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罐麦乳精，一盒红薯干。”孙翠兰进入供销社后，朝售货员递上钱和票。

里边儿售货员聊天正开心，根本不搭理孙翠兰。

“麻烦来一罐麦乳精和一盒红薯干。”孙翠兰提高了一些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那售货员还聊着，似乎说到了好笑的地方，笑得花枝乱颤。

郑丹丹看不下去了，她敲了敲售货柜，大声道：“来一罐麦乳精和一盒红薯干，听见了吗？”

“小姑娘你什么态度，买东西就买东西，凶什么？”售货员这一次终于听到了，不过这年头对郑丹丹的态度很不满。

“对不起……”孙翠兰第一反应就是道歉，立马被郑丹丹打断了，“什么对不起？她不好好工作，在里面聊天，不搭理顾客，还有理了？有机会真该好好向上反馈下供销社售货员的服务态度！”

售货员被郑丹丹说得脸通红，愤恨地看着她，硬憋着气，就是不给郑丹丹拿麦乳精和红薯干。

郑丹丹也不在意，她又不是非买不可，不想买个东西还受气。她知道这年头的售货员都很傲，可还能傲几年？

随着改革春风吹满地，越来越多的人下海经商，个体户飞速发展，大部分供销社都很难存活。

“妈，走吧，她不乐意卖，咱就不买了，别的地方看看其他东西去。”郑丹丹对孙翠兰说，然后扫了售货员一眼，“现在形势变化得越来越快，不知道还能得意到几时？”

售货员翻了个白眼，对郑丹丹的话很不屑。正想嘲讽，忽然见一个穿着讲究的帅气男人正走进来，看气势明显不是普通人，立马搜一下起身殷勤招呼：“同志你好，你想要点什么？”

郑丹丹看着售货员截然不同的两幅面孔，有些生气，她不想再待转身就走，不想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她揉了揉额头，抬起头，惊讶地发现来人居然是程华东。

“又见面了。”程华东没有回答售货员的问题，反倒先和郑丹丹寒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