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小疼得险些昏了过去,不停的挣扎,而且干脆哭喊了出来。
那血仿佛是打开的自来水龙头,疯狂的涌了出来,粘稠的流淌在罗盘之上。
可她无论怎么挣扎,都脱不开乞儿的掌控。
宋百斤重重吞了口口水,颤声道:“大……大师,我姐她……不会死吧?”
乞儿白了他们俩个一眼,说道:“死?在我面前,你们想死都难!别乱动,小心过一会不帮你治,让你留这道疤痕留一辈子。”
这句话一出,宋小小仿佛就不疼了,瞪大了眼睛,尽可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一动都不敢动。
暂时的疼痛和永久的伤疤,只要是女人,怕是都会选择前者,要不然……哪来那么多整容的。
血流一阵,乞儿缓缓点了点头,右手又是一划,指肚从宋小小的伤口自下而上的抹了过去。
血,竟然就不留了。
宋小小也不疼了。
再划了回来,伤口竟然就不见了,只有一道红色的痕迹。
将她的手臂扔掉,乞儿说道:“自己注意一点,不要再让伤口裂开,有空的话给你配一副药,抹上就不会有疤痕了。”
宋小小赶忙点了点头,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那罗盘。
因为自己淌出了这么多的血,绝大部分都流在了上面,那罗盘之上竟然只能看到一点。
正好填满罗盘中间的凹陷,仿佛放了一小碟。
喀喀喀
正这时,凹陷旁边的一圈仿佛拼图一样的东西旋转了起来,从凹陷流出一丝鲜血,沿着一条线流了过去,随后,是第二个环,也开始旋转。
一层一层,每旋转一次,血液便向前挺近一分。
直到罗盘最边缘处旋转完毕,血液才流成了一条直线。
乞儿也是认真盯着罗盘,突然闭上眼睛,低声喝道:“太极生两仪灭,四象为基,八卦为路,十二又十二,直通阴阳路……起!”
猛地一声暴喝,他怀中坠子突然窜了出来,仿佛被巨力吸引一般,哧溜溜凌空向前直飞出去。
乞儿眉头一皱,喊道:“走!”
扭头刚想向乞儿介绍,却发现乞儿一副兴趣小小的样子,也就知趣的没有说。
反倒是宋小小问道:“刚才大师您弄得那个土球,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啊?”
乞儿笑道:“不过就是一个槌,我不是说过了嘛。”
“那……那些土……”
“呵,好吧,你们倒真是一群好奇宝宝,凡尘凡尘,知道为何总能听到‘尘’这个字吗?就是因为漂浮在空中的尘埃,是整个凡世浊气所化的,里面蕴含着万民之力,虽然很小很小,但这种无根之尘确实有一定奇异的力量。”
“哦……原来是这样……”其实宋小小一点都没听懂,但还是接着问道:“那为什么你要撕你的衣角?这件衣服不是对您很重要吗?”
乞儿叹了口气,哭丧着脸说道:“你没看那小姑娘的眼睛……唉,也是我心软呐……那种尘土可用,但并非谁都可用,万事都可用,它需要有一定的引导,有一定的控制,除了我这身衣服之外,我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了,唉……”
还真有些想要潸然落泪的模样。
宋小小赶忙闭嘴不说了。
倒是宋百斤得到了机会,插嘴说道:“大师,咱们现在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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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儿抹了抹没有眼泪的眼角,笑道:“还能去哪?自然是去市郊,如今罗盘到手了,也到了该干正事的时候了。”
……
落英市市郊,延绵几十里地的坟场。
树木零散,草木不茂,一座座坟包千奇百怪的竖立在那里,等着逢年过节无数家人来这里祭拜。
如果说对这片坟地的了解,别说是落英市,就算是整个世界都再无一人比乞儿更了解了。
按道理……是这样。
但经过这几天的事情看来,乞儿发现这片坟地竟然异常的陌生,仿佛它不是那个自己吃饭睡觉练功打坐,半夜连带着还要开坟挖骨的地方了。
走到一个还在冒着香火的坟头,乞儿蹲下身拿起一个馒头,肆无忌惮的塞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吃了两口,还对那坟头笑了笑,伸手在墓碑上拍了拍,笑道:“哎呀,老郑啊,你说说,你家里人每年祭祀上供的东西都降低,去年好歹还有一个猪爪呐,今天干脆连鸡腿都没有了,只有这白面馒头,我说你也不去拖拖梦?”
他举动自然,说的更是轻松。
丑儿不觉得什么,习以为常。
但宋家姐弟却忍不住背心一阵发亮,要不是天空中大太阳尽职尽责的照耀着,他们跑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