鹿之战,蚩尤兵败,身死逐鹿断优谷,从此九黎族便遭中原各族无情残杀,天下之大却再无容身之处,族中先辈们只得四处流浪,穿梭在高山荒野之间,九黎族几近灭绝边缘,直到遇见南华仙灵,南华在断优谷找到了蚩尤的尸体,并将尸体化作一道彩虹桥,送族中先辈们离开中原,到南荒地带开始新的生活,族人最终与南荒苗蛮部落融合在一起,便产生了现下的苗族。我族中的至宝青木剑与这柄紫腾刀便是当年蚩尤所用的武器,尤其是青木剑,族中传说炎帝黄帝和蚩尤,手中各有一把宝剑,炎帝的佩剑名叫青锋,黄帝的佩剑名叫清霜,而蚩尤的佩剑便是青木,这青木剑正是南华仙灵赠予蚩尤之物,据说这三把宝剑乃是开启一个上古秘密的钥匙,所以我族之人才会将青木剑奉为圣物。”
秋勉听到‘清霜’二字,突然想起当日花蚕所赠的那件裘袍夹层中所写的四句格言,其中最后两句便是‘赵鬼谷底,清霜不现’不知和白祁所言的清霜剑有没有关系。正思索间,忽听庒巧鹊道:“如此说来,这幕后之人,定然也是妖灵,可是为何数万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到如今却要阴谋变世?”
只听秋勉道:“这便是问题关键所在,数万年来,人类与妖灵之间一直相安无事,乃是因为妖灵虽然永生,却无法再造,妖灵本事再大也不能改变万物。直到三百年前气灵珠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平衡,这颗灵珠便是当年盘古神创造万物的种子之一。自从三百年前灵华第一次育妖成功后,妖灵界便开始有人蠢蠢欲动。不瞒大家,当今王后褒姒便是当年灵华培育的炼妖体之一……”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骇然,只听庒巧鹊与司马誉齐声惊呼:“炼妖体……”
秋勉又道:“不错,用灵珠之力化妖成形……褒姒潜伏宫中,一方面利用永生为诱,指使虢石父,祭公易,尹球之辈迫害朝中栋梁,建立傀儡政权以便幕后超控,另一方面暗中寻觅气灵珠的下落,若这颗灵珠落入此人手中,恐怕往后天下妖邪四起,不久,天下将遭遇变世之劫了。”
众人愕然,只听白祁道:“如此说来,这颗珠子尚未落入此人手中,那这颗珠子现下究竟在何处?”
秋勉长叹一声,道:“这正是我所担心之事,实不相瞒,这颗珠子数日前一直在在下手中,这也是为何尹球处心积虑要拿在下的原因,只可惜前日南城之变,我与兄长二人被郑伯所擒,不得不将珠子交予在下的义妹保管,如今在下的义妹下落不明,在下实在不敢肯定珠子是否已落入妖邪手中。”
“啊”庒巧鹊与司马誉愕然。只听木厄道:“贤弟与我二人从王宫逃出来,便往鲁国来求救兵,不想今日在西市撞见了各位,贤弟觉得事又蹊跷,这才随各位一起到司马公子府中,果真撞见赫子通等人……”
众人听言方才明白事情为何如此凑巧,白祁此刻才消去了心中对秋勉的怀疑。忽见秋勉站起身来,一拱手,言道:“如今之势,朝廷空虚无力,灵珠又下落不明,若真落入妖邪手中,只怕往后天无宁日,在此非常时期,唯有我辈中人连成一气,同心协力,方可一搏,若再让妖邪乘虚而入,逐一击溃的话,只恐怕不久便会天下大乱,后果在下实不敢想”
庒巧鹊听言也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事关天下安危,秋公子若有何差遣,小弟定当鼎力相助,任由公子调配。”
只听白祁道:“此事关乎我人类存亡,白某自当不会坐视不理。”
司马誉也站起身来,道:“族之大义,我司马誉当义无反顾,任凭秋公子调配。”
白翠儿也道:“几位哥哥若有何用得着小妹的地方,小妹当效犬马之劳。”
秋勉听言大感欣慰,对众人深施一礼,言道:“在下多谢各位了。”
忽听庒巧鹊道:“既然大家如此投缘,不如我等结为兄弟如何?”
白翠儿拍掌喜道:“好啊,好啊。”
司马誉也道:“在下正有此意。”
秋勉笑道:“承蒙各位不弃,在下与兄长真是惶恐。”
木厄自然哈哈大笑,连声叫好,唯有白祁,脸上稍显异样,秋勉已猜到他所虑,随即笑道:“白前辈乃是白姑娘的爹爹,我等与白姑娘结拜后,自然也会将白前辈当做自家爹爹看待。”
只听白祁一声苦笑,言道:“秋公子何须言语相激,白祁确非男子,众位既然都已心知肚明,我也不必隐瞒,我带这面具只不过是不想见昔日故人。”言罢,将头上人皮面具取了下来,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只见她眉目清秀,细唇殷红,鼻梁高挺,眼角虽有几条浅痕,却无碍这一副佳容,哪里像是四十岁的妇人。众人虽已猜到,但见次情景,均又是一惊。唯有木厄最是心直口快,言道:“白前辈如此容貌,简直比我娘还要漂亮,哪里像什么勾魂夺魄的无常鬼。”言罢哈哈一笑。
只听白翠儿柔声叫道:“娘!”白祁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她手背,这才转头,将身后的紫腾刀拿了起来,横于胸前,伸手在刀背上抚摸了片刻,道:“这把紫腾刀也算得上我苗家至宝,已有数千年历史,今日我便将它赠予木大侠,就算答谢二位救命之恩了。”此刻,白祁的声音也已完全变化,少了些许粗沉阴冷,却多了几分嘤然风韵。
此言一出,木厄惶恐不已,连声道:“白前辈万万不可,前辈今日传我刀法,足令木厄受用一身,如此大恩,木厄尚未言谢,又怎可再收前辈如此贵重的礼。”
只听白祁冷声道:“我们苗家人送礼,对方若是不肯收,便是不把人家当做朋友。”
木厄听言一愣,顿了顿,这才笑道:“如此,那在下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