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跟二管事儿子打了招呼,让他帮着跟二管事说下,将曾家给送到了镇国公府庄子上去做粗使奴才,可劲的使唤。那庄子在北门郊区,离周二的家远的很,就是乘坐马车也得大半日的功夫,且那处庄子规矩甚严,无管事同意,不得随意出庄子。
虽说饿不死冻不着,但也绝对不是个轻松的好去处。那个庄子就好比官员流放一样,一般奴才打死也不愿意去。一个人干三四个的人活,鸡没打鸣就得起床做活,弄到月上枝头才能休息。这可是李琦专门为曾家找的庄子,想来他们日后的生活颇为精彩,没那个功夫再去欺负弱小了。
他们竟然敢那般对二嫂,那以后在他李琦的眼皮子底下,可得给他们找些好事来做。
当然周二跟李琦事先并未跟曾家说给他们安排了镇国公府的差事。按照曾家父子的怂样,只怕周二说了反而适得其反。
曾家上下还在愁怎么卖身,没想到竟然碰着镇国公府家小厮买奴才,更没想到自己一家子能齐整的卖给镇国公府做奴才,顿时欢欢喜喜的应了。
其中转手等手续问题,李琦也找人直接弄了。当日,曾家一大家子就坐了去北郊的马车,眼里满是光芒。
钱氏抱着曾聪明,不解问道,“老头子,做什么这么急的赶路。那周海以前可是镇国公府的侍卫,手里还不晓得多少银子呢,要想娶咱家春暖呢,怎的也得再掏些银两才对。”钱氏就是遗憾未从春暖那儿得到好处,养了这么大闺女,白白便宜了人家。
曾富贵还未回答,那赶车的小厮反而说道,“这位婶子可真是嫌自己命大,也不去打听打听,那周海是什么人?只怕你拿了银子,也没命花。”
这小厮得了李琦的好处,一路上给曾家人说了好些周二的坏话,听的曾富贵父子反而对周海生出感激,感激他的不杀之恩。同时曾家上下也暗暗决定,这一辈子也不要跟这周海打交道,至于春暖,权当他们没生过这么个闺女。
晓得曾家上了去北郊的马车,李琦马头一转就跑去客栈,准备找周二邀功。
瞧,他这样才算好大舅子,多靠谱。
等到李琦到了客栈,就见春暖笑的花枝乱颤,自家二哥也一脸的和颜悦色,说来,也真是委屈他二哥了。
想当初,刚认识这丫头的时候,二哥想笑不会笑,凶神恶煞的很。
今个,在这丫头身边愣是装了一天凶神恶煞,想笑不能笑的。
李琦将缰绳扔给店小二,自己甩手就走了进来,而后一屁股坐下,喝了口茶后神秘兮兮道,“二哥,我有两个好消息,你是先听第一个好消息,还是要先听第二个好消息?”
曾富贵父子刚跟李琦周二打了个照面就晕了过去,且曾健康昏迷前还说了快逃这样的话,着实让钱氏秦氏婆媳费解。不过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纵然钱氏婆媳有一肚子的疑问,此时两人还是乖乖的选择沉默,跟着周二一道将曾氏父子给送到了就近的医馆。
不过是惊吓过度,过了一会儿曾富贵父子就清醒了过来,倒是不满五岁的曾聪明,医生瞅了半天也无能无力,只开了些保守的药方。这孩子受惊过度,日后如何,且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若是命好,没几日就会好转,若是命不好,一辈子痴傻也有可能。
钱氏婆媳听此,又是一通哭天抢地,就是一旁的春暖瞧了,也暗暗道了声可惜,可怜。不过是个五岁不到的稚儿,抄家入狱这等大事的确非他能承受的。
曾富贵父子就是在一阵嚎哭中悠悠转醒,此时两人仍有些晕晕沉沉,见钱氏哭的伤心,曾富贵问道,“怎么了?”
钱氏一见曾富贵清醒了过来,顿时如找了主心骨一般,扯着他的袖子就是一通哭道,“老头子啊,你可算醒过来了。”说着擤了把鼻涕,继续哭唱道,“咱们的大孙子聪明,出大事了啊。被那些天杀的衙役给吓傻了啊。哎呦,奶奶的乖孙孙奥。你怎么就这么苦命奥”
哎哟哟,这下“真”聪明变成了假聪明了,啧啧啧。
春暖被钱氏吵的脑门子疼,只得上前劝道,“娘,快别哭了,仔细吓着聪明。”
“你走开,你大侄儿受这等罪,也没见你流一滴眼泪,你个狠心的丫头。”见曾富贵已然清醒,钱氏顿如找到了主心骨靠山,对着春暖说话的时候也底气十足,就是春暖身边的煞神她也半点不怕了。
曾富贵听了钱氏的话,正准备好好教训一通自家闺女,抬头就见着自家闺女身后站着的周二,浑身一个激灵,好悬没再次晕过去。
他刚才还以为自己是做了噩梦,没想到刚才的不是噩梦,竟然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儿。那个恶煞竟然真是他的女婿。
这样的女婿,他曾富贵哪有命要的起啊。
“你个死老婆子,孙子好好的要你在这边嚎丧,没得给咱们孙子添晦气。”说着作势就要打钱氏,钱氏一时被曾富贵给吓懵了,完全不懂好好的怎么发作到她的头上来了。
曾富贵缩着脖子,悄悄瞅了眼周二跟李琦,几次张嘴都不敢说话。倒是曾健康比曾富贵厉害点,直接道,“娘啊,儿不是让你们快逃的么,怎么还不快跑。”
这个叫周二的好悬没将他掐死,这么个妹夫,他曾健康不敢招惹。惹不起,但是躲的起啊,他是真的怕了,那种窒息,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曾健康不想再感受一遍。
钱氏抹了抹眼泪,“走,走哪儿去啊?若不是你妹夫花银买了咱们,咱们一家子还不定什么下场呢。李府倒了,如今咱们一家子不靠着你妹夫,靠谁啊?”
“不行。”曾富贵父子异口同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