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言又是一奇,只听司马誉道:“你是……太史伯勉?”
“正是区区在下。”秋勉道:“此事说来话长,这个所谓的主上究竟是谁,在下实在不知,不过此人所布下的惊天阴谋,在下近日来却有所觉悟。”
“哦?什么惊天阴谋?”只听白祁问道。
“白前辈非中原人士,可能有所不知,但是司马公子与庄公子定当知道,我大周朝的栋梁近年来一一被残食,如今朝无良臣,国无良将,这便是阴谋的第一步。”秋勉道。
司马誉与庒巧鹊对望一眼,此事世人众所周知,也只道是君王昏庸所致,如今听秋勉如此说,均觉得意外。只听庒巧鹊问道:“如此做的目的……莫非此人野心极大,是想要独吞这天下不成?”
秋勉淡淡一笑,道:“庄公子果然聪明,不过此人的野心不仅如此……”
此言一出,众人均觉奇怪,司马誉问道:“难道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不成?”
只听秋勉道:“此人布下这惊天阴谋的第二步,便是残害我辈武林奇人异士。在下所知的,三年前,徐子豫中毒身亡,下毒之人究竟是谁尚不得而知,但徐子豫所中之毒正是这荷香腐骨散。同是三年前,曲阜城南十里乡上,曹氏一家遇害,也是中了这荷香腐骨散之毒,唯有曹绰幸免于难,被囚于地牢之中,数日前方才脱险。数月前,恩师西晋弃人赵叔带被赫子通所擒,相信也是中毒在先,至今下落不明。今日又轮到诸位……”
众人听言又是一惊,相互对望,均感骇然,只听白祁问道:“此人这番作为究竟有何目的。”
秋勉道:“徐子豫的《匠心神普》可称得天下奇宝,里面所载的机关术玄奥无比,试想若拥有一支机甲军队,当可无敌于天下。而曹氏家族手中的《玄勾实录》乃是一本驱兽奇术,上古战神蚩尤驱奇兽逐鹿天下,这本《玄勾实录》便是蚩尤的饲师所著。此人谗害我辈奇人的目的自然再清楚不过,一则是为夺奇术,培养奇兵,增强自身实力,二,则是为了将天下有能之士逐一击溃,以免成为他阴谋路上的绊脚石……”
此言一出,纵然均是愕然,暗道那人如此心机,实在恐怖。只听庒巧鹊问道:“此人究竟有何阴谋?”
秋勉长叹一声,淡淡的道:“恐怕此人的目标,便是要覆灭人类,以妖邪而变世,从而统治整个世界……”
原来刚才木厄绕至这怪人身后,便即挺刀去斩赫子通,却听到司马誉示警,木厄只觉身后一阵伶俐的寒气直逼背心而来,只道是此命休矣,临死之际,心中只想到赵翎儿,忽然想到赵翎儿的掷刀之术,急中生智,猛的将手中长刀掷了出去,立时转身,长剑从他左肩处洞穿而过,而那柄长刀却刚好割开了赫子通腰间的布袋。
那怪人见状怒急,猛的一脚踹在木厄胸前,顺势将长剑拔出,木厄被他这一踹之势,身子猛的往后飞出,‘噔’的一声倒在地上,鲜血随着长剑一齐从身体中抽离了出来,洒了一地。那怪人提剑上前便欲将他一剑刺死,忽听得身后一阵竹哨轻鸣,那怪人骇然,猛一回头,果见白祁口中衔着一支竹哨,正嘀嘀的吹着。那怪人又回身去看赫子通与蚩恶,只见蚩恶单手捂着面门,哇哇怪叫,赫子通此刻视乎并无知觉,但见他耳根、眼角处仍有几只小甲虫,转眼便钻入皮肤之中,消失不见了。
只听白祁道:“赫子通,你可识得这孽心蛊?”
那怪人不答,只是怒目瞪视着白祁等人。又听白祁道:“还不快将解药交出来。”
只见蚩恶捂住面门,在地上翻腾滚摆,仿佛痛苦万分,口中哇哇怪叫,连连哀嚎:“蛊……蛊毒……赫兄救我啊……”
那怪人见势皱眉沉吟片刻,道:“你先将我身上蛊毒解掉。”
“此刻由不得你选,快将解药交出来。”白祁道。
只听那怪人冷冷一笑,森然道:“现下所有人都中了毒,还有谁是这尸妖的对手,师妹就不怕鱼死网破,以你们六人的性命换我二人的小命,不划算啊。”
白祁冷哼一声,道:“哦?那你不妨赌一赌,我立时便可让你裂心碎肺而死,看你如何控制这具尸妖,解药的话,我自己在你尸体上找便是。”
那怪人听言,皱眉沉思片刻,暗觉他此言却是不假,只得行至赫子通身前,从他胸襟内掏出一个黑色瓷瓶,抛至白祁,言道:“这便是荷香腐骨散的解药,希望师妹言而有信,予我二人解去身上蛊毒,为兄今日得罪之处,还请师妹海涵。”
白祁接过瓶子,顺手递予白翠儿,轻声道:“拿去给木大侠辨认一下。”
白翠儿点头称是,行至木厄跟前,将他扶至众人身后的一颗银杏树下坐好,这才将瓶子打开给木厄看,木厄看了看瓶中之物,又放在鼻边闻了闻,随即微微点头将瓶子递给白翠儿。众人解了毒之后,白祁又对庒巧鹊道:“去看看秋公子如何了。”
庒巧鹊行至秋勉跟前,将他扶起,见他只是晕厥过去,并无大碍,于是点头示意没事,白祁这才吹响口中竹哨,随着哨声清鸣,只见数十只细如蚊蝇的小甲虫从蚩恶捂住面门的手指缝间纷纷飞出,赫子通的眼角、耳朵、鼻孔,嘴角等几处地方也陆续飞出数十只小甲虫来,这些小甲虫顺着竹哨声飞到白祁头顶处徘徊盘旋起来,不一会,哨声忽然变得低沉起来,这些小甲虫便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渐渐跌落,随着哨声越发低沉,小甲虫渐渐显入沉睡状态,纷纷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