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贵妃偷偷掐了一把已经看直了眼的顾清泽,咬牙低语:“她为何会来?”
“是是朕下了懿旨。”
陆衍然也有些不悦,他已经说了会替她处理好此事,为何她还会来?而且如此盛装打扮,惹人垂涎,让他更加不痛快。
言木犀扫了一眼众人,她认识的不多。却注意到了皇上右手边的一个老臣,他看她的目光跟看别人的不一样。
[这是原主的父亲,言正德。]
难怪,他的神情看起来又是惊愕,又是羞怒。他的这个女人给他丢了脸,他自然是不愿意见的。
言木犀感觉到原主残留下来的情绪,她应该也是恨着她狠心的爹娘的。
当初她跟皇上两情相悦不错,可言家也未必没有存了利用她来巩固权势的作用。
可后来她遭逢那样的劫难,根本不是她的错,却遭到家人的唾弃。这一大家子人,可真够狼心狗肺的。
所幸她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动起手来可以不用留情面。
言木犀走上前来,向顾清泽福了福身:“陛下金安,此次传至召见妾身,不知何事?”
顾清泽瞄了眼一旁的陆衍然:“言氏,朕与你夫妻多年,知你为人。此前与你有诸多误会。近日忽然即将身为人父,回顾过往种种,忽然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当初是朕误会了你,让你受委屈了。”
“委屈?”言木犀笑了笑,“陛下并不曾让妾身受过委屈。当初妾身重病,陛下想让妾身远离是非静养,虽然迂回曲折了一些。但其中情意,妾身还是明白的。”
陆贵妃愕然,她只知道皇上当初厌弃了言氏。却未曾想过,他让她去冷宫,原来只是为了保护她。免得她再对她下手!
好一招金蝉脱壳!
“你明白就好。”顾清泽根本不知道言木犀话里的意思,只是以为她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如今误会解除了。朕想就此恢复你的位份。”
“陛下,在此之前,可否容许妾身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顾清泽不解地看着她。
言木犀走到了陆衍然身前,捧起了他的酒杯:“大司马,此前宫里宫外流言纷纷。皆是些无端揣测你我关系的不实之言,我原以为清者自清,不愿意辩解。却让谣言愈演愈烈,以至于难以自证
清白。但今日有幸,诸位大臣和后宫嫔妃们都在场,想请大司马与我一同澄清。”
陆贵妃嗤之以鼻,她跟她兄长的奸1情根本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还以为说句话就能然人相信么?
陆衍然抬眸望着她,只见她眼中有泪光闪烁,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咬了咬牙,忽然起身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吓了一跳,杯中酒也掉落在地。
“有何清白好需自证?既然你已经不是皇后,便是自由之身。若你不愿意当这个皇后,没有人能强迫你。”
她泪眼婆娑看着他,又看向了顾清泽。
顾清泽只觉得后背发凉,这个女人是要将战火往他的身上引啊。他连忙摆出皇上的威仪:“大司马,这是朕的家事。你这话又是何意?”
“天下任何女人都能当陛下的皇后,但她不能。”
“为何?”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绿帽值5]
顾清泽已经顾不上头顶冒绿光了,连忙喝道:“放肆!大司马,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没有。”
大臣们也觉得大司马这般不留情面,着实是过分。可没人敢站出来,生怕陆衍然一剑砍了他们。
唯独是陆贵妃,她从方才的惊愕中稍稍缓了过来,起身道:“陛下,今日今日本就不该提及此事,明明为了庆贺臣妾腹中的皇嗣。这等无关地事情,就此作罢吧。”
顾清泽却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看大司马是早有反意,如此不将朕放在眼里,以下犯上。
来人,将他拿下——”
一声令下,立刻有大批御林军涌入。
言木犀也明白过来,敢情顾清泽是想要发动宫变。他手边有陆贵妃,正巧可以用来掣肘陆衍然。
他利用她,让大臣们看到陆衍然是如何公然侮辱他这个皇帝的,为的就是个名正言顺。
陆衍然嘴角牵起了一丝冷笑,他拔出了腰间的剑,一只手将言木犀护在怀中:“一会儿别乱动,别睁眼。”
他朗声冲顾清泽道:“陛下,为了一个女人,要将自己的股肱之臣置于死地,并非帝王所为。何况没有了我,齐国周围群狼环伺,你能撑到几时?”
“我看你才是那头穷凶极恶的饿狼。”他一抬手,御林军们果然冲了上来。
言木犀将头埋进了陆衍然的怀中,倒不是她听话或者害怕,而是不忍见到这些侍卫为了顾清泽的愚蠢而丧命。
男人的思维还真是简单粗暴,就知道打打杀杀。这一招根本就是鱼死网破,不是陆衍然死,就是顾清泽事后遭到清算。
这可苦了她了,若是顾清泽的绿帽值刷满,她大可以不去管他,直接站在陆衍然这一边。偏偏她得让他活着。
但陆衍然要是死了,他的绿帽值还远远没有达成,任务必定失败。
一会儿究竟该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