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人手够,她暂时不去也没事儿,何况沐家来人,总得让她们姑嫂,母女,好好说说体己话吧!
这几日,她每天白天都跟着采药队一块儿上山去采药。
她在山里开辟了自家的药园子,有专人打理,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就要进入采摘的忙碌季节。
很多惯常用到的药,杨若晴的药园子里都有种植,如此,就不用采药队漫山遍野的跑,去寻找药材了。
但是今日,杨若晴跟随采药队进山,第一站到了药园子之后,她照例给大家伙儿分派了任务。
然后,她跟福伯家的二儿子,也是这药园子的负责人那交待了一声后,背起药篓子,拿了柴刀和一根竹棍,腰间还挂着一串绳索,独自往更深的山里去了。
这几天夜里,她都在翻看医书。
在其中的一本前朝医药圣手编著的医书里找到了一段文字记载,里面的病症跟干娘的病症有七成相似。
其中也提到了配药,杨若晴牢记了那些药材,想要来试一试运气。
当初嘎婆患病的时候,她啥都没帮上,也没能缓解嘎婆的痛苦,这是她一辈子的遗憾。
每每回想起来,都忍不住自责,伤感。
所以嘎婆过世后,不甘心的她,还是托各种关系去寻访那些医书。
手头的这本,是左君墨送来的,是孤本。
所以,杨若晴打算碰一碰运气!
这里面的药方,有几味药材极其生僻,药园子里没有,所以杨若晴打算进更深的山里去找。
几百里眠牛山,一峰接着一峰,有的山峰高到似乎跟天衔接在一起,山谷中常年云雾缭绕,如同人间仙境,几乎是无人之境。
杨若晴打算往那些地方去寻,因为越是生僻的药材,这喜好和生长之地越是讲究。
“豆蔻啊,这个杨若晴你有所不知,她跟你表哥的关系不一般啊,你表哥待她跟旁人不一样,其实也是有缘由的。”妇人道。
刘豆蔻咋然听到这话,赶紧坐正了身子,“娘,啥缘由啊?你快些跟我说说!”
妇人瞄了眼屋门口,屋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妇人又竖起耳朵来听了下,确定对面的西屋没动静,方才放下帐子来,压低声跟刘豆蔻这细细说起了沐子川跟杨若晴两个人还是孩子时候的那些陈年旧事。
“……他们两个是娃娃亲,你姑父在生的时候亲口跟杨若晴的爹定下的,”
“后来你姑父死了,你姑母嫌弃那杨若晴是个痴傻儿,每回回娘家跟我们说起这事儿,都是她最头疼的。”
“那个痴傻儿偏生还喜欢缠着你表哥,你表哥那时候一门心思的念书,也是烦她烦到透透的,”
“不然,你姑母也不会托你爹画了一些钱打通了关系,才把你表哥弄进镇上的书院去念书。”
听到夫人这番话,刘豆蔻恍然,眼底随即燃起了嫉妒的火光。
“他们两个真是阴险啊,原来早就订过娃娃亲,竟然两个人都瞒着我瞒得这么好,还每天在我面前装得坦荡,好像真的跟兄妹似的,太虚伪了!”刘豆蔻很是愤愤不平。
可是她娘却优哉游哉的道:“其实他们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这种事原本就没啥好说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
“何况,那杨若晴如今早已是骆家的媳妇,嫁的男人骆风棠,可是护国大将军,一点都不比你表哥差。”
“你表哥是你眼中的宝,可人家却不稀罕,你这个傻丫头啊,真的犯不着跟那个杨若晴较劲儿。”妇人又道。
刘豆蔻皱着眉头道:“我不是故意要跟她较劲儿的,我就是震惊她这么好的福气,竟然当年还跟我表哥有过婚约!”
“对了娘,那后面他们的婚约是咋解除的呢?”她又问。
妇人道:“自然是你姑母解除的啊。”
“我表哥答应?”刘豆蔻再问。
妇人点头,“也是你表哥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为啥如今我看我表哥对杨若晴不仅一点都不嫌恶,反倒目光温柔亲和,甚至还带着一点情义缱绻?”刘豆蔻又问。