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了,甘昊麟把他们从公堂里救下来的确是有目的的,而且目的十分明确!就今天一晚,他们付出的就足以抵消这个人帮助他们的恩情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等今晚一过,他们就不欠他的了。大家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他们也就能放心的回家去了。
而就在他们几个人开始坐下,一边吃饭一边谈论那些滑溜溜的长虫的时候,那边县太爷也已经带着陈旭冉父子回到了县衙后院。
“你们怎么样?身上的伤要紧吗?”交代大夫也给他们身上涂上药,县太爷就问。
陈老爷低叹口气:“大夫说不碍事,可还是疼的难受。”
县太爷闻言嘴角轻扯,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既然那么多大夫看过后都说只是一点皮外伤,那就肯定没事了。现在我已经让他们把最好的金疮药给送过来了,这两天你们勤着点抹,三两天的功夫肯定就好了。”他慢条斯理的说着,目光慢慢转移到了陈旭冉身上,“对了,刚才还要多谢你给了我一个面子,没有深入追究高风夫妻的责任。不然那桩官司一时半会还真完不了。”
听县太爷这么说,陈旭冉低垂的眼帘下也一抹冷芒一闪而逝。
他连忙拱手朝县太爷行个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顺:“县父母大人您过誉了。那位甘公子名声在外,谁不知道他这个人嚣张跋扈,我行我素得厉害?这次他敢擅闯公堂,还在公堂之上指手画脚,这次咱们要是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结局,他肯定会闹,这样可对您的名声不好。横竖到头来我们已经从案子里摘出来了,真正的罪魁祸首也已经伏法,那我们后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也是可以的。只要不让您为难,我们吃点亏也没什么。”
县太爷顿时哈哈大笑。
他连忙伸手在陈旭冉肩上拍了拍。“我就知道,你就是一个这么顾大局,识大体的好孩子!”
说完,他又转头瞪一眼儿子:“还有你,你说你是怎么搞得?我好不容易把甘公子给请了过来,还给你们创造机会让你和他坐下来喝酒说话,结果你就连个人都给我看不住,生生让他闹上公堂上去了!今天要不是我和你妹夫反应快,这事还指不定怎么收场呢!”
县太爷的大公子被骂得抬不起头。“爹,我哪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刚才外头来看热闹的人太多,闹哄哄的,我们在后院都听到了。然后甘公子就让他的小厮去打听消息,结果等他的小厮回来说事情是和双柳村姓高的有关的时候,甘公子他立马就跟屁股上着火了似的,噌的一下站起来就往外冲。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呢,他们主仆就已经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委委屈屈的模样,让县太爷和狠不下心骂他了。
“哎,也不知道那对夫妻什么时候巴结上了甘公子,还让甘公子对他们这么掏心掏肺的。”他没好气的感叹。
尤其再想想他们自己,自家这么费心费力的将甘公子给请过来,结果人家倒好,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一听说高风夫妻有难,他就连忙窜出去给他们帮忙去了!要不是甘公子在中间捣乱,那对夫妻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从县衙里全身而退?
陈旭冉也不禁握紧手里的杯子,手劲大得手指关节上都泛出一抹白。“这事要弄清楚也容易,叫人多盯着甘公子那边就是了。甘公子那么高调的人,他干了什么很快就会被所有人都知道。”
“那倒是。”县太爷连忙点头,就招手叫来一个小厮,“你们去盯着甘公子府上,看看那对乡巴佬什么时候出来,还有甘公子府上最近又有什么动静。一旦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你都记得及时过来禀报,记住了没有?”
“是,小的记住了!”小厮赶紧点头,连忙转身跑出去了。
县太爷才又回转头看向陈老爷。“对了,我还是没想明白,你们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双柳村烧人稻田?亲家公,这件事着实是你做得不地道啊!”
陈老爷轻轻嗓子。“县父母大人,您这话就冤枉死我们了!那高老七不都承认了吗,稻田是他烧的,他就是想嫁祸给高风夫妻,想把他们赶出村子去。我只是运气不好路过罢了,所以高老七他们不仅要赔偿双柳村村民们的损失,还有我们父子俩的医药费那也得他们出,谁叫事情是他们惹出来的?”
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差点把县太爷都给说服了。
县太爷又盯着他看了好几眼,然后才点头。“你说得没错,一切的错都在高老七他们头上。而且烧人稻田,这绝对是大罪,本县必须严惩!至于因此造成的损失,他们也必须权利负担起来!”
“没错,就该这样!”陈老爷连忙点头,还主动给县太爷倒了一杯酒,“县父母大人您可真是咱们东山县的良心啊!有您在,我们东山县的百姓们才能安居乐业这么多年。来,我敬您一杯酒,希望您以后还能如此这般庇护您治下的百姓,这样我们也才能安心的过日子啊!”
“这是自然。保护百姓的财产安全,让大家伙都安安稳稳的繁衍生息,这是我身为一县之主义不容辞的责任。”县太爷被夸得飘飘然,连忙拍着胸脯说了一通大话,才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陈旭冉见状,他连忙又对县太爷敬酒,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将他给哄得高高兴兴的。
一顿酒喝下来,宾主尽欢。县太爷喝得醉醺醺的,还是被儿子给扶回去的。
陈旭冉父子俩也喝了不少,他们互相搀扶着,软绵绵的回到了客房。
但是,等县衙里的丫鬟都退出去后,这对父子就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两个人虽然脸上还带着一抹潮红,可眼神却明亮得很,哪件一点醉态?
“真是可恶!”
没人在了,陈旭冉才低声骂了句:“这个甘昊麟迟不来早不来,怎么偏偏那个时候跳出来了?他只要再来晚一点,我就能让那两个姓高的都死无葬身之地!还有县太爷……他怎么还有脸埋怨我们烧了双柳村的稻田?他之前干过的坏事还少吗?这次为了讨好那位西宁侯府的二公子,居然还逼着我退让,就这么饶过了高风他们,到头来还逼着我承认我是心甘情愿的,事情和他没关系!没关系才怪!要不是因为他,我能揭下那对狗男女一层皮!”
“咱们这位县太爷你还不知道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陈老爷低叹一声,“可有什么办法?他是县太爷,身份地位比咱们高了不知道多少,咱们家里还有许多事情依仗着他呢!那么现在这个哑巴亏吃了也就吃了。”
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恨恨的叫了声。“就是太便宜那对狗男女了!明明我把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就连县太爷和高老七的反应都算计在里头了。可偏偏这中间又跳出来一个计划外的甘昊麟!他到底和姓高的有什么关系?”
陈旭冉也沉着脸。“不管什么关系,我就不信这个姓甘的能护着他们一辈子!他是省府的人,过来这里就只是玩玩,没两天肯定就要回去了。他这个人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回头找到了新乐子,他还会记得双柳村里有这么一个人?”
“没错。”陈老爷点头,“现在,咱们只需要再耐心等等,机会肯定还是会有的。而下一次,我一定要打得他们不能翻身!”
“就是不知道还要再等多久!明明这次这么好的机会,我们险些成功了!”陈旭冉依然放不下这个。
陈老爷其实心里又哪里好受了?
天时地利人和,他明明都齐备了,可偏偏见鬼的跑出来一个甘昊麟……他这么长时间的安排就付诸东流,他心里简直都快恨死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尤其今天县太爷还嘲笑了他!
他的脸丢大了。所以,他一定要找高风找补回来,加倍的找补回来!
这边这对父子又已经暗地里商量出来无数个恶毒的计划,那边高风和顾采宁则是一边和甘昊麟吃饭一边就说起了养蛇的种种事项,才发现甘昊麟其实在这上头还真用了不少心!于是他们越说越投机,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还没吃完。
好容易他们的话题告一段落,李大夫又兴冲冲的来了,开始拉着夫妻俩说起穴位的事情来。甘昊麟对此也很感兴趣,干脆坐在一边旁听。
不知不觉,他们就聊到深夜,李大夫和甘昊麟还意犹未尽的。要不然两个人都哈欠连天,他们真恨不能和顾采宁高风聊上一整夜!
好容易小厮千呼万唤的把人给请走了,高风和顾采宁也才松了口气,两个抓紧时间洗了把脸,就一头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上公堂这种事情,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又赶了两天的路,昨晚上也没有休息好,所以现在好容易事情尘埃落定,又和甘昊麟他们畅谈一通,顾采宁和高风身心彻底放松下来,头才刚挨到枕头就坠入了沉沉的梦乡。
一觉睡醒,都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了。
夫妻俩睁开眼,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
马上,外头伺候的丫鬟听到动静,她们推门进来。“高老板,高娘子,你们可算是醒了!客人们都已经到了,都在等着你们呢!”
客人?什么客人?
高风和顾采宁面面相觑,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想了!出去看看不就行了?
两个人立马拿定主意,就赶紧起床穿衣梳洗。丫鬟再把他们给领到甘昊麟的院子里,他们顿时看到这院子里站了好些人!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全都不俗,而且还和甘昊麟一样的奢华浮夸。
不用说,这些人必定都是他的狐朋狗友。
见他们来了,甘昊麟连忙笑吟吟的迎上来。“你们可算是醒了!既然醒了,那就赶紧吃个早饭,然后上路吧!”
“上什么路?”顾采宁不解问。
“去你们家的路啊!”甘昊麟立马回答,然后回头指指身后那些人,“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听说我从你们手里买了几条不错的蛇,他们就都起了兴趣,这次可是特地从省府赶过来,就是为了去你家看蛇的!”
说完,他又冲高风和顾采宁挤挤眼。“怎么样,我给你们拉来这么多生意,你们开不开心,激不激动?”
但是陈旭冉父子对高老七的指控完全不见一点惊慌。
反倒陈旭冉还反咬一口:“高老七,我看你是眼看陷害他们不成,就想再拉个替罪羊来给你们顶罪?不过你可找错人了,我们陈家和高风夫妻俩无冤无仇的,我们干嘛要陷害他们?倒是你们家……我可是听说过,从小你们就一直欺负高风,没把他当兄弟看过。后来双柳村修路,你们全村的男丁都出动了,只有你们姓高的一个没动,然后他们干脆就没修你们家门口的路!到现在,双柳村九成九的路都好得很,除了你们这些姓高的家门口!因为这事,你们可没少私底下骂他们、给他们使绊子。”
“还有这回事?”外头围观的百姓们听了,大家又一阵轰动,立马都戳起高老七的脊梁骨来。
只不过,还有一小部分人依然对着高风和顾采宁指指点点。
顾采宁听到陈旭冉的话,她又不禁冷笑两声——这个姓陈的脑瓜子转得的确是快。高老七才刚开口说话,他就已经一股脑的把责任都推到了高老七他们头上,而且还迅速拿出了切实的证据!
顺便……他还当众展示了一把高风的小心眼——都是一个村的,他却就因为和高老七他们家的一点恩怨,就直接放弃给高老七一家修路了!这可不是什么仁义之人的作风,说具体点还很小心眼呢!现在,那一小戳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人也是抓紧了这一点在攀咬他们。
一张口就黑了两个人,这个人的确口才了得。
倒是甘公子听到陈旭冉的说辞,他扑哧一声笑了,然后举起大拇指:“原来你们还干过这种事?干得好!对这种没心没肺,以后也只会拖你后退的人,你就该简明扼要的断绝一切关系,不让他们占到你家一点便宜!不然他们还真当你们好欺负,接下来就该得寸进尺了!”
外头的老百姓们听到他这么说,大家又一阵交头接耳。只不过却没人敢对他指指点点。
看吧,这果然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世道。甘昊麟的话还更露骨更难听呢,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他一个不字。
县太爷简直都要哭了。“甘公子,求求你了,这里是县衙的公堂,真不是你玩乐的地方,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好吧好吧,我不多说了还不行吗?”既然情况已经开始发生反转,甘昊麟爽快的站到一边。但在转身之际,他还不忘朝着高风和顾采宁这边挤挤眼睛。
高风和顾采宁依然一脸冰冷,仿佛没有看到。
甘昊麟见了也不生气,依然兴致勃勃的站到一旁看热闹。
高老七一看这个人没走,他顿时更吓得厉害。
他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就开始砰砰砰的在地上磕头:“青天大老爷,您可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草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陈老爷教唆我们的,不然我们自己哪有这个胆子和高风他们对着干?他们家可是有好多蛇呢!”
县太爷一脸阴沉:“你们这些刁民,一开始不还一口咬定事情是高风他们做的吗?怎么现在又改口说是陈员外了?你这样出尔反尔,随口乱改供词,谁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而且按照规矩,这样的供词是全都不就能采信的。”师爷连忙又补充一句。
高老七一听,他顿时眼泪直流。“县太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啊,这件事就是陈老爷出钱让我干的!他还说,他知道我们都讨厌高风,他能帮我们把高风给赶出双柳村去,所以我才去的!我冤枉啊!”
县太爷闻言冷笑:“就你这等人,还谈什么冤枉不冤枉?你方才不是都已经承认那把火是你放的了吗?”
“火虽然是我放的,可那都是——”
高老七又要说话,却被县太爷硬生生打断:“好了你不要再狡辩了!”
一旁的师爷也趁机进言:“县父母大人,依属下之见,这等见利忘义的小人,光靠嘴上说说他们是不会认罪的。必要时候还是得用刑才行啊!”
“师爷所言极是。”县太爷捋着胡须点点头,立马发签,“来人,给他们用刑!”
几名衙役立马上前来,将高老七几个按住,扒了裤子就开始打。
高老七一群人顿时鬼哭狼嚎,叫得凄惨无比。
最终,他们熬不过酷刑,都纷纷承认这件事就是他们干的!
至于原因,方才陈旭冉也已经帮他们总结出来了——
“我们就是看高风不顺眼!这小子又丑又笨,凭什么他现在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明明都是姓高的,他还不知道提携我们一把,反倒处处欺压我们,我忍他很久了!所以这次一看到他们家先把稻子给收了,晚上还给帮工的人喝了酒,我就想出了这个主意。然后我和我的兄弟们一商量,我们就决定这么干。现在我怀里还揣着蒙汗药,本来是打算昨天一早带着人去高风家里搜东西的时候悄悄放进去的。”
然后衙役果然从高老七怀里摸出来了一包蒙汗药。
如此,‘真相大白’。
县太爷欢喜的一拍惊堂木:“好了,如今证据确凿,犯人也已经认罪,双柳村稻田纵火案已经破案,案犯正是高老七等人!现在,本县该来审审高风夫妻殴打陈员外和陈秀才一案了。”
这才是他今天的重点所在。甚至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顾采宁明显发现县太爷精神一振,双眼也开始闪闪发亮。
的确,这件事明明白白,顾采宁和高风也一开始就承认了,根本都不需要审就能定案——责任全在高风夫妻身上!
县太爷想治他们的罪的话,简直手到擒来。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陈旭冉又主动发话了:“县父母大人,这件事虽然错在高风夫妻,只是方才晚生好生想了想事情的起因,觉得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他们好好的请村里人吃饭喝酒,到头来还被人这么冤枉,自己却百口莫辩,换做是晚生,晚生当时肯定也气得想杀人了!偏偏这个时候晚生的父亲经过,又偏偏晚生的父亲还要多管闲事……这也难怪他们会怀疑晚生的父亲和这件事有关系。他们会动手,实属情急之下不得已的举动。而且方才这么多大夫不也给我们看过了吗?既然我们的身体并没有多少损伤,那这件事就算了吧,我们不告他们了。”
“陈秀才你确定吗?果真不告了?”县太爷闻言忙追问。
陈旭冉坚定的摇头。“不告了不告了,他们其实也是受害者,也是可怜人啊!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还在他们身上伤上加伤?”
“哎,你这个年轻人果真是熟读孔圣人的典籍的,如此一副菩萨心肠。”县太爷听了,他不禁感慨了一句,就一拍惊堂木,“既然苦主不告了,那这个案子就不审了!高风,顾氏,你们夫妻俩还不赶紧谢谢陈公子陈员外的宽宏大量?”
“没必要。”顾采宁立马摇头。
高风也摇头道:“他们不配。”
这话又生生在县衙内外掀起了轩然大波。陈旭冉父子俩脸色一变,县太爷直接沉下脸:“高风,顾氏,虽说陈秀才不打算追究你们了,你们好歹这个医药费给他们出了吧?”
“我们不出。”顾采宁继续摇头。
高风附和。“他们活该。”
县太爷差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啪啪啪!
偏偏这个时候,甘昊麟又开始拍手。“可真是一出好戏啊!你们俩有骨气,我喜欢!”
说着,他就又走到高风和顾采宁面前。“既然这桩官司已经了了,那你们就不用留在这个鬼地方了。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不去。”顾采宁和高风再次双双摇头。
如果说刚才他们俩拒绝县太爷的几次要求,县太爷还只是脸色不好看的话,那么现在听到他们斩钉截铁的拒绝了甘昊麟的邀约,县太爷是吓得魂都快飞了!
“你们俩疯了还是傻了?这一位可是西宁侯的次子,咱们东州府里身份数一数二的人。你们敢拒绝他,是不想活了吗?”
“哎,宋知县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啊!本公子是那么暴戾的人吗?”甘昊麟一听这话,反倒转头教训起县太爷来,“本公子喜欢他们得很,还打算和他们交个朋友的呢!你要是吓到他们了,让他们不敢和本公子来往,那可全都是你的错!”
县太爷被骂得一愣一愣的,他还得低头认错。“是是是,是下官错了,下官不该这么说。甘公子您最温柔和善了。”
“这还差不多嘛!”甘昊麟满意点头。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顾采宁和高风已经扭头走人了。
甘昊麟一看,他顿时就丢下县太爷:“你们先别走,等等我!”就连忙追了过去。
县太爷一看这个灾星走了,他连忙松了口气。赶紧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又一拍惊堂木:“今日案子已经审完。来人,将案犯高老七一等人收押,还有这个胡乱看病的庸医,也一并押入大牢!至于剩下的人就都散了吧!”
衙役们闻言,几个人立马将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的高老七等人拖到大牢里关了起来。其他人则是连忙上前驱赶门口成山成海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们。
本来案子审完了,大家看热闹的心思就都没了。再加上动手打人的高风夫妻居然就这么潇洒的转身走人了,还一个错都没认,也一个大子的医药费都没出!甚至他们还把那位让县太爷都害怕的甘公子给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