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门是开着的。应该是替小家伙留着的。
“大毛虫……大毛虫,你在哪里?”
偌大的客厅里没有,小家伙便直接朝楼上奔去。
在二楼的一间主卧室里,小家伙找到了躺在床上的丛刚。
烟灰的色调,沉寂而幽静,就是少了些活力气息。
“大毛虫,你怎么躺在床上啊?是不是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小家伙奔了过来,轻轻掀起了丛刚身上的薄被,便看到左肩和左小腿上各有一处包扎好的伤口。胸口和腹部,则是简单的敷中药。
“嗯,受了点儿小伤。”
丛刚应了一声,想坐起身来,却又闷哼一声躺了回去。看起来伤得不算轻。
“大毛虫,你不要动了,你需要什么,我拿给你!”小家伙关切的说道。
看着小家伙那张关切的小脸,丛刚的眼眸温和了一些,也黯然上一些。
“我已经护送你义父和邢二他们出了墨西哥城,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佩特堡。”
丛刚还是将小家伙最关心的事说在了前面。
“是吗?哦,那太好了!大毛虫你最最好了,也最最棒!”
小家伙蹦上庥来,抱住丛刚的脸颊就响亮的亲上一口。
傲娇的小东西向来很少主动亲人的,除了亲爹亲妈和义父河屯之外,丛刚算是幸运的了。
被小家伙这么冷不丁的亲了一口,丛刚似乎有些小局促。很明显,他不太喜欢跟别人有什么肌肤上的接触。
“那我义父受伤了没有?还有老十二和我二哥他们?”
亲完一口的小家伙,又急声问道。
“你义父断了条手臂;邢二他……伤得挺重的,估计挺不了多久了!即便救活,也只会生不如死。”
丛刚低垂着眼睑,有些苍白的脸上染着不明朗的殇意。
小家伙也黯然神伤了起来,坐在丛刚的床边,两个人默哀似的静滞着。
电话是打给邢八的。
迟来了一个多月的电话。
之前一直的犹豫不决,或许是心存芥蒂,也因出师无名;封行朗重情重义,却不是个擅于煽情表达自己情感的人!
但这一回是为了儿子封林诺,这个电话打得自然就顺理成章多了。
电话并没有被秒接,响毕之后,封行朗又耐着性子拨打了第二次。为了自己的亲儿子,封行朗的脾气总会好上一些。好在总算是被接听了!
“邢……邢太子?”手机那头的声音有些微弱。
“知道我是太子,还敢如此怠慢?”
封行朗淡斥一声。虽说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跟河屯的关系,但邢八他们老这么称呼他为‘邢太子’,听多了难免会滋生他的优越感。
“受了点儿小伤……行动不便,还望邢太子多有包涵。”
这一刻,邢八能接听封行朗的电话,已经很给他太子面子了。
“我家诺诺呢?是不是又被河屯拐去了?”
封行朗问得直接。并不是他不关心邢八的伤情,只是受伤对邢八他们来说,完全司空见惯。
可邢八却吃惊的反问一声,“小十五被人给拐走了?”
“诺诺没跟你们在一起?邢十二呢?有没有可能是他接走了诺诺?”封行朗紧声追问。
“怎么可能!老十二受的伤比我还重……而且我们刚回佩特堡,怎么可能去申城接走十五呢!”
邢八的这番话,让封行朗眉头狠实的一皱。
“你们人在佩特堡?也包括河屯?”
“是……义父的手臂被叛军砍断,老十二为了捡回义父的断手被炸伤了;”
邢八顿住了这个伤感的话题,反问一声,“对了,十五怎么了?”
“跑出去贪玩了。我以为他去了浅水湾。”
封行朗避重就轻的应了一声。
从邢八微弱的声音来判断,他应该伤得不轻。连邢十二都被炸伤,差不多已经算是全军覆没了!
河屯被人砍断了手臂?封行朗的心莫名的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