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叶濯寒哭笑不得,当然没有让他背,赵执虽已长开些,但毕竟只是十五岁的少年,依旧矮他半个头,要说反过来,还差不多,“你把躺椅搬进来不就好了。”
赵执回身,晃到床上:“我不……师尊你去外面躺着,看我练剑……里面,太远了……”话甫一说完,他便咚一声倒到床上,小声打着呼噜,睡着了。
“这是喝了多少。”叶濯寒摇摇头,替他盖上被子,搂上许久不曾抱到过的大暖炉,只觉得赵执的体温比从前还热了些,惹得他也莫名有些燥,闭眼继续补眠。
等赵执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他倏地窜下床,实在想不起来大清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最后酒的香甜,侧头却看叶濯寒难得先睁眼,正看着他,问道:“酒酿好了?”
“我去拿来!”赵执屁颠屁颠去端瓷瓮,看到竹椅,有些摸不着头脑,刚要问,便见叶濯寒难得可贵,踩着仙风道骨的步子,出了竹屋,悠然躺上竹椅,颇为满意,朝赵执抬手。
“让为师尝尝。”叶濯寒道。
赵执擦干净坛子,递上,叶濯寒唇贴着坛沿,浅酌一口,似是觉得不错,扬首一饮而尽:“算是好酒,只是竹叶的涩味略微重了些。”
“下次我添些果子试试,也许能去涩味。”赵执捧来另一坛,叶濯寒又抬手,他却没递上去,眨了眨眼,说道,“师尊……”
叶濯寒看出他有事相求,道:“有事就说,为师何时教过你扭扭捏捏了。”
“我能不能用屋里的炼器炉?”赵执趴到竹椅上,看了这么些年藏书阁的珍藏,他最感兴趣的,便是有关炼器的书,再加上家中本就是打铁世家,也算一脉相承,更是每次看得手都十分痒,只是碍于叶濯寒当年的提醒,不敢造次,如今他长了年岁,想必即使再意外入定,也不会如当初凶险了。
叶濯寒轻笑:“那可不是你家的打铁炉,哪那么容易用。”
“师尊,你就让我试试呗。”赵执恳求。
叶濯寒摆摆手道:“想试便去,但要懂得分寸,莫要伤了自己。”
“欸!”赵执生怕叶濯寒变卦,一溜烟似的跑了。
“把酒给我留下。”叶濯寒苦笑,话刚出口,赵执便早没了影。
赵执像上树泼猴般,乐得快要爬到炼器炉顶上去,绕炉子跑了一圈,差点被绊倒,低头一看,只见炉子一脚下垫了块形状奇特的厚铁片,该是因不平而塞进去的。
炼器房中除了炉子就没别的了,可惜光有兴致,没有材料什么也做不成,最终赵执只能灰溜溜地抱着酒坛子,又回到竹屋中,叶濯寒已经进屋了,笑道:“怎么,炼完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