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不懂……这个酒壶听我爸爸说,是从祖上传下来的,他平时用来喝酒,总说它很值钱,可是也不知道它到底值多少钱。”
这边说着,那边宋百斤的眼睛就眯起来了。
玩古玩的,最忌讳的就是‘小孩买卖’。
很简单,不管是家传的还是什么的,未成年的小孩子其实没有家里财产所有权的,即便是好东西买了过来,人家大人要是再突然要回去……这就算是打官司,也是一打一个输。
现在还哪有什么大家族可以左右法院的啊,摄像头多啊。
所以他很想上前说一句,要卖东西也行,能让你们家大人来吗?
你这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明显是翘了课跑过来的,说不定都是偷的家里面的东西。
现在的年轻人呐……真是没点让人省心的地方。
乞儿却是笑了笑,说道:“那说一下你心里的价位的,你能把这个拿出来,看来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缺钱……”
才说到这里,小姑娘的双眼就红了。
她抽噎的说道:“哥哥……我……我爸爸生病了,我妈妈要去照顾他,我……我……呜呜呜呜……”
说着就哭了起来。
宋百斤皱了皱眉头,心中嘟囔道:“切,装的还挺像,现在的小姑娘真是的……”
其实有这种思想倒是一点都不怪他,毕竟他接触到的那些女人,倒是在他身边一句真话都没有。
乞儿面带微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干净手帕,放在她的手中,回头又对丑儿说道:“丑儿,去对面的面馆外卖一份足量的面来,要热乎点的。”
丑儿哦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乞儿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那小姑娘哭的差不多了,脸红的开始看他,才继续说道:“那说一下,你现在需要多少钱吧,然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壶,你说呐?”
小姑娘点了点头,抽噎的说道:“听……听大夫说,要……要二十万才行,其中……其中十万要手术……四万要住院……”
林林种种说了一大堆,乞儿点了点头,显然她是没少听自己的母亲算计。
说到最后,小姑娘抬起头问道:“这个壶……这个壶能值那么多钱吗?”
其实小姑娘没有那么多野心,只要这个壶能解燃眉之急就好,先把父亲的住院费交上,这样……他们也不至于太低的价格把房子卖了。
乞儿微微一笑,伸手掂了一下这个酒壶,说道:“唉……可惜,这个壶是个残品,壶把应该是早些年被打破的,只是这个接上铜把的人手艺倒是不错,在接口处还怕不牢,特意掺了金进去……金焊,呵呵,到了现在倒是失传了,可惜了……”
小姑娘一听又急了,赶忙问道:“不值钱了吗?那……那最多能卖多少钱呐?”
正这时,丑儿端着一个很大的碗进来了。
对面那家面馆很高级,听说大师傅是从外国回来的,将岛国一些烹饪手法融合在天朝拉面之中,尤其那汤头更是难得的细腻。
再加上面上面罩着很多可口小吃,只要看一眼,就让人食欲大增。
本来乞儿准备今天自己去吃的,没想到第一碗买来的竟然是请客。
笑了笑,将面碗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又把凳子拉了出来,对小姑娘说道:“这些等会再说,不管能卖多少,你还是先填饱肚子吧,想来你母亲这几天着急上火又要照顾你父亲,应该没有时间给你做一顿热饭吧?呵呵,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不好好吃热乎的东西,怕是会长不高,皮肤也会变黑的哦”
小姑娘的双眼早就被那碗面给征服了,重重的吞了口口水,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想拒绝,但筷子被硬生生塞到手里,又被按在了座位上。
直接用‘我是被强迫’的说服了自己,歪着头张嘴大吃特吃起来,哧溜哧溜的好不馋人。
宋百斤却呆呆的看着乞儿。
他觉得……这位大师也实在是太全才了吧?不但拥有那种神乎其技的手段,更是做生意的一块好料,就算现在乞儿要骗小姑娘……怕是她都得兴高采烈的被骗了……
“啊!!”
一盏百瓦白炽灯连带着灯罩在棚顶来回晃动着。
让屋子里时明时暗。
而灯光所过之处,尽是鲜血。
十几名工人,七扭八歪的倒在血泊之中,有些死不瞑目,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睛,仿佛死死盯着这名最后进来的工友。
双腿急颤,股间一阵湿粘。
铲车司机口歪眼斜,口中吐着白沫,瞪着双眼疯狂的向外面跑去,显然……已经被吓疯了。
清晨的太阳照常升起了,乞儿意犹未尽的在丑儿小腿上摸了一把,翻身下床张开自己的双臂。
丑儿赶忙爬起来,迅速的给他把衣服穿好,然后给他洗漱。
忙活一番后,两人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接着便是……闲。
闲的蛋都疼。
桌子上摆放着时令水果,旁边还有只要烧开水就能喝的茶。
一切都显得太过悠闲了。
两个小时后,宋百斤才揉着眼睛从外面走了进来。
“唔啊大师好早啊!”
伸着懒腰说着话,还有点神志不清。
乞儿歪了歪头,伸手指了指宋百斤的脖颈,他愣了愣,用手摸了摸,随后竟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镜子,抻着脖子一通照。
原来那里有一个红色的印记。
宋百斤脸一红,赶忙拉起领子挡住,支吾道:“呵呵……昨天晚上……呵呵……”
乞儿笑道:“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对,但你的身体只怕是挺不了太久了。”
宋百斤一愣,随即害怕的要命,直接跳到乞儿面前,焦急的说道:“没……没这么严重吧!”
乞儿呵呵一笑,说道:“那你用手指去按一下小腿后面,两块肌肉的中间。”
宋百斤赶忙照办,也没有用力,却感觉到一丝刺痛,好似有人用小针扎了一下。
“啊!大师救我!”
乞儿摆了摆手说道:“没那么严重,从脚跟,顺着小腿后侧一直到腰后,中医上讲是这个经脉那个经脉,实则这是人体的‘阴线’,脚接地气,就好像是树根,把土地中的各种养料,也就是五行之气传导到身体里,去补充五脏,而水便是主肾,肾失则无力汲水。
就像一个井,你的辘轳坏掉了,平时要打一次就行,现在却要打个十次八次才够你身体所需,所以便累到了绳子。
呵呵,如若是断了,便是静脉瘀结,三四十岁便会有各种病痛找上门来。”
宋百斤暗道这还没事?这感觉都离死不远了!
赶忙道:“有没有什么治疗的办法?”
乞儿呵呵一笑,说道:“中医讲究‘禁’,既然累了,便不用,让它自己缓回来,而我们道门,却讲究的是‘炼’,非练习之练,而是火炼之炼……”
沉吟了一会,乞儿才说道:“罢了,反正今天有空,倒是可以传授你一招横炼之法,加固你的腿脚经络。”
宋百斤都乐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