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弘没想到周灵会这么说,看了他一眼:“虽然我也期待和顾星尧交手,但恐怕直到决赛结束也不会有机会。术法峰会不设置双方交锋的项目。”
周灵有点好奇:“他很强吗?我记得明哲先生说,金陵顾家是风水世家。看风水的,也很能打?”这和他印象里的风水师傅可不太一样。
柳子弘:“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他是少见的法斗派。”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觉得风水先生厉害的是嘴。”周灵摊开手道。
柳子弘叹了口气,继续和他解释,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耐心在呈阶梯式增长,可能是因为脸好看吧,他这么安慰自己。“顾星尧的攻击术法是跟着紫霄山上的奉剑长老学的,你看见他背着的剑匣了吗?他也习剑。”
紫霄山、奉剑长老
周灵的脑子瞬间就被这两个词撑爆,柳子弘后面说的什么,他完全没听进去。
“你刚刚说哪儿?”周灵突然拔高了声音道。
柳子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紫霄山啊。明哲先生没给你说过?”
周灵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天知道怎么就突然跑出个紫霄山?难道是什么同音——不对,山名相同也就算了,还有奉剑长老呢,这难道也是意外?
柳子弘:“紫霄山很少露面,也许明哲先生觉得你这次碰不到,就没给你讲。他不知道顾星尧也来参赛了。”
“所以,这个顾星尧是那什么紫霄山奉剑长老的弟子?”周灵没管其他,抓着重点问。
柳子弘点头:“对。奉剑长老天生仙骨,鬼神不惧,听说剑道已臻化境,他交出来的人必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周灵心口腾起无名怒火,他不就离开了四年,小师叔他丫连徒弟都收好了?去你的不收徒,骗砸!
“不过顾星尧只是挂名弟子,没有奉剑长老真传,真的对上他,我应该有一战之力。”柳子弘说着说着,自己陷入了沉思。
周灵耳朵一动,哦,挂名啊。那比知非、格非还不如,突然感觉心情愉悦了一万点。
小师叔收徒的事情一放下,关于紫霄山的问题就浮现上来。柳子弘对着奉剑长老一同吹,直接把紫霄山也吹上天了,周灵还听不出紫霄山意义非凡那就真是二傻子了。
所以,什么怕被查水表,低调,边缘小组织,全是他瞎几把想出来的么?周灵看向柳子弘,突然想问:你们家是不是压根不知道周自衡是从哪而来的啊?
伴随着第一场比试的落幕,有关部门和宗教协会共同主持的各门各派代表会议也进行到了尾声。会议上特别提出的“近期多地发现有不明身份者蓄意收集怨气”一事也有了新的安排。有关部门表示希望玄学界尽快解决该事件,宗教协会及各门派商议过后,决定联合办案,并在大赛期间把该案件加入到赛程中,一来磨砺新人,二来大赛参赛者及观众们也是玄学界的有生力量,将案件加入赛程有利于集中力量解决案件。
会议即将结束时,宗教协会的现任会长——曲明楠,瞄了一眼龙虎山的天师代表,疯狂地给他使眼色。年过半百,续了一把山羊胡子的天师观心观鼻,就是不看曲明楠这个昔日的俗家弟子。内心里刷着:就算我们以前是同门师兄弟,我也不会帮你去问紫霄山究竟出了什么事的!
现场一度安静到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想知道为什么紫霄山破天荒的来了一、二、三加上最小的那个小道长,足足有八位,八位紫霄山的道长,什么概念?梅花易数的传人邵三言先生甚至后退出去对着天看了半天,进来后惴惴不安地问:“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我没敢算。”
紫霄山这次出来的,辈分最大的真字辈两个师兄弟,元真子,任真子对视一眼,元真开口道:“诸位安心,没什么大事。”
众人:“”越是这么说,越感觉危险。
眼见现场气氛愈加凝重,长平子在师傅元真子的注视下,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是弟子们也到了年纪,想带他们出来历练历练,恰巧碰上有歹人蓄意收集怨气之事,就让他们跟着一起处理吧。”
长平子毫不犹豫地把年轻一辈的小徒弟们卖了,紫霄山这么一表态,有关部门第一个拍手称好——免费的紫霄山牢里,八辈子等不到的好事儿啊,让他们赶上了。其他门派家族对此将信将疑,但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去逼问什么,再说了,有紫霄山出手,何乐不为?
于是大家乐呵呵地用商业互吹结束了这场会议。会议上,唯一从头到尾都在状况外的紫霄山代表们一听到“结束”两个字,站起来就往外走,火急火燎地不知道去干什么。
顾家老爷子还想站起来和几位道长寒暄几句,结果对方呼啦啦一下就走的不见人影,他有点尴尬地摆了摆手,叫来一个顾家子弟,让他去看看紫霄山的道长们去了哪里。
没多久,那顾家子弟就小跑了回来,对顾老爷子道:“老爷子,几位道长都跑去看了比赛转播。”
会议室里还有一些代表尚未离开,都听见了这话,湘西吴家的族长笑道:“顾元达,道长们难不成是去看你那宝贝大孙子去了?我都收到家里小辈报信了,跟着凌霄道长学艺就是不一样,初试就拿了个第一。”
顾老爷子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却谦虚道:“他还有的学呢。”
金陵顾家的长孙,顾星尧四年前上紫霄山跟随奉剑长老凌霄子学艺是圈子里半公开的秘密,不过这事羡慕不来,谁让那奉剑长老俗家名字叫顾长生呢?顾家出了个天生仙骨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抱上了紫霄山,在当年也是传的沸沸扬扬,堪称玄学界头版头条。虽然上了紫霄山就等于和顾家划清了关系,可架不住血亲这两个字含义。顾家这些年总爱往紫霄山凑,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暗骂无耻。
好在紫霄山崩住了高冷的人设,目前为止,也就接受了一个顾星尧做挂名弟子。
顾元达和剩下的代表们又寒暄了一会儿,才施施然往外走。而此时的紫霄山道长们早已经看完回放录像,正在回去酒店的路上。
任真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徒孙清和的脑袋,清和的师傅逸平担忧地看着徒弟的脑门,生怕自己师傅给他撸秃了。
“师傅,你换个东西摸吧,我徒弟都快哭出来了。”终于,逸平子忍不住开口道。
任真子瞪了他一眼,倒是收回了手,整个人愁的不行:“小长老这一跤摔得也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