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但是他的话不能信。”
“您为什么不信他?”话一出口,南阮就想起,他骗自己说警察来了……这人确实不可信。
贺宪妈妈没有回答,只说:“谢谢你,有时间和韩乐怡到我家玩。五对一这事儿就好办了。”
z大附近到处都是摄像头,搞清楚谁先找茬实在太容易,之前在校长办公室,她不确定儿子是否无辜,所以不敢提。
下午的时候,贺宪妈妈就拿出了视频证据,她以这件事性质恶劣、担心儿子的安全再受到威胁为由,坚持要报警,校领导看重附中的名声,知道贺宪妈妈是在施压,加上傅川过来证明他从没有让班上的同学警告贺宪不要纠缠南阮、也听到过他们商量如何教训贺宪,校方很快做出处理决定——文娱委员男朋友屡教不改,给予开除处分,另外四个记大过,贺宪错在处理不当,警告处分。
从行政楼出来,贺宪就直奔教室找南阮,刚跑到小超市附近,就看到她和韩乐怡拎着一袋零食走了出来。
贺宪跑到两人面前,并不开口,只看着南阮笑。南阮懒得理他,拉上韩乐怡刚要走,就看到傅川从旁边经过。
“嗨,”贺宪出声叫住傅川,“你脑子坏了?为什么替我说话。”
傅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谁啊?我来学校是想让那群蠢货明白,拿我当幌子就是找死,有你什么事儿?”
说完这句,他再也懒得看贺宪,转而面无表情地对南阮说:“你要去我家跟我爷爷奶奶告状?可真是吓死我了。”
南阮“噗嗤”一笑:“我是开玩笑的,傅川哥,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傅川不想和小丫头废话,摆了摆手,扭头就走。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还叫他哥?”贺宪有点不乐意。
见南阮噘起了嘴,贺宪笑着说:“谢谢你维护我,晚上请你吃饭。”
“饭就不吃了,你要是真心谢我,就帮我个忙。”
“你说。”
“以后离我远一点,最好当不认识,我要复习,没空和骗子说话。”说完这句,南阮就拉上韩乐怡,扭头走了。
贺宪的脾气出名的差,这会儿当众被小姑娘呲哒,非但没恼,还舔了下嘴唇,笑了。
周一的上午,贺宪没来上课。十四班的学生基础弱,老师只讲最基本的内容,对南阮来说没有意义,因此她习惯一进教室就塞上耳塞自己复习,完全没留意到贺宪在不在。
第三节课结束后的大课间,南阮和韩乐怡手挽手去小超市买可乐,南阮正挑饼干,就听到了两个十五班女生的聊天。
“刚刚贺宪的妈来了,校长亲自出来迎接,他妈看上去比校长还像领导。”
“他家好像挺有背景,学校会不会不处理他?”
“怎么可能不处理?纠结校外混混打伤咱班五个同学,其中一个还骨裂了,学校不处理,咱班的那些家长也不能同意啊。”
韩乐怡和南阮对视一眼,扔下手里的东西,走出了小卖部。打听到眼下贺宪和十五班的那五个男生及其家长都在校长办公室,韩乐怡立马就要去替贺宪作证。
南阮拉住了她:“现在根本搞不清状况,咱们直接去校长办公室,还不如先找班主任。”
哪知十四班的班主任这会儿也在校长办公室,她们只好去找教导主任。了解过情况,教导主任便让南阮跟自己走。
韩乐怡也想同去,教导主任见状皱眉道:“你又不在场,凑什么热闹,这是什么好事?”
南阮跟着教导主任走进校长办公室的时候,贺宪和十五班的五个人同时一怔。
贺宪不愿意把南阮牵连进这件破事,并没告诉学校她当时也在场,只说是文娱委员的男朋友为了报复自己阻止他带人打砸同学物品,和另外四个人到自己家附近围堵,出于自卫,自己才动的手,一对五,无人帮忙。
而十五班的五个人却异口同声地咬定,周六下午他们去z大打篮球,途中被贺宪和他叫来的混混打伤。
十五班的家长们愤慨不已,吵嚷个不停,贺宪则和他妈妈一样,说完要说的之后,便神情冷淡地不再开口,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讲。
教导主任走到校长身边低语了几句,而后看向南阮。收到指示,南阮简明扼要地说:“周六上午放学后,我看到十五班的五个同学打贺宪,在z大东门对街的小巷子里,五个人打他一个,并没有什么校外混混。”
十五班的一个家长按捺不住,大着嗓门质问道:“你是谁?跑到这儿睁眼说瞎话!五个打他一个,为什么五个人受的伤比他重!只有他一个人,他们能受伤吗?”
另几个家长也咄咄逼人地附和,南阮丝毫不怵,面露不屑、清清脆脆地说:“我说的都是我亲眼看到的,至于他们为什么受伤,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问我?我看到他们一群人打贺宪一个,还去叫人帮忙了,不过人还没叫到,警察就来了,你们可以去调查的。”
这话一出,贺宪就忍不住笑了,南阮真是傻的可爱,他随口编的话她不但深信不疑,还一本正经地说给别人听。生了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厉害起来居然敢冲那群自以为有钱了不起的暴发户翻白眼。不过凶巴巴的样子也挺好看。
瞥见贺宪笑,十四班班主任立马瞪了他一眼:“惹出这种祸,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简直无可救药!”
南阮瞟着文娱委员的男朋友,对班主任说:“徐老师,他们打了人还撒谎诬陷,才是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