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毕竟也都还是小孩子,玩心重得很。因此一听顾采宁给他们放假,他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刚才的那点沉重心思彻底消失不见,全都一溜烟的跑出门去,找村里的孩子们玩去了!
而宋氏等将陈老爷在陈家祖坟下葬后,她又牵着女儿,一步一顿缓缓的回到村里。
待走到村口的时候,她忽的停下脚步,抬眼看了看边上的树林。
“娘。”身边的女儿轻轻叫了一声。
宋氏就低下头。“没事,走吧!”
母女俩就回家去了。
到了家里,宋氏还要强打起精神招待宾客们用白宴,再把前来送葬的客人们一一送走。等忙完了,天都已经黑了。
“呼!”
终于将最后一点事情忙完,她也已经累得战斗站不稳,直接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
丫鬟碧玉见状,她赶紧给宋氏送来一碗参茶。
宋氏接过来慢慢喝着,眼角余光就瞥见碧玉张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
“什么事,说吧!”她慢悠悠的开口。
碧玉就说了。“今天看到二叔老爷被石子砸中的时候,奴婢突然想起来,咱们刚到陈家的时候,我就听家里的老奴说过,约莫是四五年前,一天府上的库房、藏书楼、还有姑爷的书房都着火了。那火球也是从天而降,找不到来路。那一次,府上的损失可是十分惨重呢!”
“哦,是吗?”宋氏懒洋洋的挑眉,“也就是说,陈家早就已经被老天爷责罚过一次了。这么看来,这个陈家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碧玉闻言,她连忙低下头。“小姐您说得很是。”
宋氏就撇撇嘴。“管他呢,反正这件大事我可算是忙完了!接下来我要好好休息一阵,养精蓄锐,好准备迎接我的好夫君回乡丁忧啊!”
接下来一阵,陈家那边果然消停了下来。
安葬了陈老爷后,宋氏就抱着女儿关起门,母女俩过起与世无争的日子来。
陈家宗族那些人这段日子领教了宋氏的手段,还担心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呢!结果胆战心惊的等了好些日子,他们等来的就是这难以言说的平静!
只是,宋氏把陈家大门一关,外人谁都不见,他们也不好再上门去找事。于是,这双方倒是进入了相安无事的状态。
在这之后又一个多月,青山镇的醉仙楼在葛里正的无条件通融之下,以最快的速度盖好了。
青山镇附近的乡绅们也早摩拳擦掌等待这一天多时。
张元立一看天时地利人和全都齐了,也就叫石头来请了顾采宁母女三个,大家一起去青山镇参加醉仙楼的开业庆典。
顾采宁带着孩子去了。
当他们抵达的时候,张元立夫妻俩已经在了。看到顾采宁出现,张元立赶紧乐呵呵的上前来。“大嫂你来了!走走走,我先带你参观一下我们醉仙楼的第一家分店!”
“好啊!”顾采宁爽快点头。
不过,在里头走上几步后,顾采宁就觉得她其实根本没有参观的必要。青山镇的醉仙楼无论从外观还是里头的格局来看,都和观音镇上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个酒楼看起来要新一些罢了。
在他们参观的时候,青山镇上的乡绅们、以及附近一些有名望的人也都纷纷过来了。大家捧着礼物,对着张元立一个劲的夸,双方相处得无比融洽。
等到吉时,随着张全点燃了一大挂鞭炮,张元立也在阵阵清脆的鞭炮声响中拉下了盖在酒楼牌匾上的红布。
轰!
红布落下的瞬间,围观的人群里立马炸开了锅。
“竟然是县太爷亲笔提的字!”
原来,青山镇的醉仙楼牌匾,是张元立请信任县太爷亲笔题写的,然后再找人打成牌匾,挂在了醉仙楼的大门上。
有了这个东西,那就不愁这个醉仙楼的生意不好了!
青山镇的葛里正见状,他也激动得差点都流下眼泪。
青山镇的百姓们大都不识字,但听说了这个消息,他们也都欢呼雀跃得不行。虽然他们吃不起醉仙楼的酒菜,可只要醉仙楼的生意好,那些过来吃饭的宾客肯定还会有别的消费。到时候,那就轮到他们赚钱了!
一时间,宾主尽欢,张元立热情的邀请宾客们进店享用蛇肉宴。
正当客人们都笑呵呵的朝里走的时候,顾采宁目光往人群里一扫,她立马眼神一暗。
宁氏察觉到了她的一样,她随着顾采宁的视线朝那边看过去,马上她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
随后,张元立也发现了那位不速之客。
不过他却没有变脸,反倒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温和。
只见他主动朝那边走去,站在了那个正一脸惊疑不定的老者跟前。
“爹,您来了。”他朝着张老爷行了个礼,“既然来了,您怎么不过去呢?咱们家的故交,李大伯、元大伯、徐二叔他们都来了。你们正好一起坐坐,说说话。”
张老爷一张老脸上满是苦笑。
儿子的这些话,真像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巴掌,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曾经那些把酒言欢,拍着肩膀互称兄弟的人,如今全都背叛了他,投奔了他的儿子!他已然沦落为一个孤家寡人。
当老子的被儿子打败了,而且还是败得这么凄惨,他实在是没脸见人。
张老爷被打得双颊发麻,却还不得不扬起笑脸:“是呢,我是要进去和他们说说话了。不过在进去之前,我得先给你一样东西。”
说着,他朝身后的小厮伸出手,小厮连忙送上一只木匣子。
张老爷捧着木匣子,双手都在发抖,就好像他手里捧着的是一个天下至宝一般。一个不小心,宝贝掉在地上,那就毁了!
双眼留恋的盯着匣子看了又看,张老爷才牙关一咬,狠心将匣子递到了张元立跟前:“这是张家名下一百零七家店铺的地契,还有铺子里所有掌柜、伙计的卖身契。你拿着它们,那么以后张家的一切也都是你的了!”
张元立没有接匣子,他只静静看着张老爷:“除了铺子,还有那所宅子呢?以及宅子里的那些人……”
张老爷脸皮抽了抽。“那不是额外的吗?所以我把它们给单独放起来了。”
只是听着他发颤的嗓音,就能知道他在说话的时候有多不情愿。
但再不情愿,他还是从怀里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张元立。“这是张家在县城里那一所大宅子,还有几间小宅子的地契,以及乡下的屋子田地,连同丫鬟小厮管事们的卖身契,全都在这里,你过目一下。”
张元立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打开看过之后,他就抽出来几张纸交还给张老爷。
张老爷傻傻接过,眼中浮现出一抹光亮。“立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老宅的地契,你给我干什么?”
“爹您老了,现在把张家的一切都传给我这个长子嫡孙,这件事让孩儿十分感动。只不过,您毕竟是长辈,就算年纪大了回去乡下静养,那也该手里捏着点东西才行。不然孩儿在外头忙着,都没多少功夫去探望您。那些人一旦怠慢您了,您就该打的打,该发卖的发卖。凡事只要您高兴,那就没问题!”
噗的一声,张老爷眼底希冀的火光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表的惊恐。
“立哥儿,你……你要赶我回去乡下?”
“不然呢?您老不是已经决心不管这些琐事了吗?正好娘的腿脚也不好,你们在县城里待着难免憋闷。乡下庄子里环境好,人口少,待着又清静又舒服,对你们的身体大有好处。我要不是因为手头事情多,不然我也想去那里住上个一年半载,好好的调养一下心情呢!”张元立笑眯眯的回答。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张元立这种人。
明明他是这个当儿子的要狠心把爹娘给赶到乡下去过苦日子,可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好像他是个孝子贤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张老爷夫妻俩的角度来考虑,然后他给做出的最优选择!
张老爷脸皮一阵发白,他张张嘴。“立哥儿……”
“呀,张大哥你来了?你是来给立哥儿送地契的?哎,你早该这么做了,之前我就这么劝你来着,你死活不听。结果现在看看,你不还是照做了?你这个人就是死脑筋,非得把张家给折腾到这个地步才肯放手。不然,要是那些铺子跟着立哥儿,它们现在还不知道已经给你家赚了多少钱了呢!”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看看张元立拿在手里的东西,立马心知肚明,就揽上张老爷的肩说笑起来。
又被往深坑里推了一步,张老爷一张笑脸简直比哭还难看。“是啊,都是我的错。张家差点就败在我手里了,现在我也就盼着立哥儿争点气,赶紧把生意给拉回来,不然等已经到了阴曹地府,我都没脸去见张家的列祖列宗啊!”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立哥儿他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又一个人笑呵呵的说道。他赫然也是张老爷曾经的把兄弟,现在张元立的合作伙伴。
再看到又几个人接连走到跟前,张老爷身上的最后一股气也被抽干。他带着最后一点希望看向张元立:“立哥儿,你弟弟他们年纪还小,你看他们以后……”
“哦,你家几个小子我知道,他们全都孝顺得很呢!当初你媳妇身子不好去观音镇调养,他们都跟过去伺候。那么现在你们夫妻俩都要回去乡下,身边没人伺候可不行。可立哥儿抽不开身,那么看来这些事就得落在他们头上了呢!”身边的人笑呵呵的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张元立徐徐开口。
张老爷立马身形一萎,仿佛连脊梁骨都被敲碎了。
张元立却赶紧架上他的胳膊,亲亲热热的将他给扶进醉仙楼。
“爹,今天您可一定得多喝几杯酒,为孩儿好好庆贺庆贺,顺便也为您以后的安闲日子庆贺庆贺。毕竟……双喜临门呢!”
顾采宁要和他们商量的的确是好事。
当从顾采宁这里听说了她的计划,王三媳妇和周六婆娘立马连双桥村那边的八卦都来不及说,就赶紧跑回家去把自家男人给叫了过来。
当王三和周六坐在高风家宽敞的院子里的时候,他们俩还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只觉得眼前所见、耳朵里所听到的都那么不现实。
“风哥儿,你们……真是这么想的?那么要紧的事,你们真放心交给我们?”
“当然。”高风定定点头,“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你们没有和外人一样嫌弃欺负过我们,在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也是你们站出来给我们帮把手。你们对我们来说简直比亲人还亲,我们相信你们的人品。所以现在,我们又需要帮助了,就厚着脸皮又来请你们帮忙了。”
哎,这叫什么请他们帮忙啊?这小夫妻俩根本就是在给他们送钱送脸面好吗?
王三和周六双双在心里大喊。
这两年他们可是眼看着高风一家子靠着养蛇一点一点发家的。而且因为他们两家的媳妇和顾采宁处得不错,高风家里有点什么好东西,也会主动分给他们一份。
后来高风家的蛇院里缺人手,需要雇人帮忙。他们赶紧就把自己儿子给送了过去,高风他们眼皮都不眨的就收了。工钱也是每月一结,从不拖欠。有时候生意好,他们还会给帮工的发点辛苦费。
而且直到现在,他们家欠高风家的那几两银子也还没有还清。可高风和顾采宁却从来没有催过,也依然对他们热情得很。
至于一开始高风夫妻俩被田氏从高家赶出来后,他们给提供的那点小小的帮助……根本无足挂齿,他们都已经忘了!
结果没想到,这对夫妻却还记得一清二楚,甚至有了好事第一时间就想起他们!
这小两口,他们就是心眼太实诚了!
而且,现在高风一家子的身份地位可不低,村长在他们跟前都不敢甩脸子。他们要是出去说一声要找人帮忙干活,还不知道多少人挤破了头要来呢!可他们却谁都不找,直接就找上了他们两家。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在高风夫妻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这个认知大大的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
而且说不定,跟着高风他们干活,他们以后也能和里正县太爷他们搭上关系呢!那他们面子上就更有光了!
两个男人越想越兴奋,王三赶紧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你们有什么事要我们干的,直说就行,我们能帮忙的肯定都会帮忙给办了。不乡里乡亲的,互帮互助那不是应该的吗?”
“就是就是!”周六也忙不迭点头附和。
“互帮互助的确是应该的,但长期让你们为我们提供帮助,那就不叫互帮互助。”高风且视频,“虽说让你们照看的都是无毒的蛇,但那依然是个危险的活计。更别说接下来你们还要长期去青山镇那边,家里的事情都顾不上,那也必定会造成损失。这个我们必须弥补。”
说着话,他看一眼顾采宁。
顾采宁也点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以后那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全权负责,那么你们的辛苦费也就直接和卖蛇的费用挂钩。以后只要有人去进货,卖了货得到的钱,你们分一成。”
“这么多?”
王三周六直接跳起来了!
“风哥儿,这样不大好吧?人家镇上帮工的,一天也就四五个大子顶天了。我们最多也就是去给你们帮工的,我们哪需要那么多钱?”
他们家和高风家走得近,而且他们家的小子还在高风家的蛇院干活呢!所以高风家里的菜蛇现在每年有多少收益,他们大概知道,去年总共就有差不多一百两!
就算分一成,那也是十两银子啊!这么多钱,都够他们一家子嚼用两年了!
但顾采宁却不由分说。“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只要好好干,那就值得这份钱。”
王三周六两家人听他们这么说,他们顿时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欢喜。感动的,自然是高风两口子对他们的信任;欢喜的,那就是他们稀里糊涂得到了这么一个挣钱的活,以后他们一家子的日子眼看着就要好过起来了!
不过看这两个人都还有些晕头转脑的样子,好像还没彻底摸清楚这件事到底怎么一回事,高风又开口:“这是一件大事,而且关系到你们一家子接下来好些年的生计,所以我们并没有打算让你们现在就答应。你们可以先回去商量一下,只要在我离开之前作出决定就行。什么时候你们想好了,那就来和我们说一声。”
“哦,好。”两家人连忙点头,就傻乎乎的出去了。
晕晕乎乎的走出高风家,他们稀里糊涂回到家里,还在家里傻站了半天,然后才反应过来。
“我傻呀我?这么好的事,又能挣钱又能长面子,我干嘛不答应?”
一拍脑袋,两个男人扭身就一溜烟的冲出家门,进到高风家里。
“风哥儿,我答应了!”
于是,事情说定。
给顾采宁找来了两个强有力的劳力做帮手,高风终于放心的带着村里的男丁们又出去修路了。
一般来说,服徭役这种事,一家出一口人就行了。去年王三和周六家出的都是自家的男主人。不过现在,他们两家都选择了把自家儿子给派出去。毕竟,眼下他们接了给高风家看蛇圈的活,那可是件要紧事。他们不放心让家里的毛头小子去,还是决定自己亲自上阵。
这件事顾采宁早已经先和张元立打过招呼了。所以回头他们直接拿着顾采宁给的信物去了镇上,先和张元立汇合,再跟着张全去青山镇。
高风也给青山镇的葛里正去信说了张元立想在青山镇上开醉仙楼分店的事。葛里正听说后,他简直都乐疯了!
醉仙楼啊!那可是现在整个东山县里都数一数二的酒楼,还被新来的县太爷亲口夸奖过的!他们青山镇上的乡绅们都以能去观音镇吃上一口蛇肉更为荣呢!
结果现在,就因为高风夫妻俩决定在青山镇养蛇,张元立的醉仙楼就紧跟着开过来了!
那么可想而知,紧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多少老饕,以及数不尽的钱财!
就算青山镇上的醉仙楼生意比不上观音镇的,那肯定也不会差了!
因此,都不用高风多说,葛里正就已经主动去镇上找出来一块最好的地皮,把地方给清出来交给了张元立盖酒楼。
张全代替张元立过来视察了一下,确定这个地段的确不错,地方也大,开酒楼正合适。然后他就拍板——酒楼就在这里盖起来!
买地的事情有葛里正从中运作,进展得无比顺利。后续盖楼的一应事宜,自然也都顺畅无比。张全也没有辜负葛里正的期盼,只要能在青山镇上采买的材料,他全都在青山镇上办了,雇的工人也大都是青山镇的,可是为青山镇的老百姓们创造了一波收益。
而等大家伙都知道张元立要在青山镇上开分店后,好些和醉仙楼有生意往来的人家也都纷纷过来租了铺子开店。还有许多心思灵活的人也闻风而动,纷纷来青山镇上做各种生意。
如今,醉仙楼的分店还在叮叮当当的盖着呢,青山镇上的人流量就眼看着多起来了!
相较于镇上的热闹,红水村这几个村子更往里头去一点的山林里就显得幽静了许多。
但只要再往里走一点,就能听到一样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还有工匠们的说笑声。
王三和周六穿着簇新的棉布衣裳,精神奕奕的在山林里穿梭,两双眼睛一刻不错的盯着工匠们的动作。顺便,他们也把这几年从高风那里学到的修路的思路运作到了盖舌卷里,因而将蛇圈给盖得无比稳固。张全请来帮忙设计的人看到最终做出来的成果,他都狠狠的夸了他们好几句。
蛇圈修建起来十分简单。其实也就是建起来一圈围墙,将一大块地圈在里头。然后外面的围墙上头再在特定的地方修上梯子等物,好方便以后看守蛇圈的人时不时的站到墙头观察蛇圈里的动静,以及给蛇喂食。
所以,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蛇圈就盖好了。
然后,高风家里的一千条菜蛇就被从双柳村运了出来,全都投放进这里。
王三和周六两个人也收拾一下包袱,住进了蛇圈边上的小棚子里,开始了看守蛇圈的生涯。
这个时候,陈老爷也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后,要下葬了。
这天一早,顾采宁带着三个孩子先围着村子跑了三圈,然后他们大大方方的来到双柳村和双桥村交界的小树林边上。顾采宁一声令下:“寻找制高点!”
“是!”
三个孩子齐声应道,然后双眼开始朝四周围扫射。
很快,晨丫头就发现了地方:“这里!”
她指向前方一棵约莫有两三丈高的大槐树。三个孩子纷纷拔脚跑过去,前后脚的抱上树干,嗖嗖嗖几下就爬到了树顶,一人找到一个枝繁叶茂的树枝上隐藏好。
随后,顾采宁双双攀住一根树枝,然后身上轻轻一跃,她就稳稳坐在了孩子们身边。
“哇!”
几个孩子见状,他们都惊讶得睁圆了双眼。
“大伯母,您好厉害!”玮哥儿冲她竖起大拇指。
顾采宁嘴角一勾:“你们好好练,以后肯定也会和我一样厉害。”
“好!”三个孩子纷纷点头。
尽管现在他们在村里的孩子里已经是很厉害的了。但是和顾采宁高风两个人比起来,他们还是差远了!
偶像的激励作用是无穷无尽的。虽说现在天天训练的日子很苦很累,但只要想到现在他们达成的成就,以及以后的奋斗方向,他们就浑身都充满了干劲。更别说,经过这几年稳扎稳打的训练之后,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样忙碌而充实的日子。要是哪天不练,他们反倒还觉得浑身不自在呢!
几个人正小声说着话,就听到双桥村那边一阵吹吹打打,陈老爷的下葬的吉时到了。
眼看从陈家走出来的人群当中,宋氏披着一身重孝,手里牵着女儿,女儿手里捧着一个瓦盆,母女俩都满脸憔悴,双双走在人前,引领着送葬的队伍朝前走。
但是,还没等陈老爷的棺木被抬出来呢,又一伙人突然冒了出来,将他们的队伍给拦下了。
“宋氏,你好大的胆子!”
陈家一个族老横眉怒目的,一手指着宋氏的鼻子,一边口沫横飞的破口大骂:“给长辈捧灵摔瓦,那是男丁才能干的事。现在你却让一个小丫头干了,你这是在羞辱你你公公呢,还是嘲讽我们陈家后继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