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眨了眨眼:“好啊。”
两人确认过眼神,同时“嘿嘿嘿”笑了起来。旁边站着个惊呆了的柳子弘。
柳子弘看一眼知非,看一眼周灵,前者他见过,紫霄山上的道长,可这人怎会就管周灵叫“小长老”了呢?
知非进门,一边给周灵整理行李,东西不多就一个小箱子,很快就整理完了,一边上上下下把柳子弘打量了个遍。他到没有把柳子弘和柳家划上等号,态度还挺热情,说有空约柳子弘一起出去撸串。
柳子弘被知非一顿猛说,稀里糊涂就答应了下来。
然后知非提着行李箱,带着周灵大摇大摆地搭上了直通顶层的电梯。
空荡荡的房间里,柳子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周灵是紫霄山的人?还是个长老?
另一边,巨大的落地窗前,等待已久的凌霄子看了一眼即便已是半夜却依旧灯火通明的城市,以及对比起来显得暗淡无光的夜空,最后视线落在了沙发边的剑匣上。也许是想到了周灵,他的唇边带出了一抹弧度。
这套套房隔壁的套房里,任真子等人挤在门口,将门打开了一丝缝隙。远远地就听见了脚步声,众人探头探脑地往电梯方向偷瞄。
墙上的电梯按钮显示楼层到达,停了两秒后,电梯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两个人,前面的是知非,手里提着箱子抱着猫,衣服上不知道怎么搞的烧出几个洞;后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不用说,一准是小长老周灵。
两人渐渐向套房门口靠近。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似的,凌霄子在周灵来到前,一把拉开了房门,眼神飘过隔壁隙开了一条缝的房间门。
门内众人:“”愣了两秒,各自散开,元真子一把将房间门合上。
任真子:“哎哎哎,我还想看看呢。”
元真子:“看什么看,明天再看。”
周灵望向门内的青年,他好像还和四年前一样,分毫未变。浑身上下包裹在淡漠、冰冷之中,唯有眉间朱砂似火,映衬着那张周灵怎么看怎么好的俊美脸庞。
两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遥遥相望。知非看了看手里的行礼和猫,麻溜地敲开了隔壁的房门,自己从走廊上消失。
轻微的关门声好像惊醒了沉迷小师叔盛世美颜的周灵,他快跑了两步,两腿一蹬用力扑向凌霄子。后者就站在原地,张开双手稳稳接住对方。
凌霄子托着周灵的臀部,后者像考拉一样攀在小师叔身上,双手搂着小师叔的脖子,久久没有说话。
凌霄子勾脚关上房门,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湿意,就没有松开手把人放下。一直这么抱着对方在房间里转圈,就像小时候每次哄他睡觉时候一样。
酒店楼顶套房。顾星尧站在门口按了门铃,来给他开门的是格非。格非打了个眼神,示意顾星尧凌霄师父今天心情不好。
顾星尧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凌霄子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在他心里,凌霄子从来都是无喜无悲的人物,看起来不像是人,更像已经跳出凡尘的神仙。却原来也会有情绪的么?
走进套房的起居室,凌霄子正在打坐,顾星尧行了拜礼,嘴上叫道:“凌霄师父。”
打坐的冷漠青年连眼都没睁开,就轻轻“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顾星尧杵在原地,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宗协的会长左一句右一句摆脱他问问奉剑长老出山所为何事,倒不是他不想帮忙,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凌霄师父虽然指点他剑法,但很少和他讲修炼以外的事情。当然,他是个好学生,也并不关心其他,只一心一意练好学到的剑法。所以,尽管他也好奇凌霄师父下山的原因,却愣是憋在心里,怎么都没有开口问出来。
格非站在门外,见顾星尧似乎在发呆,就向他招了招手,让他暂时退了出来:“有什么事情吗?凌霄师父从回来之后就没怎么开口说过话。”言下之意就是,并不针对他顾星尧。
知非捧着一摞衣服路过,看见哥哥和顾星尧站在一道,挑了挑眉:“哟,大晚上的来串门啊?”
“知非。”格非皱眉叫了他一声,这两人向来不对盘,碰到一起必然吵架,当然,多是知非单方面的。顾星尧和个闷葫芦似的,往往知非说了四五六七句了,才蹦出几个字来。或是压根就不理他,像现在这样,转身就走。
知非在顾星尧背后扮了个鬼脸,捧着衣服就往起居室里去:“凌霄师父,你看这套怎么样?衣服里面绣了了天罡七星阵,绝对鬼怪不近。”
刚刚还打着坐,半点睁眼意思都没有凌霄子这下睁开了眼,不仅睁开了眼,还接过了知非递过来的衣物,仔细检查了一阵,确保无误后才点头道:“就这套了。”
“好嘞。”知非把繁复的广袖衣袍又叠了回去,然后磨蹭了一会儿,直到凌霄子开口问他:“还有何事?”
知非挠头“嘿嘿”笑了两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小长老那个假的极阴体怎么解决比较好啊?”
凌霄子伸手一敲茶几桌面:“任真怎么说?”
知非把刚从隔壁听来的墙脚给凌霄子描述了一下,后者听完,沉吟了片刻道:“还有揪着灵儿身份不放的,下次祈福就不用给请帖了。”
“好好好。”知非得令,盘算着首当其冲就不给他顾家发请帖,真不是他公报私仇,顾元达那老头往柳家溜达含沙射影的几句话他可都听见了啊。谁让他们选在酒店走廊里说话呢?
相比起八卦传的热火朝天的玄学界其他人,周灵本人倒是一点不关心什么极阴体不极阴体的事情。他坐在床头,把自己小布包里的东西统统倒了出来,一样一样盘点着存货。床尾趴着猫咪小黄,正抓着自己尾巴玩,鬼域好像一点没有影响到它,依旧是只活蹦乱跳的小橘猫。
柳子弘在另一边的床上看周灵点货,在周灵第不知道几次叹气后,柳子弘道:“你到底在焦虑什么?”
既然不是因为谣言,那是为了什么?七月十五吗?可他也不是极阴体啊,怕什么七月半?
周灵手里,仅剩的那张雷符翻来覆去被把玩着,他摇着头道:“不是焦虑,是紧张。”知道了紫霄山的人也在,焦虑倒是不至于。
柳子弘:“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