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待他去远了,这才纷纷散去,李凤鸣牵着小蔓蓉去厨屋中梳洗,赵翎儿早已疲惫不堪,自行回小屋中休息去了,朱僪在弧厄床前照料,那哑人也被伯勉安排至马车夫房中休息。此刻院中就只剩得伯勉与花蚕二人。等众人都已散尽,花蚕才轻轻挽住伯勉的手,两人相对一笑,只听伯勉道:“蚕儿昨晚也是一夜未眠,快些进屋,与翎儿一起休息一会,晌时,我再叫你。”
花蚕轻轻摇头,道:“我不困,勉儿若是困了,便去与那位哑先生做伴,在马车夫屋中委屈一下,如何?”
伯勉听言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将她纤腰揽住,言道:“那哑先生又不能言语,跟他做伴岂不闷死,我此刻只想与蚕儿做伴。”
花蚕淡淡一笑,责备道:“那哑先生舌头被人割了去,又被迫在阴湿的山洞之中饲养邬勾,终日不见阳光,已经够可怜了,勉儿还拿他说笑。”
只听伯勉轻轻叹息,微一皱眉,道:“蚕儿说的是,是勉儿不好。”言至于此,稍顿了顿,又问到:“蚕儿是如何得知,这哑先生姓‘曹’的?,难道终南山竹屋的书简之上,连他也有记载?”
只见花蚕抬头看了看他,微一沉吟,道:“勉儿如此聪明,我与你说个故事,你听完自然便会明了。”
伯勉听她如此说,自然也是兴致勃勃,言道:“如此甚好,那我便陪蚕儿散散步,咱们边走边说。”言罢,牵着花蚕的手,出小院沿着山路缓步行去。
只听花蚕道:“此事要从上古阪泉之战说起。”
伯勉听言一奇,随即问道:“难道这哑先生与炎黄二帝有何干系?”
花蚕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道:“炎帝姜氏,本居于原之西北,之所以会将部落东迁,而后与黄帝部落发生冲突,却因一人。”
伯勉轻轻点头,道:“此事《上古经》中也有记载,炎帝乃是被九黎族所驱。”
又听花蚕道:“不错,这九黎族首领蚩尤,乃是南宫仙灵的弟子,精通驱兽之术,在阪泉之战以前,蚩尤便与炎帝有些过节。”
伯勉听言一奇,“哦”了一声,随即问道:“他二人因何事而结怨啊?”
只听花蚕笑道:“两个部落本就相邻,有些冲突,亦是在所难免之事,究竟为何,我也不知,只是后来蚩尤驱使上古妖兽‘玄勾二蛇’对炎帝的部落发动了进攻,炎帝不敌,因此而将整个部落东迁,以避免战争。”
“玄勾二蛇?”伯勉微一思量,暗自好奇,随即又问:“为何《龙胛脾经》之中,关于上古妖兽的记载,只有勾蛇,却未曾有玄蛇的相关记载?”
只听花蚕言道:“因为在后来的战役中,玄蛇被一位名叫‘曹刖’之人所斩杀,而杀死玄蛇的剑招,便是刚刚那位哑先生所使的那招‘破日一啸’。”
伯勉听言,暗自惊奇,默然不语。又听花蚕道:“所谓‘破日’者是乃后羿之神弓,盘古神所遗留下的上古神器,此招名为破日一啸,威力自然是巨大无比。”言罢,随即捡起地上一根枯枝,暗运劲力,当即也使出那招破日一啸,只见她手中枯枝似箭般飞出,“哧”的一声插进前方一颗树上。
伯勉见状讶然大惊,双眼直盯着那树上枯枝,半晌才回过神来,奇问道:“蚕儿也会使这招破日一啸?”
花蚕轻轻点头,言道:“师傅受过我整套‘玄勾剑法’,这招‘破日一啸’便是‘玄勾剑法’中最为精妙的招式。”
只听伯勉道:“原来这套剑法叫做‘玄勾剑法’想必是专门创来对付玄勾二蛇的。”微一思量,又道:“如此说来,这套剑法定是那位名叫曹刖之人所创咯?”
花蚕微笑点头,言道:“勉儿真是聪明,这套剑法后来又称‘曹子剑法’唯有曹刖的后人才能研习。”
伯勉听言又是一奇,随即问道:“如此说来,蚕儿的师傅也是姓‘曹’。”
只见花蚕微微一笑,却是摇了摇头。伯勉心中不解,皱眉问道:“蚕儿刚说这曹子剑法唯有曹刖后人方能研习,你师傅既非姓曹,为何他也会使这剑法。”
花蚕微微低头,皱眉不语,仿佛面有难色,伯勉见她如此为难,暗道:“这剑法唯有曹刖后人能学,外人既然学了,想必定是用了些手段,蚕儿不愿意说,自己自然也不好再为难她。”随即呵呵一笑,打了个哈哈,道:“这曹刖也未免太过小气,不过一套剑法,还定这么多规矩。”
花蚕知他心思,淡淡一笑,犹豫了片刻,这才道:“家师一向严谨,要我万不可向外人说出他的名号,不过现下勉儿已成我夫君,并非外人,我不必瞒你,这套玄勾剑法虽是曹刖所创,但剑法中玄奥之处,均是由家师指点。”
伯勉听言大惑不解,皱眉沉思,暗道:“这曹刖乃是上古之人,如此说来,蚕儿的师傅至少活了数千年之久,难道他是……”
果听花蚕言道:“家师便是散华仙灵,亦是曹刖的师傅。”
伯勉这才恍然,轻轻点头,言道:“原来如此,难怪蚕儿武艺如此了得,哎!我真是笨,早应猜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