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组委会是想要在今天宣布重试的项目,所以才召集了大家。然而没想到的是,通知柳子弘和周灵的时候,却只看见了柳子弘一个人,还被告知周灵让紫霄山的道长带走了!
组委会先是:???然后:!!!最后内部踢皮球一样转来转去,愣是没人敢去问一声紫霄山:请问道长把选手带走是想干什么。
曲明楠倒是跑去问了顾星尧,可是后者眼里的疑惑告诉了他,顾星尧也不清楚。曲明楠摇了摇头,暗自想着,挂名弟子到底和正儿八经的紫霄山弟子有区别,人家都是呼啦啦一起行动,就他一个啥啥不知道。不过要问曲明楠羡慕不羡慕,那还是羡慕的,毕竟紫霄山,换谁都想上。
餐厅里大家聊着天,内容八成还和周灵有关,但很少有人注意到周灵人不在现场。直到紫霄山的道长们出现在餐厅门口。
打头的几个都年轻,一对双胞胎兄弟和一个娃娃脸,穿着常见的那种青色大褂的道袍,双胞胎手里还一人捧着个剑匣。三人身后,跟着的是年纪还小的清和,走着走着时不时回头看两眼,可惜没看到想看的人,只看见了面容冷峻的奉剑长老。
一席蓝白道袍,头戴玉冠的青年缓缓扫了一眼四周,但凡和他对上目光的人都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那种被压的喘不过来气的感觉,真的是人能发出来的吗?
紫霄山众人走了进来,真字辈和平字辈的弟子跟在奉剑长老身后,看着小长老躲躲闪闪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样子,同时叹了口气。
其实非常好看,奈何玄学界落后。压根没有女装大佬的概念。
曲明楠迎了上去,挤着笑容欢迎了紫霄山这位师祖级人物,然后支支吾吾了半响,才问道:“不知柳家的另一位参赛选手”
他话没说话,知非就打断了他:“其实他和柳家没关系,要说算哪里,那也该是是我们紫霄山的选手。”
曲明楠瞪大了眼:“啊?”
宁和道:“就是周灵,是我们紫霄山的人。”
这次不只是曲明楠了,周围其他玄学界人士也都愣住了:什么什么?那个假的极阴体是紫霄山的人?
任真子一看这些人怎么都一副不信不信的表情,往前走了两步,挡开知非格非,站到了最前面,对着曲明楠道:“因为某些原因,小长老用了别人的渠道参赛,现在我们觉得不妥,想把他从那里划出来。曲会长,你看这个流程要走多久?”
曲明楠大脑超负荷运转,想着,那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情?开口却是问:“那周灵选手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都不用等任真子回答,他徒孙清和就转身朝后一指:“小长老就在那里呀。”
一望无际的黑暗,明明是空旷而遥远的距离,却有种转瞬即到的奇妙感。这一次的梦境里多了个发着金光的光团,周灵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像是一直在自己身边,只是突然会发光了一样,他美滋滋地抱住光团睡得昏天黑地。
翌日,门铃才刚响起,冷着一张脸的凌霄子就拉开了房门,眼神扫过门外众人,仿佛在问:“大清早的,吵什么呢?”
任真子冲到了前头,开口道:“小师祖,我们小长老可还好?”
凌霄子“嗯”了一声,就想关门。任真子当真很拼,直接把自己卡到了门框上:“看一眼,我就去看远远地一眼!那可是我们云台小师祖。”
太初宫、云台、镜台,三者组成了紫霄山内门,太初宫位于主峰,是掌门一脉的代称,云台和镜台则分别所属大长老以及执法长老。通常而言,紫霄山内门传承都是一脉单传(虽然很大原因可能是师父懒得带徒弟),在上一代掌门太虚子那一辈,他收了老来弟子,也就是凌霄子顾长生,是以太初宫就有了两个继承人。
大长老一脉的云台情况和太初宫有些相似,但又不同。云霄子收亲传徒弟很晚,在周灵之前,名下有个记名弟子,后来因为周灵年幼,云霄子觉得自己活不了几年了,就把记名弟子也收做了亲传。现任的大长老栖尘子就是大了周灵几十岁的师弟。栖尘子呢,他是个师兄控,觉得师兄弟都是大老爷们太粗糙,为了更好的照顾小时候经常生病的小长老就专门收了个女弟子。
所以说,大长老云台一脉的“小长老控”是有遗传因素的。
凌霄子见任真子气势汹汹,连山内派别的分开来讲了,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让开了房门,放任真子进去。
任真子颠颠地跑进去了,至于外面剩下这些“砰”的一声闷响,凌霄子转手就把门给碰上了。
套房里,走到卧室门口的任真子放轻了手脚,说远远地看一眼就真的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运起云台秘术,灵力集中到眼部,密密麻麻的线条出现在灵视中。这世间万物,因果循环,没有人能跳的出去。额除了现在他们紫霄山一霸奉剑长老,也许天生仙骨,骨子里面不算是人吧。
周灵的因果线从小的缠的和毛线团似的,这其实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因为一个婴儿,初始的生命应该是崭新的,白纸一样,就算亲生父母那里牵扯广泛,也在他们丢弃婴儿的那一刻,拉断了两者之间的联系。所以周灵身上,除了养父母那一条线,紫霄山的一捆线之外,其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因果线到底哪儿来的?
这个问题,从云霄子还活着的时候开始思考,一直到他驾鹤西去都没能想明白。师祖没想明白的问题就交给徒弟想,徒弟再传给徒弟的徒弟,以至于整个云台一脉都时刻担忧着周灵那因果缠身的命数。
任真子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些毛线团一样的因果线,确定没有因为下山四年就多些什么出来后才松了口气。就在他松口气的档口,一丝金芒在众多或粗或细的因果线里一闪而过,与此同时,任真子捕捉到了那么一丢丢的功德的味道。
“功德?功德金光?”他喃喃自语着,仿佛有新世界的大门在面前打开。
“看完了吗?”凌霄子从门口走来,见任真子处在门口发呆,便开口问道。
“看完了,看完了。可以,可以。”任真子刚刚有了灵感,很听话地转身就走。
房间里周灵还抱着早上凌霄子给他塞到怀里的枕头睡的很沉。凌霄子看了他半响,又走回了床边开始打坐。
墙壁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了十点,周灵眯着眼懵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他是让小师叔给哄着睡着的。这一觉是睡得真舒服,没有阴冷黏腻被窥视的感觉,反而浑身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