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几个不是有挺漂亮的，"朋友说："你看都没看一眼。"

"嗯？"尤馥轻笑，撩起卷发别在耳后，轻叹道："最近是看上一个，但，难追。"

"你还有难追的？"朋友说："难在哪儿啊。"

尤馥意犹未尽地回忆，红唇弯了一下："难在，她是个直女。"

"那你还追？"朋友说："直女有的会恐同。别到时候弄的很尴尬，连朋友都做不成。"

"嗯。"尤馥懒洋洋地说："知道。"

她只是不想再错过了。

实际上她知道这样招惹直女很不正确，也不是她以往的风格，毕竟，从前她只会和确定是les的女孩子交往，但千千很明显是直的。

朋友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尤馥说："很久以前就认识。"

朋友又问："然后呢？"

尤馥想了想："然后她出国了，刚回来。"

朋友好奇了，说："谈了男朋友吗。"

尤馥摇摇头："没，她母单。"

两人这么聊着天，朋友问了几句，听说那位叫千千的没有交往过男朋友就忍不住笑了，说："那你又怎么知道她是直的？"

尤馥说："我怎么就不知道。"

朋友说："啊？怎么看出来人直不直的，你不是说她没有恋爱过么。"

尤馥轻笑："一直单身的女孩儿多了是了，难道都是弯的么？什么逻辑。"

真实的原因她没说。

事情还得追溯到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候，她们同一个班，那时候，尤馥还没有选择艺术生的路子。

她问千千有没有喜欢的人。

尤馥撑在学校的栏杆上，问："你有没有暗恋谁呀。"

千千说："有啊。"

尤馥一怔。

当时她的心就沉下去了。

那时候尤馥其实对她已经有点苗头了，但她自己也不能确定、只是试探，但刚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被她这句话又弄了个透心凉。

她尽量平静，问："所以是谁呢，叫什么名字。"

千千微微一怔，白皙侧脸似有点很轻的绯色，她似乎有点害羞，微微垂下眼睑，唇边笑了一下，她说："十班的。"

她们分班后，十班在楼上，对面的位置。从她们班门口稍稍抬起眼睛，就能看见十班的红色栏杆。

尤馥那一瞬间忽然明白她每次课间操排队的时候，千千微微抬起头，是在看谁了。

她在看她暗恋的人呀。

"他叫什么名字？"

尤馥眼眸微深，她说不明白胸口闷闷的感觉从何而起，自我凌迟一样地又问她。

千千凝视着她，嗓音微微一顿，轻声说："我只告诉你了。"

尤馥"嗯"了一声，斜睨着她，心脏却有点痛，说不出的感觉。

千千报出了一个名字："沈微。"

尤馥垂眼，问："他啊。你喜欢他什么。"

千千似乎没太明白她的意思，问："喜欢他很奇怪么？"

或许他在她眼里很好。

尤馥说不出话，安静了一会儿，她问："不奇怪。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确定那就是喜欢吗？"

千千思索了一下，说："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分数比我高的啊。"

想了想又补充："而且长得也好看。"

尤馥："......"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