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广屯良田

青山镇又从这里头挣到了不少钱,葛里正简直都快乐疯了!

因此他不管遇到范里正还是高风,都一口一个‘好兄弟’,亲热得不得了。

双柳村的乡亲们日子眼看着就富足了起来。

而一旦富足了,就有人开始得意忘形。

这一天,村长突然又叫孙子来请高风过去。“爷爷说了,让高伯伯你多带点钱。”

高风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让顾采宁给他找了几张银票,还有一包碎散银子,就跟着村长孙子走了。

到了村长家里,他就见村长正沉着一张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村长对面还站着一个村里的乡亲。这个乡亲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见高风进来,他赶紧冲着高风打招呼。

高风朝他点点头,就来到村长跟前:“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村长立马掀起眼皮:“风哥儿,你家现在有多少余钱?”

“村长您家里出什么事了?要多少钱?您只管开口!”高风立马就说。

“我不要钱。是他要钱。”村长指向对面的那个村民。

这个村民赶紧扬起笑脸。“村长您别这样啊,我这不是家里忙着养蛇,没空侍弄那些地了吗?再说了,现在每年养蛇我家都有约莫十两银子的收益,这些钱足够我们一家子过得好好的了,那我们干嘛还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地上?”

高风就明白了。“你是要卖地?”

“是啊是啊!”村民点头,“这一切还都多亏了风哥儿你呢!要不是你教会我家养蛇,我们哪能一年挣这么多钱?如今手里有钱了,我们也想轻松几年,好好的享享福。所以这地我们是不打算种了。这不,今天我就把地契都拿过来,请村长帮忙给卖了。”

高风拧眉。“土地是庄稼人的根本。就算现在养蛇挣钱了,但这根本咱们还是不能丢了啊!”

“嗨,以前那是没有别的办法,才一口一个庄稼人的根本。可现在不是有养蛇做根本了吗?那这个根本我要不要有什么关系?”村民死活就是不肯改变主意。

高风还想再说,村长已经摆手。“你不用再和他啰唆了,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尽了,他死活不听,那你也不用再说了。现在我叫你过来也不是让你来劝他了。”

“那您的意思是?”

“我让你来,是问你这些地你要不要?你要是要的话,那就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们现在就把事情给办了!”村长一拍桌子。

高风抿唇。“如果他们不要的话,那我当然愿意要了。”

横竖现在他家除了蛇外,最多的就是钱了。他们正愁没地方花钱呢!

“那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村长当即拍板,村民也乐意,双方就把地契上的名字改了。村民拿了钱喜滋滋的回家去,高风也捧着地契回去交给顾采宁。

顾采宁拿着这些地契,她只是笑笑。“人就是这样。既然有了更赚钱的营生了,谁又还乐意一年到头脸朝黄土背朝天的那么辛苦?而且以前咱们有钱,还能请村里人来帮忙。可现在村里几乎人人都有钱了,他们地里的事情也都请人来做。这两年人工费都涨了不少呢!这么多钱砸在地里,到头来也挣不来多少钱。有这个时间,他们花在蛇身上,可是能挣回来侍弄田地的好几倍。换做是你,你难道不乐意?”

“我不乐意。”高风摇头,“蛇是要养的,但地也是不能放弃的。既然是乡下人,那咱们就要守好作为乡下人的本分。”

噗!

顾采宁忍俊不禁。

“哎,你的意思我明白。其实看看那些乡绅们,他们一个个又哪里差钱了?可他们却也都不会抛弃手下的良田,反倒想方设法的屯田置地。他们心里也很明白,土地才是实实在在的,其他那些生意什么的,谁知道哪天一场风浪过来就把它给刮飞了?”

“只是这样的道理,他们懂,村里那些乡亲们却不懂。他们现在只想把眼前现成的钱抓在手心里,其他的早就不管了。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咱们就算知道,那也管不了。”

“我明白。”高风点头,还是忍不住叹口气,“以后他们肯定会后悔的。”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一时情况付出代价的。至于这个代价大小,那就看老天爷怎么安排了。”顾采宁道,“但是现在这么多现成的土地摆在眼前,咱们不要才是大傻子。反正现在手头也的确钱多得花不完,那就买了吧!多屯点地,以后也好给孩子们打基础。”

高风再点点头,就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结果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才刚买了一家的地,消息立马传了出去,立马就有其他村民也找上门来,主动提出要把自家的地卖给他们!

甚至他们还说:“现在村子里我就相信风哥儿你们夫妻俩。我家的地卖给旁人我不放心,就只有给你们,我相信你们肯定会好好侍弄它们,不会乱来的!”

高风嘴角狂抽了好几下,最终也只能将满肚子的言语都给咽了回去,然后默默的拿出钱来买地。

一时间,村子里几乎大半的人家都闻风而动,纷纷把自家的地给拿出来要卖给高风家里。除了家里有老人的,老人家死活抱着地契不肯撒手,做儿女的无奈只能老老实实的把地契给收了回去。余下的人家,好点的还给自家留了几亩地的口粮田,有些大胆的就直接把地都给卖了!

卖地的钱他们转身就拿去投入到了养蛇里头,迅速扩大规模。这样一来,倒是的确在短期内又大赚了一笔。

高风一家子也莫名其妙的,陆陆续续手里都攒了一千多亩的良田。

如此一来,双柳村这个养蛇村的名声也越传越广。甚至有外地的人听闻消息,纷纷赶来这边采买肉蛇。

他们给的价钱比醉仙楼的要稍高一些,所以有些乡亲们就动了心思,主动和外地客商做起买卖来。

当然了,有之前周六一家子的教训摆在眼前,他们还是事先去和高风说明了情况。

听他们说完心中的想法,高风就点头:“既然可以多赚钱,那你们就去赚吧!只是每个月我规定的要拿出来做蛇肉干送去军中的量不能少。”

“这个风哥儿你放心,西宁侯闵大将军还有林大将军他们带着将士们在边关为咱们百姓们拼死拼活,我们哪能克扣他们的饭菜?那些一开始就说好给他们的东西我们坚决不动,不然我们成什么人了?”响起们连忙把胸脯给拍得砰砰直响。

高风就满意了。“你们花了钱从我这里买蛇买技术,现在既然你们已经出师了,那么那些蛇都是你们自己的。你们自己想怎么安排它们就怎么安排。”

他真的说话算话!

只要他们来打个招呼,让他心里有底,他就满足了,直接放手没有二话。

这个消息传出去,大家伙顿时心里对高风越发的钦佩了。

周六一家人听说这个消息,他们更加后悔不迭。

只是,再后悔也已经晚了。

虽说经过他们一家人的努力,饭馆的生意渐渐稳定了,他们一家人吃穿是不用愁了。而且后来村里养蛇的人家越来越多,也有和他们相熟的人家私底下给他们送一些家养的干净蛇来,就让他们的饭馆的蛇肉有了稳定来源。这件事高风夫妻俩当然知道,但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既然他家亲戚能给他们送蛇,其他人家自然也能卖蛇给其他的铺子。再加上高风放开手让他们自由处置手里的蛇肉,于是双柳村大量养殖的蛇肉步入附近各个镇县的酒楼饭铺,就连路边脚店里也有蛇肉可以吃了!

这样一来,他们铺子里的蛇肉也就失去了竞争力。毕竟,论高端,他们的蛇肉不管卖相还是口味都远不如醉仙楼;论低端,那些脚店里的蛇肉只要炖一炖,口味也不错,价钱还比他们铺子里的便宜呢!他们的蛇肉不上不下的,虽然打着招牌菜的名号,但来吃的人并不太多。

一家人辛辛苦苦忙碌到头,他们也就只能挣下几两银子的辛苦钱。

可再转头看看双柳村的乡亲们,那些晚了他好些年起步的人家,他们一家人的年收入都远超过自家。而且,那些人家也不用每天起早贪黑的忙活。每年到了蛇冬眠的时候,他们也能穿戴一新的出门去走亲戚打麻将,小日子过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就更别提当初和他们一起起家王三家了。他们家娶了刘员外的闺女当儿媳妇,新媳妇进门第二年就给家里添了个大胖小子。孩子满月的时候,不止村里的人去喝喜酒,还有镇上的范里正、刘员外以及观音镇的那些富贵人家,甚至青山镇的葛里正都带着人上他们家去了!

王三也成了这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人物。

甚至在孙子的满月酒上,王三还满面红光的当众宣布:“等我的孙子会说话了,我就送他去读书!要是考得中功名最好,考不中的话,等他会写字会算数了,我就让他也来帮风哥儿家管这个蛇圈。他就不必跟他爷爷和爹一样,每次对个账本都累死累活的!”

现在他们家的确有余钱送孙子读书认字。可是反观自家儿子……那件事后,周勇终于老实了。后来街上的媒婆过来给说媒,他就挑了一个手脚伶俐的媳妇让儿子成亲了。小夫妻俩成亲后过得倒也还算平静,儿媳妇也勤快能干,对他们两公婆也十分孝顺。但这媳妇又哪里比得上人家员外老爷家的闺女懂规矩识大体?在教养孩子方面,这个媳妇也差了一大截。

他们家现在这点积蓄也拿不出多的来让孙子上学。可怜他家小孙子从生下来就在饭馆里跑来跑去,这个孩子的未来可想而知。

哎!

周六一家都自觉没脸见人,他们这几年都不怎么回双柳村了。

其实顾采宁和高风根本就已经忘了村子里还有周六这一家人。毕竟这几年村子里养蛇的事业发展得红红火火的,而即便各家各户都已经开始独自发展,但其实这一个体系还是以他们家为中心的。就连外地的客商过来做生意,也是先来拜访了他们,然后才出去采选肉蛇。

所以,就算只是每天出来和人打打招呼,高风也已经忙得跟陀螺一样了。

而现在更让他烦心的,还是两个长得越发亭亭玉立的女儿。

一转眼,晨丫头姐妹俩都十岁了。因为从小就练工夫的缘故,小姐妹俩的个头比起同龄的女孩子来要高一些,身量也十分的匀称窈窕。只是穿上简单的裙子,梳上发髻,就清新可人得不得了。

可偏偏就是这两个漂亮的小女儿,她们又被男方家长带着自家儿子找上门来了!

“还用问吗?爷爷这是把他压箱底的东西都教给晚哥儿了。”顾采宁低声说着,她就弯腰蹲在儿子跟前,“晚哥儿,爷爷既然这么看重你,你就一定要好好跟着爷爷学,知不知道?”

“知道。我会好好学的,我好喜欢呢!”晚哥儿朝她咧嘴一笑。

从小耳濡目染,而且一直浸润在这样的氛围里,他只要稍稍对这一方面有点兴趣的,就会被引导着挖掘出更大的兴致吧?

更何况,王瞎子这个人深不可测。他们俩的心思都能被他给一眼看穿,那又更何况晚哥儿这个的小孩子?只怕从一开始,晚哥儿的心意就已经被他给一手主导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发展是好是坏。”看着儿子灿烂的笑脸,高风低声感叹。

“反正咱们只需要相信,爷爷他是不会害咱们、害孩子的。他既然选择了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和目的。”顾采宁道,“我们要是都不相信他,那这世上又还有谁能支持他到底?”

高风立马神色一正。“你说得没错。我相信爷爷。”

话说至此,下头的几个孩子也已经打斗完了。

一群小家伙气喘吁吁的,或坐在地上,或半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但脸上却都满是发泄过后满足的笑。

“晨妹妹晓妹妹,你们退步了哟!”玮哥儿对晨丫头姐妹俩刮刮脸颊,毫不留情的嘲笑她们。

晨丫头咬牙。“不是我们退步了,是你进步得太快了!”

“进步得不够快,那也是退步了。”玮哥儿毫不客气的说道,“而且,这一次你们就差点败在我手下,那等下次我再回来,你们绝对就不会是我的对手了!”

这么嚣张的话语气得姐妹俩把两排牙齿都磨得咯吱咯吱直响。

晓丫头握紧拳头。“你别给我把话说得太满!这次回去后,我们就勤学苦练,下次肯定打败你!”

“那就算打败得了我,你们又打败得了小世子吗?他可得进步比我还大呢!”玮哥儿又把甘世睿给拉了过来。

这几年他的确进步惊人。晨丫头晓丫头再加上玮哥儿三个人都只将将和他打了个平手。而且从刚才他出手的方式来看,顾采宁认定——他还有所保留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甘世睿只是笑笑:“战场上刀剑无眼,咱们的身手都是被逼着练出来的。你们姐妹生活一直太安逸,没有任何紧迫感,当然进步就没有那么神速了。”

“那好,这几天我们天天和你们一起练。什么时候把你们打败了,什么时候我们才回家!”晓丫头气得大喊。

“晓丫头!”一听这话,高风就脸色大变。

晓丫头听到声音,她回头看着高风。“爹”

小脸上满是委屈。

晨丫头立马也加入进来。姐妹俩一起楚楚可怜的叫着爹,眼巴巴的看着他,就跟两只在外头受了委屈的小猫似的,真是叫人忍不住的想要把她们搂在怀里好好疼爱。

高风顿时又心软了。

只是马上他就吸口气,狠下心:“不行!你们都是大姑娘了,哪还能和以前一样随随便便的和这些男孩子打交道?再说了,他们现在手段都粗野得很,要是伤到你们怎么办?”

“伤到了也没关系,我不怕疼!”晨丫头就说。

晓丫头连忙点头。

“你们……”高风被两个吃里扒外的女儿气得不行。

顾采宁倒是反应平静:“既然她们想玩,那就让她们玩吧!反正也就这几天。这几天过去,他们想再在一起玩,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高风还有些不乐意。顾采宁就一把拉上他:“走吧,咱们不是还有话要和晚哥儿说吗?那就让他们自己玩。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们自己心里有分寸的。”

高风才不得已的被她给拉走了。

等到他离开了,晨丫头晓丫头立马长舒口气。姐妹俩瞬时精神大振,赶紧就捋起袖子:“来呀,咱们继续!”

“好啊,来就来!”

甘世睿和玮哥儿也都是好斗的人。一见如此,他们也都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迅速摆开架势。

洛克寒见状,他立马收回看着高风顾采宁两个人身影的目光。再往晨丫头姐妹身上扫一眼,他眼底就浮现出一抹兴味。

然后,玮哥儿在家里待了几天,晨丫头和晓丫头就在张家住了几天。

一直到玮哥儿离开了,她们才意犹未尽的回家去。

顾采宁和高风早在第二天就领着晚哥儿回去了。

到家的当天,夫妻俩就一道去了王瞎子房间里。

两个人才刚进门,王瞎子就笑了。“你们都知道了,是吧?”

高风点头。“爷爷,您是想将您的一身本事都传给晚哥儿是吗?”

“是啊!”王瞎子点头道,“我活了八十岁了,本来以为这辈子就是孤独终老,客死异乡的命。等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也就是我的这一身本领都随着我去阴曹地府的一日。结果苍天有眼,竟是让我遇到了你们,你们又给我生出来一个小重孙。既然如此,那就是老天爷注定我命不该绝。我这积累了八十年的经验,也合该都传授给我的重孙子,再由我的重孙子一代一代往下流传下去!”

说到最后,他甚至仰头大笑。

这位长辈平时就笑口常开的,是个乐观开朗的老人家。但是现在听到他的笑声,顾采宁却可以清楚的分辨出这笑声和往日的截然不同——他是真的开心了!畅快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高风清清嗓子:“那么现在,您可以告诉我您的真实身份了吗?”

“当然可以。我都已经等你们问我等了好久了!”王瞎子立马点头。

顿一顿,他就嗓音一沉:“钦天监,这个地方你们知道吗?”

“知道。就是每年制定历法,给皇族以及朝廷的各项事业卜算吉凶等等事物的地方。”高风道,“爷爷您是钦天监的人?”

“不。”王瞎子摇头,“钦天监这种东西其实就是随便糊弄外头那些人的,根本没多少真本事。在钦天监之外,还有一个名叫火玄宗的,那才是专门为皇族服务的。”

火玄宗?

这个名号他们从没有听说过。

顾采宁立马心中一动,她把自己脖子上的那块牌子掏出来。仔细辨认一下,就发现牌子上的这条龙正是喷火的状态。

看看高风的,他的也是一样。

王瞎子又点点头。“从本朝开国之日起,火玄宗就是历代皇帝御用的卜算各种大事的所在。但火玄宗并不归类在朝廷六部,却是独立存在的,只是接受朝廷的供养罢了。除了在皇帝需要的时候出现在皇帝跟前,其他时候,我们自己想做什么,如何发展,都和朝廷没有任何关系。”

听起来倒是很神秘的一个部门。

“那么爷爷您在那里是个什么身份?”顾采宁问。

“我?”王瞎子自嘲一笑,“我曾经是火玄宗里的一个弟子,原本也是有资格竞争宗主的。但是后来叛逃出宗族,从此就成为废人一个,只能靠给人卜卦算命为生,稀里糊涂蹉跎到七十岁,沦落到双柳村这个地方。”

简单一句话,里头包含的内容却异常博大。

顾采宁还想问什么,王瞎子就摆手。“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是,当初我是受了美色勾引,不顾一切叛逃出宗族。但是等离开宗族,我才发现这是宗族里的对手故意陷害我的手段。我输了,彻底被宗族驱逐,自以为的心上人也丢下我投入对手的怀抱。是我定力不足,才会被人抓住可趁之机,沦落到现在这个结局,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不怨恨任何人。只是,既然现在天不绝我,那我也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当然了,你们只管放心,我教给晚哥儿的这些东西不会害他。相反,在必要时候,这些本领或许还能救他一命。”

“这个我当然相信。只是爷爷,我想知道那一年我在省城遇到的那位安公子是怎么一回事?他和火玄宗是不是有关系?还有您送给我们的这两块龙牌,这又到底是什么东西?”高风忙问。

“那个小子你们不用放在心上,他不过只是我故人的一个后人,算起来他还是你们的晚辈呢!而且他在火玄宗都属于不入流的等级,根本不足为虑。至于这两块牌子,它们的用处我现在还不能说。你们就只管好好的把它们给留在身边,以后肯定会有用处的。”王瞎子笑说道。

说完了,他就又招手。“晚哥儿,快来太爷爷这里。”

晚哥儿连忙走过去,就听王瞎子问他:“这次去县城,你又见了多少人?他们的面向如何?”

“人是见了不少,但大都是普通面向,能让我记住的也就那么几个。”晚哥儿说着,就将他这几天在县城里的观察一一说了出来。

高风和顾采宁仔细听一听,他们后背上就又吓出来一层冷汗——他们都不知道,就这几天功夫,这孩子居然暗地里观察了那么多人,而且还把一些特殊的面向都给记得一清二楚!

晚哥儿毕竟还小,他们又不常和外人打交道,所以县城里那些富贵人家的底细晚哥儿几乎一点都不清楚。可是现在他和王瞎子说起那些人,竟是如数家珍,就靠着面向就把他们的性格和履历都给说得八九不离十。

顾采宁这个唯物主义者听到这些,她内心深处的信念都开始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