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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谙说收粮,并不是说着玩玩儿的,所以这些时日,收粮的事情都是在溪家的一个小商铺之内进行的。
祁谙给了银两,然后派了两个人过去盯着,自己这几日倒没怎么过去瞧。
祁谙要溪棹稍等片刻,自己回房梳洗一番,溪棹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然后眼看着祁思人跟在祁谙身后也进了房,心中方压下的怪异感再一次冒了出来。
话说回来,这祁思人一看便非等闲之辈,能让这样的人心甘情愿给自己当家仆,这祁兄也确实是个人物。
云莲将热水送进去,趁着祁谙洗漱的空档,云莲将手中的檀木盒子交给榕桓,“爷,这是小公子让属下给您的。”看爷脸上的伤痕,小公子这次是下了狠手,小公子毕竟是军营里长大的,也跟着爷学了些功夫,若放在平日里挠一下,也不至于出血,这一看便是下了故意为之。
榕桓看着手中的檀木盒子,略一思索,便收在了衣袖里,并没有上药。
云莲皱眉,“爷,这脸上的皮肤细嫩,弄不好就会留疤痕,还是现在抹一下吧。”小公子就是表面功夫,若真留了疤痕,到头来懊恼的还是小公子。
榕桓双手负在身后,淡淡道,“现在起,我就是祁家的家仆”榕桓顿了一下,才面无表情的继续道,“祁家家仆,祁思人,在外人面前,你莫要露了陷。”
粮草一事,事关重大,他此来寻谙儿是其一,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是查清这粮草被劫一事。
这些年谙儿在安绥为他打点一切,从无纰漏,这一次能在谙儿手中出了这么大岔子,背后定是有人作梗。
这个泉州,不止谙儿,就连他,也是疏忽了。
边境之地向来多匪患,民众穷苦,而泉州这些年却安安稳稳,民众不说安居乐业,但是也安安稳稳,要说这泉州知府是个有能力的人,功绩斐然也说得过去,可据他所知,这泉州知府并非这样的人,所以这之间便有些说不通了。
他是将领,朝堂之事没兴趣,也不便参与,只偶尔跟皇上提了提,这些年皇上也派了几个钦差大人来查过,但是都没查出什么事情来,再加之泉州也没出什么事儿,泉州知府看起来本本分分的,更是无从查起了。
这次调粮一事,按理来说,离临门关最近的当属泉州,而非赣州。
事关重大,谙儿怕若是从泉州调粮会出什么岔子,所以才绕了一些远路,从赣州调粮,这些事情,谙儿写信告诉过他,为防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与谙儿想的是一样的,这泉州水太深,不得不防,所以这件事情便这么定了,只是没曾想,竟还是出了岔子。
而这岔子与泉州脱不了关系,因为劫粮之地蒲兰山属泉州地界。
祁谙梳洗完,便与榕桓一起随溪棹前往溪家铺子。
榕桓倒真的像是一个随从一般有模有样,祁谙不由撇了撇嘴。
从溪府给祁谙安排的院落到大门处,路过溪府的小花园,看到一人蹲在花坛里种花,溪棹大步走过去,皱着个眉头吼着,“溪栈秋,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做下人的事情吗?为什么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