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给南阮后,贺宪退出来关上卧室的门方便她换,自己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温水。再回来时,他敲了敲门,听到南阮说“进来”,一拧把手,居然没锁。
见南阮已经换过衣服在做题了,贺宪放下水杯、坐到床上皱眉看向她。
南阮喝下半杯水,一转头发现贺宪还在看自己,问:“你有事吗?”
贺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觉得必须给单纯得过了头的她敲警钟,斟酌了片刻措辞,说:“你接触过的男同学少,可能不知道,对着漂亮的女孩,绝大部分男人都坏着呢……比如顾曜。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坏主意多着呢,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你可千万别傻乎乎地去他家。除了他,别人也不行,必须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南阮明白他的意思,她很是难为情,顿了顿才说:“我知道的,我只会联系你和韩乐怡。”
听到这话,贺宪顿时心花怒放,可高兴了半分钟他又觉得不对,她这是没拿他当男人?把他当成韩乐怡那种闺蜜了?他必须立刻说明白,一考完就说。
贺宪闷闷地去了洗手间,南阮一看就是从没做过家务的,和他一样,习惯了别人收拾,看不到脏乱。擦干净她从淋浴间踏出来的水迹,贺宪又看向她换下来的衬衣,不赶紧洗出来晾干,她明天总不能穿他的衣服回家。贺宪转了一圈没找到洗衣液,又懒得再出去,就凑合用了沐浴液。
他以前没洗过衣服,沐浴液倒多了,加水一揉,泡沫一大堆,冲了十几遍都没干净,这要不是南阮的衬衣,以他的脾气,早直接扔垃圾桶了,正烦着,电话又响了,他在裤子上蹭了下手,翻出手机,没好气儿地对打来的哥们说:“有事快说。”
“约好晚上一起吃饭打游戏,你忘了?哥们都到齐了,就差你。”
“不去,忙着呢。”
“宪哥忙什么呢?”
贺宪没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他要说他忙着给小丫头洗衣服呢,谁会信。
贺宪怔了一下才说:“行啊。你等着。”
他转身进了洗手间,朋友这间公寓久无人住,平常只有他过来,他从小就是少爷脾气,油瓶倒了都看不见,又不像顾曜那么穷讲究,想也知道这间小公寓现在多脏多乱。
贺宪在洗手间鼓捣了半天,看到他走出来,南阮问:“能洗了吗?”
“不能,你先看书吧,好了我叫你。”说完这句,贺宪就出门了。
这破房子,连块抹布都找不到,他只能拿自己的浴巾当抹布。擦了一半又发现没有消毒水和洁厕灵,不得不再去超市买,反正之前没料到南阮要洗澡,也没拿沐浴液洗发水什么的。他偶尔在这儿冲凉,用的是朋友家开过瓶的,放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过没过期,怎么能给她用。
贺宪再次拎着两大包东西回来后,南阮已经趴在卧室的写字台上看书了。他胡乱打扫过卫生间,烧了壶开水把马桶和淋浴间的地烫了一遍,调好水温,丢掉原来的洗漱用品换上新的,才出去叫南阮。
南阮正做题,不能断,“嗯”了一声并没起身,出了一身汗的贺宪干脆把他扔在客厅的衣服、袜子和其他杂物统统捡起来一股脑扔到阳台,关上阳台的门后,客厅看上去整洁多了。
南阮放下物理卷子、走出卧室的时候贺宪正喝水,看到他鬓角有汗,仰着头一下子喝光了一整瓶冰矿泉水,她莫名其妙地问:“你出来进去、乒乒乓乓地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没干什么,就是把他没干过的家务活全干了一遍。
南阮拿起茶几上的酸奶喝了两口,就进了洗手间,贺宪突然想到了什么,扔掉喝空的矿泉水瓶,冲进卧室找了两件他备在这儿的衣服去敲洗手间的门。
“怎么了?”
“开下门,有东西给你。”
南阮打开门,看到贺宪手中的长袖t恤和长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一红,小声说了句“谢谢”,再次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