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岩剑法’乃是祖父司马太岩年轻时所创,数十年前,祖父曾凭这一套剑法独步中原,做的便是收入钱财,与人消灾的买卖,不知多少豪门剑客命丧于他老人家的太岩剑之下。这套剑法历练无数,祖父每战斗一次,便会将其进行一次改良,威力自然惊人,只可惜祖父这套剑法杀戮太重,剑理便是要取人性命,招招伤人要害,毫不留情,若非万不得已,自己实不愿使这剑法对敌……
只听司马誉道:“姑娘小心了!”言语间身子微微向后倾斜,足下一点,右臂轻抬,迎面使出一招‘七煞娑魂式’,手中太岩剑便如同一条灵动的白蛇一般,绕过那凌空劈来的刀锋,直指那少女咽喉而去。
那少女见势,冷冷一笑,道:“好大的口气。”随即横转刀锋,又使半招惊鸿破日,长刀立时从下至上,护住自己咽喉,只听‘当’的一声,司马誉手中宝剑剑尖刺在刀背之上,忽见他手臂一抖,那太岩剑立时一个回转,分别向那少女天灵、昙中、丹田、曲池等七处要穴刺去,速度之快,便如同七把利剑同时刺来一般,那少女见势一惊,立时转化手中招式,使出一招‘旭日彤阳’,身子向后跃起,凌空一个回转,将那长刀在身前绕了两圈,只听‘当当当当’数声,这才将司马誉的招式一一化解开。
木厄在旁看得目瞪口呆,惊奇万分,不尽暗想:“这三招刀法自己也曾学过,只是自己使来,不过是单一的招式罢了,这异族少女却能将招式首尾无间衔接,收放自如,使其攻守兼备,且每一招至少都有三种变化,演化出九种不同的基础招来,而招式之间的衔接变化,更是精妙绝伦,这分明便是一套玄奥无比的刀法。”想至此,无意间便将那少女招式变化暗自记了下来,在脑海中默默演练,却又不得其法,只觉这招式变化莫测,乱如丝麻一般,怎也不能融会贯通,不尽低头皱眉,陷入苦思当中。
过了好一阵,忽听得身旁那青衣少年一声喝彩,道:“好!好厉害的太岩绝煞剑。”木厄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司马誉使一招‘三煞饮血式’手中宝剑随着身子舞动,横空直朝那少女天灵斩去,一道银弧便如车轮一般碾压而至,一连在空中划出三个剑花来,那少女见他来势汹汹,不敢怠慢,手中刀法立时变换,连使两招‘惊鸿破日’只听得‘当’‘当当’三声,刀剑相撞。力道好不强劲,直逼得她连连后退,只见她微微皱眉,呼吸慢慢开始变得有些急促。她刀法虽然精妙,可惜年纪尚轻,又使得如此沉重的一柄长刀,百招之后,气力稍显得有些不济。在司马誉如此凌厉的剑法之下,渐渐已转功为守,那太岩剑法果真是厉害,招招攻人要害,长剑到处,尽透着杀气,稍有不甚,便会有性命之虞,不知为何,木厄此刻竟有些为那少女担忧起来。
她二人此刻已拆了百招有余,司马誉的太岩剑法只攻不守,倒也能将功之余补守之缺,每出一剑都是杀招,剑招虽然凌厉,但百招内也未能伤那少女分毫,那少女的刀法更是变幻莫测,攻守随意,玄妙之极。她二人正斗得难分难解,忽听‘嗖’的一声,一支竹箭脱弦而出,竟朝司马誉胸前飞来,速度如同闪电,司马誉此刻正挺剑刺向那少女腹部,对这突如其来的一箭竟是猝不及防,心中骇然,正欲收剑去档,只见身旁人影一闪,一把清布雨伞在他身前撑开,轻轻一个转动,将那支竹箭轻巧的档了下来。只听那青衣少年淡淡一笑,道:“如此精彩的对决,百年难遇,岂容你这外族之人轻易破坏。”言罢,才轻轻的将雨伞收起。
此言一出,司马誉惊愕不已,暗道:“这腰间佩剑,乃是祖父之物,剑身之上确刻着‘太岩’二字,这把宝剑,自己从未离身,这异族人竟然道出,此事看来并非误会那么简单,若是有意前来滋事,那自己即便说破了嘴,也是徒劳。”
那少女见他默然不语,随即喝道:“我阿爹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司马欲微一皱眉,道:“实不相瞒,这把太岩剑乃是祖父遗物,剑身之上确实刻有‘太岩’二字”言罢,轻轻将那宝剑拔了出来。
那少女见他手中宝剑剑身之上果真刻有‘太岩’二字,心下大怒,喝道:“现下你还有何话可说。”随即将背上黑布袋取了下来,“当”的一身,立在身前,那黑袋之中定是装的什么钝器,沉重无比,这少女随手一掷,地上青石已然出现裂痕。
只见那少女将黑布打开,果然是一口乌铁大刀,刀身熏黑,刀锋处泛着紫气,看形状,倒有些像柴夫所用的柴刀,只是刀身长达四尺有余,刀锋处竟透着寒气,仿佛锋利无比,刀柄处刻着一条张牙吐信的蛇头,显然是一口宝刀,这刀少说也有五十斤重。那少女将刀竖在身前,反手握住刀柄,又道:“今日你若不将‘青木剑’交出来,休怪我刀下无情。”
只见司马誉将宝剑轻轻插入剑鞘,平举在胸前,淡淡一笑,道:“青木剑在下确实没有,今日无论我如何解释,只怕姑娘是不会相信,姑娘若一定要寻个答案,那便来问我手中这把太岩剑吧。”
牌坊上那男子听言大怒,猛的拉动弓弦,朝司马誉射去。只见司马誉微一侧身,右手一个翻转,手中太岩剑绕着手臂转动一圈,“噔”的一声将那竹箭档了下来,动作轻盈潇洒,实不缺名家之范。那少女见状也轻喝一声,提起手中长刀,一跃而起,只听得一阵悦耳的银铃声随风而至,那柄玄铁大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黑弧,直冲司马誉头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